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信誰，誰能讓你相信？在這一刻開始讓我明白什麼是鬥爭，什麼是階段性與階級的矛盾！我真的搞不懂了，為什麼要內部查來查去的鬥爭！還要對自己的生死戰友甄別個一二三！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完人，只要是人就會有貪心，就會有親情和七情六慾！如果連親情都可以背判和出賣，那麼仔細去想想，你身處在什麼樣的地方？人的思想也是根本無法統一的，如果所有的人都說一樣的言詞，那麼這個社會就會一向向深淵滑去......
這就是戰場的殺戮中最深的思考！當人扛精神和肉體壓力到了一定程度時，人真的會產生幻覺！幻覺的開始就是大小便失禁！
天色大黑前我終於什麼都不知道了！我進入了黑暗之中，我拼命的向著前方一個亮點跑，我好像在一個很長的山洞中奔跑......
耳邊響起各種各樣的聲音，說話聲、腳步聲，錢鏈聲.....
最後是安靜！我死了嗎，為什麼我會死了？兄弟們怎麼辦？從亮處跑進來好多捐身的兄弟！他們高舉著火把，前面的路終於亮了！我喘著粗氣跑出了這個黑暗的山洞.......
彎下腰雙手支撐在膝蓋上看著前方......
黃金色的麥田，麥浪隨風翻滾，深深吸了一口氣站直身體向前面的麥田裡走，雖然近在咫尺但是我卻怎麼也走不進去！回身尋找那些曾經的兄弟們，剛才他們在給我舉著火把的兄弟們呢？一望無際的黃金麥田卻是只有我一個人.......
忽然「陳清河」這個在齊齊哈爾516櫻要塞里爬在冰雪中抱著機槍拼死掩護我和仝山林的兄弟這一刻出現在我的面前微笑著向我敬禮：「長官！我們兄弟們一起走了！這路上繼續打小日本鬼子，你回去吧！還有那麼多兄弟等著你呢？要去拼命兄弟們會毫不猶豫的沖在你的面前！......」......
我看看這個兄弟哭了，抬手去拍「陳清河」的肩膀，可我的手怎麼也伸不過去......
嘩嘩嘩的流水聲傳入我的耳朵里，這一刻習慣的伸手去抓槍，心裡猛地想起自己不是帶著手銬和鐵鐐被活埋的只剩一個頭在外面了嗎？瞬間所以的過往浮上心頭，不由的一個激靈.....
睜開眼睛我才發現自己躺在一條小河溝里！河水清澈但是也是寒冷，「保爾！保爾.....」柳亞坐在寒冷的水中手在我身上摸搜著，這一刻我猛的坐了想來同時伸手握住「柳亞」冰冷的手！
腳下一陣金屬的嘩啦聲，看了一眼腳上的鐵鐐和鞋，鞋還在！腳趾已經凍的沒有了感覺......
「Люя!Вставай!Нель3ясидетьвледянойводе!Больно6удет!КапитанВагривДеньСо6аки!Этоотноситсяксвоимтоварищам!Люя-женщина!Ееподвиг6ылценойсо6ственнойкровиижи3ни!Каквы，находясьвтылу，можетепонятьопасностьнашегопроникновенияглу6окопередврагом，когдамыдержимгранатыврукахвлю6оевремяивлю6омместеидажеспим!Я6ылнаеелинии，иямогудока3атьневиновностьЛюи!ОставьЛюювпокое!（註：柳亞！快點站起來！不能坐在冰水裡！會生病的！狗日的瓦格里上尉！這樣對對待自己的同志嗎！柳亞是女人！她立下的功勳是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的代價！你們在大後方，你們怎麼能理解我們深入在敵人面前的危險，我們隨時隨地手中都握著手雷，甚至是睡覺！我是她的上線，我能證明柳亞的清白！放過柳亞！」）.......
