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哥,你真的確定陳青峰就是世子嗎?我總是有些懷疑,世子八歲被關入天牢,十年時間沒有讀過書,他怎麼突然就成了文道天才了?」
「文道真言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我卻可以確定,陳青峰就是王爺的兒子陳鋒,別忘了,我可是帶過世子五年,
雖然他長大了,但是他雙耳後面各有一顆黑色小痣,這個特徵一般人不知道,只有世子身邊親近的幾個人知道,
無論他怎麼變化,這個生理特徵是不會改變的,
那天從縣衙天牢釋放的人我都仔細核對過了,只有陳青峰的特徵和世子完全吻合,
另外你想想,他一個從天牢出來身無分文的人,怎麼突然變得有錢了?」
「你不是說君上特赦世子之後,給了他一萬兩銀子嗎?」
「他從天牢出來一直到進入悅來客棧,我是一路跟蹤過來的,他從一個乞丐進入悅來客棧,然後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公子哥,甚至改名為陳青峰,一切都在我掌握中,
你想想,陳青峰和陳鋒,這兩個名字是不是只有一字之差?」
「嗯,這麼說來,他就是世子了,聽鶯歌樓侍女荷花的談話,世子要被君上召入京都翰林院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知道,但是我看世子對這件事有自己的判斷,我們不要去打攪他,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他的安全,離他遠一點,不要被他發現我們的存在,
殺悅來客棧的小二我也不得已為之。」
「徐雷不是也知道世子的身份嗎?」
「那不一樣,徐雷寧願死都不出賣世子,對世子沒有威脅,只是我沒有想到世子武道修為如此之高,居然能夠殺死監國司的姚千戶,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世子,至於世子想做什麼,我們不要去干涉,世子的武道修為已經是化氣境,以後我們要儘量遠離他,不要被他發現。」
「是。」
......
顧北,外號飛鷹,是監國司在北境郡的暗探首領。
趙凱此次去北境郡就是找顧北前來幫忙,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等他們趕到依雲縣的時候,姚千戶居然已經被殺了。
不僅姚千戶被殺,趙凱的兩個小弟也被殺了,這讓趙凱一下子失去了左右手,也無法了解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郡守王躍來到依雲縣之後,佟大力便撤走了看守趙凱院子的侍衛。
下午時分,趙凱和顧北兩人再次來到了自己的院子。
趙凱平時的對外身份是一名小商販,走街串巷販賣各種物品。
回到自己的院子,趙凱故意大聲驚呼,
「天呀,什麼情況啊,我前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房子變成這樣了,這是地震了嗎?」
附近幾個鄰居走過來,
「唉,趙凱兄弟,你怎麼才回來啊,你的房子都倒塌了,你去哪裡了?」
「我去北境郡跑了一趟生意,肖老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天殺的,我的房子怎麼倒了,我怎麼活啊?」
趙凱裝著悲憤的樣子。
那個肖老哥說道:
「昨天夜裡來了一夥武道強人,不知道怎麼就在你這院子裡面打起來了,那陣仗,我這輩子是第一次見到,老厲害了,
兩人從地面打到空中,又從空中殺到地面,他們隨便一拳就能打爆一間房屋,太恐怖了,我和老婆後來都躲到了床底下......」
肖老哥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仿佛在看一場大片。
顧北在院子裡面四處走走,查看地面留下的打鬥痕跡,摸一摸打碎的石塊地磚。
顧北是化氣境武道修為,他通過現場看到的東西自然是遠比趙凱看到的多,仔細看了一圈,顧北越看越震驚,姚千戶是化氣境,對方也是化氣境,兩個高手的戰鬥非常激烈。
趙凱和顧北在現場看了一會兒便離去了。
「顧大哥,您怎麼看?」
「對方肯定是要救徐雷,所以才會和姚千戶發生衝突。」
「聽鄰居說,現場只有四具屍體,沒有一個老頭子的屍體,徐雷應該被他們救走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對方的實力很高,能殺姚千戶也就能殺我們,我們這個時候不能出面,你留在依雲縣暗中觀察,我趕回北境郡通過信息傳送法陣,將這裡的情況匯報給京都監國司。」
......
望江樓整個二樓都被戒嚴的了,客人只能在一樓吃飯。
王躍的十幾名侍衛守著二樓樓梯口和二樓走廊的各個位置,縣衙的侍衛則在佟大力的帶領下守在望江樓的外面。
依雲縣剛剛發生了截殺監國司姚千戶的案子,治安問題自然是要重視的。
二樓臨江的包廂內,北境郡守王躍,依雲縣令楊樹才,陳青峰,以及師爺王茂才四人在座。
在楊樹才的印象中,任職依雲縣令五年,幾乎沒有機會和郡守王躍小圈子的私密吃飯。
一個是武道,一個文道,加上兩人官職差別比較大,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也不在一個圈子。
但是今天這個氛圍讓楊樹才感覺非常意外,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
王躍對陳青峰的態度非常恭敬,就像學生對老師一樣,連帶著他對楊樹才和王茂才的態度也有了極大的改變,
相比以前輕慢冷傲的神態,言語和藹了許多,態度親熱了許多。
楊樹才當然知道這都是陳青峰帶來的改變,所以在宴席上,陳鋒成了核心。
酒過三巡,藉助酒精的刺激作用,氣氛熱鬧起來,大家說話也就隨意了一些。
王躍舉杯:「陳先生,我單獨敬你一杯,說實話,我王某在前線打仗十年,經歷過生死,對誰都不服,但是今天見了你,我是真服氣了,」
師爺一旁接話:
「將軍此話怎講?」
王躍笑道:
「陳先生比我年輕,比我帥,比我有才華,見面第一眼,我就驚為天人,緊接著,一句武道真言,那是讓我醍醐灌頂,五體投地,服!」
王躍說著,頭一昂,將杯中酒喝了。
這是一種果酒,陳鋒感覺酒精度應該也就在十度左右,和紅酒差不多。
陳鋒陪著喝了一杯酒,說了一句,
「將軍過獎了!」
楊樹才則說道:
「王將軍,我對您也是佩服得很,」
王躍笑道:
「你應該很討厭我才對啊,今天怎麼又佩服我了?」
我去,你還知道你很令人討厭?
「將軍說笑了,哪敢,將軍平日裡威武霸氣,在前線流血殺敵,保家衛國,是我等心目中的英雄,下官敬您一杯。」
楊樹才利用這個機會,狠狠地修補了一下和王躍的關係。
一旁的王茂才對楊樹才不要臉的精神那是佩服得不行,明明往日裡討厭王躍,私下還詛咒王躍,現在一下子就成了心中英雄了。
王躍哈哈一笑,和楊樹才幹了一杯。
大家天南海北胡亂聊了一會兒,師爺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
「陳公子,君上的旨意好像沒有說要陳公子什麼日期啟程去京都啊,陳公子打算什麼時候去京都呢?
我和楊大人給您送行。」
眾人聽了一愣,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問題。
王躍又從袖子裡面拿出了那封旨意,仔細看了一遍,的確沒有具體的啟程日期。
第七十二章 我對您佩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