林遠正在看胡婧月給他準備的資料。
不得不說人家成功不是沒有原因的,有幾本手工書寫的資料,也不知道她哪找的人,模仿了他的字體做的筆記,一些書本上還裝模作樣的標註了重點和感興趣的部分。
但是林遠內心裡是反感這種做法的,當初他選擇宅在家裡,也是因為覺得打工和工作的地方,那種睜眼說瞎話的氛圍違背了他的本心。
比方說,他在柴油機廠做過裝配線工人,一個後勤主管大馬金刀坐在一堆紙殼上,讓一個臨時工給他捶腿……臨時工有兩個女兒,全都上大學,他需要這份工作。平常聊天的時候,他都是笑著說起自己的兩個女兒的,她們爭氣,是他的驕傲。
林遠不覺得臨時工卑微,相反,他覺得他是一個偉大的父親。
他甚至萌生了晚上「教育」一下那個後勤主管的念頭,不過他很清楚一件事,他如果這麼做的,事情不會變的更好,相反可能會更糟。正義未必得到伸張,而且這種事情也未必就是非黑即白的「正義」。
他覺得自己無法忍受在那種氛圍下工作,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不住真的做點什麼出來,他跟臨時工只不過點頭之交,從正常人的角度來說,實在犯不上為這個去得罪一個「國家職工」的後勤主管。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的做法。
很多年以後,林遠明白了這種東西是文明社會下的生存本相。
或者說,那原本就是生存的本來面貌,即便再美好再文明的社會,也是需要「競爭」為動力的,不然,這個文明就會被淘汰,被滅亡。
他學會了用生存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習慣了宅在家裡的生存方式,也看淡了婚姻,人際,權力等等很多東西,畢竟對於一個吊絲來說,網線跟右(或者左)手就足夠構成一個男人的全部需求了,括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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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開門的聲音,林遠以為是收到消息趕過來的張小莉。
不過出門一看,卻看見幾個蛇皮袋裝著的一大堆綠菜,還有幾筐蘿蔔和土豆什麼的。
「媽?」
「哎,你這個死小子,出國這麼大的事兒你也不跟我說一聲,回來更是不吱一聲……」
「吱——」
林遠是一點也不意外,他上午在外邊迎胡婧月,露了一面,老媽下午就收到消息收拾了一大堆東西趕回來,小區裡有不少老鄰居都是她的眼線。
聽兒子跟她逗貧,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動作熟練的就擰住了林遠肩頭一塊肉,正待旋轉,卻感覺一股反彈的力量,肌肉收縮硬是把她手彈開了。
「咦?」
好吧,眼前這個是他老媽,打他跟打狗一樣,林遠習慣性跑開幾步。
「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要掐我,跟你翻臉」
「嘖,我就說你這眼睛一點也不長,我這麼大歲數了,這兩百多斤的東西,你就看我自己一點點捯飭?樓下還好幾個框子呢」
「哦,知道了」
林遠換了一雙拖鞋,動作飛快的上下跑了兩趟,臉不紅氣不喘的把東西全搬了上來。
老太太這時候就看出來了,自己兒子的體力見長。
屋子裡亂七八糟擺了很多東西,外屋放著幾個拉杆箱,全都打開,衣服、書本、筆記這些東西鋪了一床,地面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堆亮閃閃金晃晃的首飾。
這種亂七八糟的風格,一看就是林遠的風格,老太太正習慣性的幫忙收拾。
「媽,你說蘿蔔、土豆這些你帶點也就是了,這芹菜、韭菜你帶這麼多,我吃不完啊?」
「有什麼吃不完的,這次我回來多住幾天,明天後天大後天你都給我起的早早的,包成餃子放冰櫃裡凍著」
「哈——(哀嘆)?」
「哈什麼哈,不滿意啊,不滿意也得給我起來」老太太找了一個塑料儲物盒,正把桌子上那些首飾掃進去。「這些東西都是真的吧,你就跟不當事的擺在外邊?」
林遠那邊把蔬菜往廚房裡搬,聞言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誰能敲開咱家的門,嘁」
「我怎麼聽說前一段時間,你見天領著兩個小姑娘晚上出去遛彎,還都是日本人?」