全身濕透的柳亞緊緊的抱住我，她豐富的身體擠入了我的胸口！柳亞在水中看來時間也不短了，柳亞身上在禁閉室里關著的臭味沒有了！
沒有人回答我的答，也是抬腳的這一刻我發現一條細鐵鏈將我腳上的鐵鐐鎖著，細鐵鏈的一頭鎖在一個鐵棍上！「狗日的！這樣對我！我記住了」心裡暗暗罵了一句，也就在收回目光時猛然發現水中怎麼紅了.....「我的天呀！柳亞、柳亞來月事了！這還讓這個女人站在寒冷的水裡！狗日的一點人性都沒有！這樣對待自己的同志！」........
我心裡想著一把抱起懷裡的柳亞：「柳亞！我想抱著你站在這個小河裡」我一面說一邊抱走這個金色短髮碧眼的俄國女人！柳亞沒有說話一雙失神的眼睛看著我，手指輕輕划過我的臉頰用流利的東北腔：「保爾！我剛才摸到了你身上傷痕！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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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亞的話讓我笑了，我的笑聲中柳亞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脖子哭了.......
陽光終於照在了我的身上肚子傳來了叫聲......
不遠處的木屋裡，長木桌上擺放著茶缸，茶缸冒著熱氣，屋裡坐著瓦格里上尉和其他四個內務部軍官，此刻沒有人說話，他們只是抽著煙......「Мыпровериливселекарства，идо3ы6ыливпределахнормы!Ноответтотже!Илитоварищ?Васильевный?неи3менилсвоегоположения!Илиунегоестьре3истентность!Номожетли6ытьустойчивостьклекарствам，гипно3?Можетлионсопротивлятьсягипно3у?Новре3ультатеединодушноеединодушиеполучилотолькото，чтотоварищВасильеввоглаве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ойколонныв3орвал?Японскуюкрепость 516Сакура?наДальнемВостоке!ТакойподвигпроверяетнашеМинистерствовнутреннихдел?Если6ытоварищБерия...我們甄別用了所有的藥物，劑量也是在正常範圍內！但是得到的卻是一樣的回答！要不就是「瓦西里涅夫」同志沒有變節！要不就是他有抗藥能力！但是可以有抗藥能力，催眠呢？難道他也能抵抗催眠！但是結果大同一致唯一得到的就是，瓦西里涅夫同志帶領共產縱隊的同志炸了「遠東日本516櫻要塞」！這樣的功勳我們內務部這樣甄別？要是讓貝利亞同志.......」......
木屋再次沉默了下來......「Ладно!Мыотве3емтоварищаВасильевао6ратновкарцер，приготовимимвкусноеиодежду!ПустьтоварищиЛюяиВасильеввкарцереуслышат，чтоониговорят?（註：行了！我們去押瓦西里涅夫同志回禁閉室，給他倆準備好吃的和衣服！讓柳亞同志和瓦西里涅夫同志在一個禁閉室聽聽他們倆個說什麼？」）瓦格里上尉扔掉手中的菸頭一面說一面用力踩滅菸頭同時用腳狠狠踩著！
一個軍官冷冷的看著我和懷裡的柳亞，然後跳下河裡，在不到小腿的冷水中打開我腳上的鐵鐐然後站起來看著我說：「ТоварищВасильев，вашапроверкаещене3акончена，во3вращайтесьвсвоюкарцерипереодевайтесь!ТоварищЛюя6удетпроходитьпроверкувместесвами.（註：瓦西里涅夫同志你的甄別還沒有結束，先回你的禁閉室，然後換了衣服！柳亞同志和你一起接受甄別」）.......
「Ятре6ую，что6ытоварищЛюясейчаспринеское-какиеженскиевещи!Чистаяодежда!（註：我要求現在給柳亞同志去領一些女人用品！乾淨的衣服」）咬牙抱著柳亞爬上河岸轉身對這個押送我倆回禁閉室的軍官說；
「Можно!ТоварищВасильев!ЯсейчасприготовлюдлявастоварищейКоминтерна.（註：可以！瓦西里涅夫同志！我馬上會讓共產國際的同志給你們準備」......）......
抱著柳亞跟在兩個士兵身後向前走，這時我也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肯定在蘇維埃共產國際縱隊營地里，同時也能肯定這裡應該也是關押日本戰俘的地方！
大地已經鋪上了綠色，樹枝上已經吐出了綠葉，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微風吹過也不是寒冷刺骨！但是肚子飢餓卻是真的......
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和柳亞新的禁閉室里一個獨立的木屋，木屋被鐵絲網包在中間，有四個背著步槍戴著「五星船帽」的士兵在站崗，這樣在我的心裡卻是顯得格外詭異.......
看著走進木屋和程鈞，再看看她手裡拿著的一個大布包，我低頭繼續吃黑麵包和西紅柿大豆洋蔥炒漿菜！
「你是不是轉回身去！我給柳亞同志換......」程鈞雙眼緊緊盯著我說；
「好！同時你們這裡是否有紅糖和生薑，我和柳亞同志需要一點煮水喝！」我一邊咀嚼一面抬起頭對程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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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營地沒有！我可以請示後出去買」程鈞看著我說；
「你的甄別結束了？」我看著程鈞平淡的問；
「結束了！是遠東內務部最高長官「葉蓮娜·依萬斯卡柳婭」同志！看了膠片後決定對我不用甄別了」程鈞臉上帶著微笑的對我說；
「哦！葉蓮娜·依萬斯卡柳婭！」我停止了吃飯看著程鈞重複了一句！心裡卻是閃過去年在土耳其伊斯坦堡見到的「葉蓮娜·依萬斯卡柳婭」一竟然有點失神的看著程鈞；
「你...！是不是可以轉過身去？」程鈞對我再說了一句.......
放下手中的黑麵包站起來轉身的同時問程鈞：「楊東華和兄弟們沒有事吧？」；
在悉悉索索聲中傳來程鈞的回答：「沒有事，他們接受了簡單的詢問，哦！楊東華讓我見到你給你說：「這裡的飯菜不好吃！都是粗糧！你那天帶兄弟們下館子」；
聽到程鈞說的這話我的心放下了！「兄弟們沒事！都安好」.......
程鈞走了......
看著一言不發只是睜著眼睛卻看不見的柳亞小聲說：「柳亞吃飽了嗎？」；
「保爾！我吃飽了！有你陪伴我滿足了！我不喜歡這個女人！就是她給甄別時注射什麼針劑後沒一個小時我的頭就像要炸開似的，尤其是後腦，然後就、就看不見了」柳亞對我說！
聽了這話我不由的再次向木門看去.......
「這個程鈞難道也是日本潛伏在共產縱隊裡的特工？如果是那我現在所面臨的一切都是程鈞的計劃！但是這樣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將蘇維埃內務部反特的目標吸引到我的身上，然後就是幫她隱藏什麼事情？然後躲過蘇維埃的大清洗！這也不對呀！八桿子和我都沒有關係！那是為了什麼，讓程鈞如此算計！」心裡想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懷疑程鈞就是從第二次救下她開始！
當時她有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她怎麼逃出的，而那些被綁在馬車上的會被野獸吃了！這隻有一個證明，程鈞本身就比表面看著強！而且心思細膩縝密......還有就是這個「瓦格里上尉」！他肯定是日本特務！怎麼鋤了這個日本特務？第三個就是為什麼要讓我冒沖充「伊藤東武大佐」目的是什麼？
隨著一聲「保爾」，剛開始理順的思路在柳亞的聲中停止了！
「柳亞！我叫瓦西里涅夫！保爾是....」我笑著走到柳亞身邊伸手抓住她的手！
「我給你起的名字「保爾」！你不喜歡嗎？但是我....我很喜歡你給我起的名字柳亞」.......
柳亞的話讓我心裡也是一驚；如此小的細節我差點穿幫！
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我伸手撫摸了一下柳亞的臉龐.....
而我卻不知道我們所有的對話都被鐵絲網外一個木屋裡的內務部軍官通過一個麥克風聽著！我也不知道正因為我的這番話讓對我的甄別開始接近收尾！
但是我卻是決定鋤去「潛伏在內務部的瓦格里上尉！這個日本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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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4章 解開「套中套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