「哦,海港城的留學生,網上認識的,正在努力給你泡回來,一個做正室,一個做二(喵)奶」
「給我泡的?合著她們晚上和我一起睡是吧,你這混小子成天沒個正形,哎,等等,差點讓你糊弄過去了,人你領回家了?」
「這不以前都給你提過醒了嗎,有一個才十八歲,人好看個子也高,屁股也大,我上手的時候還是原裝的……」
老太太突然覺得有些心塞,有點類似岳父突然意識到自己一手養大的閨女被女婿在晚上用各種姿勢啪啪啪啪……話說自己當初搬出去,除了去農村占地,養身板的意思外,也有讓出房子給兒子找女人的心思,不過兒子真的帶野生的女人回家了,她反倒不好了。
「還有一個呢,我聽說每個周末都開著車來家裡住,你就是出國了也都這樣」
「哦,這個比較合適我,日本小姑娘歲數太小了,正好你不是說多住幾天麼,周末就看到了……」林遠剛打算說你也認識,就聽門響,又有人開門進來。
這回肯定是張小莉沒跑了,家裡的鑰匙就她跟老媽有。心裡又有些得意,上午發了個簡訊,下午就巴巴跑過來了,認識她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違反了事業至上的原則,看來自己在她心裡還是挺有分量的。
姑娘一進門,剛看清楚人就激動的撲過來。
「林遠,想死我了」
摟住男人的脖子就親,她的個子高,穿著高跟鞋幾乎跟林遠差不多。
剛啃了幾口,就覺得男人的反應有點奇怪,她拉開點距離,看到林遠正眨著眼睛往旁邊示意。
張小莉扭頭看過去,赫然就看到林遠的老媽,一隻小拇指插在鼻孔里,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媽?」
張小莉頓時就麻爪了,有一種被人捉姦在床的強烈羞恥感。
……
「好哇,我說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原來是有了對象了,還是我們家小遠」
片刻後,換號衣服鞋的張小莉垂頭乖乖坐在地毯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旁邊林遠沒心沒肺的笑著,正在被未來婆婆數落著。
「幹嘛啊,以後都是自家人了,搞得跟批鬥大會似的」
林遠正在打馬虎眼,試圖分攤自家媳婦兒的遭受的火力。
「還沒過門你就這麼護著,哎喲喂——這以後的日子都可以想像了,這是媳婦兒娶過門,老媽扔過牆的節奏啊」
「媽……張姨,不會的,我以後肯定會孝順您的」
幾十萬、幾百萬上千萬的生意談下來,張小莉也沒有絲毫的緊張,但這會兒手足無措,被林遠老媽稍微一擠兌,趕緊陪著笑表忠心。
老太太原本就挺喜歡張小莉,還跟自己是本家,不過因為雙方的差距有點太大,所以也就沒往自己兒子身上想,哪知道這不聲不響的,人她自己蹦到林遠的碗裡了都,加上自己兒子又鬧了一個大新聞,本地三大珠寶商婧悅軒的大老闆出錢請他出國深造,大有含冤幾十年一朝雪前恥的痛快淋漓感。
這次回家多住幾天,除了看兒子以外,就是奔著跟那些喜歡嚼耳根的左鄰右舍好好顯擺一番的打算。
揚眉吐氣啊。
「這時候也不早了,先去做飯,等吃完飯,你們兩個可得好好給我交代,到底怎麼好上的」
老太太拍了拍腿,手腳麻利的從地上站起來。
「我去幫您」張小莉也站起來,卻被林遠拉住。
等他媽走進廚房,他趕緊摟著姑娘親了幾口,張小莉欲推還就的,見廚房裡看不到這裡,也就順著他了。
口舌交纏,鼻子裡都是自家男人的氣息,姑娘的氣息頓時就有點不穩,好在林遠也沒怎麼撩撥她,很快放開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也想你」
怎麼說呢,也沒什麼甜言蜜語,就這四個字兒,姑娘頓時就被他哄的眉開眼笑滿心欣喜。
「討厭,張姨來了你也不說一聲,要不我剛才也不會那麼著急了」
「這不還沒來得及說麼,她也進門沒多久,還有你平常挺聰明一姑娘,這麼這會兒犯渾呢,就跟我一起喊媽就行了,別喊姨了,你以後沒得跑了」
張小莉嘿嘿笑了兩聲,滿臉紅暈。
「我說你們兩個,還想不想吃飯了,小莉人呢,不是說給我幫手麼?」
「知道啦,就來,我們這也半年沒見,就不興說兩句悄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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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張小莉蒙著頭,想在自己腦門上再來一棒子,那樣就不用出去面對尷尬的境況了。
昨晚在交代完跟林遠兩個人是怎麼好上的過程,她是在外屋陪林遠老媽睡的。
結果……林遠晚些時候出來把她抗了進去……不管林遠老媽是真睡還是裝睡,反正是給了她足夠的心理安慰。
但她實在是錯誤的高估了自己的抵禦誘惑的能力,或者說她低估了男人的戰鬥力。
從一下下就好到簡直停不下來。
從及時出去到實在是舒服的不想動。
從明天早點起來,到一覺醒來發覺已是日上三竿……偏偏這個時候林遠不知道跑哪去了,枕邊沒人,張小莉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見婆婆了。
吭哧吭哧磨蹭半天穿好衣服,鬼鬼祟祟從臥室里探出半個頭,才聽到從廚房傳來的說話聲。
「你說你這小子也不注意一下影響,虎了吧唧就把人家一姑娘從我身邊抗走了,等我反應過來,你門都關上了,你就沒考慮考慮姑娘家的臉皮薄,第二天怎麼見人,尤其是我這個當媽的?」
「咳~要不是這次出去,我們同居都快一年了,每個周末都留在我這裡過夜,誰還不知道發生點什麼,我啊,這是快刀斬亂麻,直接省略了心理預期的步驟,省的你們兩個都覺得怪怪的」
廚房裡還傳來擀麵杖在面板上滾動的聲音,母子倆大約正在包餃子,張小莉都聞到餃子餡的味道了。
「哎,對了,等小莉一會兒出來你可別說什麼啊?」
「說什麼啊?」
「我們半年沒見了,我實在有點想,昨晚折騰的就有點晚,你別看她看上去身子骨像是挺壯的,但其實真經不起折騰,呃……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很強就行了,她臉皮有點薄,不是下邊那些大老娘們,說什麼話都不忌諱」
「哦,這個啊,看著不像,小莉那身板,我總感覺你降不住她……不過算了,是你們兩口子過日子,我參合這個話題的確不太好」
「還有幾柱面啊媽,手好酸啊」
「嘶(抽氣聲),我說你給自己弄吃的都沒耐心煩,手掉了也得給我擀皮,別那傻站著,擀完皮不會先把面拿出來揉啊」
「哦」
張小莉咬著嘴偷笑幾聲,自己被林遠吃的死死的,但他又被他老媽吃的死死的,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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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沙耶趴在窗邊,正在用望遠鏡向外觀察。
整個大樓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
因為正對大門的草地上,正躺著一隻異常巨大的老虎。
光是在遠處用望遠鏡看著,沙耶都會覺得頭皮發麻的巨大野獸。
渾身黃底兒黑條斑紋,腹部一片泛白的軟毛,尖牙,巨爪,顧盼之間渾身散發著致命的美麗的野獸。
現在醫院四周是一片蔥蔥鬱郁的樹林,小島的面積比以前擴大的至少二十倍還多,從頂樓向四周望出去,能看到水邊仍舊圍繞著一圈白沙,但有了綠色,卻是比以前多了百倍的生機與活力,一下子就讓這個小空間變得生動起來。
但為毛要搞只老虎進來啊?
「餵……」沙耶歪頭向一邊問,卻看到宮本麗正傻笑著看著手機。「麗,要不要這麼沒緊張感啊,那可是一隻巨大的野獸,我們這間醫院雖然有很多特異功能,但卻沒什麼防護能力啊」
「安心安心,只是一隻沒化形的虎妖……唔,應該是虎精,化了形才是虎妖,只是看上去巨大的大貓啦,不要說冴子學姐和我,就是里香姐,現在也可以徒手打敗它的,嘻嘻嘻……」
沙耶湊過去,看到她手機上的是一些圖片和文字,大約是什麼搞笑內容。
「你們這次真的去的是西遊記的世界?到處都是妖魔鬼怪?真的有天界的存在?」沙耶問道。
「當然咯,難道你忘了我們是從哪來的了?」宮本麗用手指在手機上翻頁,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好搞笑啊,這款設計,這種小裙子只能包住這個買家的一條腿」
「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放鬆了……不過我還是很難想像那樣一個世界」
宮本麗放下手機,從沙發上拿過一個墊子,抱在懷裡趴到地毯上。
「嗯——怎麼說呢,它不像是那種電視劇或者漫畫裡的感覺,那裡的人們都已經習慣和妖怪生活在一起,不像是那種漫畫『啊,我們要愛護妖怪』、『不要歧視妖怪』這樣的,總是把這樣的話題掛在嘴邊,那裡的人也有欺負妖怪的,但也有妖怪欺負人類的——」
她抱著墊子在地毯上滾來滾去,「啊,想到了,那裡的人不是靠人類或者妖怪來區分同類的,阿遠說那裡的大唐朝歷史上有妖怪在朝廷的體系里做到很高的官位,他說這是文明,在這種文明背景下,神仙和佛祖也沒辦法動搖人類政權的統治,所以沒有出現西方玄幻設定中那裡以魔法或者武技為構架的魔武文明」
「所以就要帶一隻這麼大的老虎回來?」
「說起來,講了這麼多,你還是對它感到畏懼嗎?」
「這不廢話麼?」
「那好辦,你跟我來」
宮本麗爬起來,拉著沙耶往外走。
「幹什麼,去哪?」
「我去打它一頓,看到那隻虎精被我收拾的慘狀,你就不會再害怕了」
「哈?開什麼玩笑,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打它一頓?」
「不然怎麼樣?你不是害怕嗎」
「你就不想想阿遠會怎麼樣啊,他帶這隻打老虎回來肯定是有目的的」
「想那麼多幹嘛,反正只是教訓一下,頂多有點疼,讓它知道怕,又不會真把它怎麼樣」
宮本麗去準備室,隨便拿了跟木棍。
沙耶既害怕,又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興趣和刺激。
來到樓下,隔著玻璃大門望出去,那隻老虎真的好巨大,趴在那裡也覺得魄力驚人。終究是恐懼的心理占了上風,沙耶趴在牆後邊不敢現身。
宮本麗拍了拍胸脯,說道:「看我的」
之後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樓上,其實冴子和南里香也都在各自安撫著百合子與鞠川靜香。
所以,當宮本麗出現的時候,她們全都第一時間發現了她。
看到有人出來,原本趴在那裡的大老虎也站起來。
這隻龐然大物光是站在那裡,肩高都要比宮本麗高出一頭,昂起頭後,更是氣勢逼人。不過它既沒有吼叫,也沒有齜牙或者亮爪進行戰鬥準備,僅僅是支起上身歪著頭,帶著喵星人那種好奇,看著宮本麗。
西遊世界的長安城街頭,時不時的就會發生一起捉拿妖怪或者妖怪捉拿壞人的鬥毆事件。一些妖怪時常在打鬥中現出原形,這也算是長安城居民的一大福利吧。
所以儘管沒有親手擊殺過妖怪,宮本麗也算見多識廣,加上對自身實力的認知,並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不過必要的開場白還是要說一說的。
「身為一隻老虎,不去蹲樹林,卻堵在人家門口,這就是你的不對……」
考慮到這隻老虎的來歷,她用的是一口有點彆扭的大唐官話。不過不等她念完台詞,歪著腦袋的虎精突然口吐人言。
「這個小娘,有禮」
也是一口有點彆扭的大唐官話,但聲音是聽不出性別的中性,帶著點奇怪的回音。
「……了……什、什麼?你會講話?」
宮本麗震驚了。
老虎精點頭,「會一些,但是,用我們老虎的嗓子說人話,還是,有一些困難」
宮本麗頓時沒了主意,如果對方還沒什麼靈智,她的確可以沒有心理負擔的暴打一頓,但是從簡單的兩句對話看出,這隻虎精已經有了不亞於人類的思維能力了,這就讓在長安城生活了半年,已經習慣性的將這類妖精,哪怕是沒化形的都歸於和自身同等的智慧生物一類里了。
「呃,你為什麼堵在這裡,我們有幾個人是普通人,對你非常害怕」
「想,找你們,要,一些吃的」老虎精的嘴巴極為擬人化的動作著,說出這些斷句稍微有點奇怪,但絕對不會影響意思的話語。老虎精說著話,還抬頭看了看宮本麗身後的大樓,天空以及背後的樹林,繼續說道:
「來到,這裡,我沒法,讓自己,不餓,樹林裡,沒有吃的,水裡,也沒有,只好,來找你們,那個,男人,抓我,進來這裡,不會是,讓我,餓死的吧?」
宮本麗發現這隻老虎還很聰明,居然會以人類的角度進行思考。老實說,很多妖怪即使化成人形後,也遵照本能行事,換成是那些妖怪,早打進摟里來了,而眼前這隻還沒化形的老虎不但聰明,居然還可以進行有限的推理,實在是讓人驚奇。
「……米飯你吃嗎?」
「雖然,很,想吃,但,不消化,只能,吃肉」
身後傳來某人的笑聲,宮本麗突然覺得很丟臉,居然問一隻老虎吃不吃米飯……
從老虎口吐人言的那一刻起,沙耶心裡則是好奇和驚訝占了上風。
她從牆後邊出來,摸到玻璃門後,推開門,怯生生問道:
「喂,老虎先生,你不會咬人吧?」
老虎精的目光隔著宮本麗望向她,她的口音是標準的普通話,老虎精的語言分辨能力大約還很弱,仔細考慮了一會兒才知道她說的什麼。
「老虎,我知道,是我,可,先生,是,說的,教書的老頭嗎?咬人,你說的,是,吃人吧,我,現在,不吃了,吃人,業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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