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捕頭,此人就交給你了,我要你從他嘴裡得到所有我想知道的!」
把手裡的展山往旁邊一扔,沈鈺連看一眼的心情就欠奉。而且他也相信,方子毅足以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沈大人放心,落到我手上的犯人,就是鐵打的我也能讓他化開!」
伸手一把將展山握在手裡,方子毅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冷笑,可終於落到他手上了。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一掌之仇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到現在後背還生疼呢。這要是不把自己的看家本領都來上一遍,都對不起自己銀牌捕頭的名號。
而這一幕也看的展山心中惶恐不安,眼前這個人他當然有印象,昨天才來過這裡,還差點讓他給一掌打死。如今落入他的手裡,那能有好?
眼神不由瞥向了沈鈺那邊,大哥,有啥問題你倒是問吶。你都沒問,你咋知道我不說的,我願意配合啊!
不過展山的心聲沒有人聽到,方子毅志得意滿的帶著人離開,隨沈鈺一同回到了三水縣的大牢裡,那裡有他需要的工具。
具體的情況沈鈺沒有摻和,只是等在牢房外面。不過裡面傳出一陣又一陣狼嚎般的悽厲慘叫,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哎,好歹也是一派宗主,叫的比婦人生孩子還要慘,真是跌份跌到家了。
大牢裡的情況連裡面的牢頭都有些不忍心看了,他以為自己的手段已經夠毒的了,哪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
也不知道縣令大人從哪弄來這麼一個人才,那種種手段讓大開眼界。若不是感覺到人家好像看不上他這裡,他都有開口把人留下的衝動了,人才難得啊!
不過好像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不是還有縣令大人在麼。若是他肯出面的話,一切就好辦了。
「裡面情況怎麼樣了?」見到牢頭從裡面出來,沈鈺抬了抬頭,放下了手裡的茶碗問了一句。
「大人放心,裡面的人已經基本撐不住了,想來馬上就會招!」
說到這裡,牢頭躬了躬身子小聲的說道「大人從哪找了這麼一個高手,若是能把他留在我們這裡,必定能讓那些進了咱們三水縣大牢的犯人,全都改過自新!」
「你還想把他留下?」聽到這樣的話,沈鈺忍不住笑了笑,沒想到大牢裡還隱藏了這麼一個有眼光的人。
「那是捕門的銀牌捕頭,你要是覺得你能說動他,本官是沒有意見!」
「啥?銀牌捕頭?打擾了,打擾了!」一聽到對方的身份,牢頭立刻乖乖閉嘴,原本的渴望瞬間變成了討好,急匆匆的又返回了裡面。
銀牌捕頭啊,那可是正五品的大官,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自家這位縣令大人也不過是八品而已,至於他,連品級都沒有。
若是把這位爺伺候好了,說不定人家一高興把自己也招進捕門裡面。只要進了捕門,他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官了,那是所有縣衙捕頭的夢想。
等了一會兒後,裡面的慘叫聲已經停止,又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沈鈺這才走了進去。
「沈大人,你來得正好,他已經招了!」看到走進來的沈鈺,方子毅一邊擦了擦手,一邊沖他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咋讓人不寒而慄呢。
不過被粗大的鐵鏈綁在哪裡的展山,情況可就是相當悽慘了。渾身血污,面色蒼白,在見到沈鈺之後差點眼含淚花。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創傷,才能有這樣的反應。
按照方子毅的說法,也就是這邊牢裡的配套設施還是不齊全。這要是在捕門裡面,就這樣的軟骨頭根本撐不過第三輪,哪用費這麼大的功夫!
「沈大人,據展山交代,千翠山的極樂花已經被裝船移走,具體運去了哪裡不得而已。他只是奉命在這裡,等任務結束後,才會有人來接應!」
「如今展山已經被俘,想來也不會有人接應了,要想藉此找到被移走的極樂花的位置恐怕是難了!」
搖了搖頭,方子毅繼續說道「展山是南羽宗的宗主,但沈大人可能不知道,他其實是靠弒師上位的。」
「展山原本以為這件事情無人知曉,卻大概在十多年前,有人找到了他,以此事威脅他,讓他為這些人辦事!」
「哦,十多年?」微微皺了皺眉頭,也就是說極樂花的培育至少已經有十多年的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難怪落溪谷的白骨壘了一層又一層。
「不過單是威逼能讓他賣命十多年?他就沒有想過反抗?」
「當然不是,除了威逼,自然還有利誘。展山加入其中,每年可得三十萬兩的酬勞,再加上每年都會送給他不少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助他修行,甚至可以為他弄來秘籍功法!」
「展山加入其中不過十餘年的時間,便已經踏入了先天圓滿之境,就是硬生生用資源堆起來的,換成誰也會心動的!」
說到這裡,方子毅抬了抬頭看了展山一眼,那目光中充滿了鄙夷。這樣的人當上了南羽宗的宗主,還真是南羽宗的悲哀。
「自從展山成為南羽宗宗主之後,便開始大肆的排除異己,漸漸的讓整個南羽宗都插手其中。與沈大人交手的那些黑衣人,全是南羽宗的精銳弟子。」
「十餘年時間,所有不從者都被盡數誅殺,不僅南羽宗成了他的一言堂,甚至整個南羽宗,也至此徹底淪為了他人手中的刀。三水縣那些種種意外失蹤的人,就是南羽宗的手筆!」
「本官不關心南羽宗的事,其他的呢,那極樂花之事都有誰參與其中?」
「這個,具體的他應該知道的很少!」皺了皺眉頭,方子毅隨後說道「南羽宗就是負責外圍的安全,充當打手角色而已,甚至連最中心的地方都不能進去,其他的更是一概不知!」
「也是裡面的人都轉移走後,南羽宗的人才得到命令在那裡做埋伏,誅殺前來探查之人。」
「靠,廢物!」這時候,連沈鈺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好歹也是一門宗主,給人當了十多年的狗,也不知道查一查究竟在為誰賣命,賣的什麼命。這樣的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聽到沈鈺的吐槽聲,方子毅也是搖了搖頭。不過他可不認為展山很廢,恰恰相反,他覺得對方很精明。
好奇心可是會害死人,無知有時候才是保命的要訣,展山能參與其中且能活到現在,恰恰就是因為他的無知。
「沈大人,那他怎麼辦?」
「殺了吧!」
「啊?」聽到沈鈺那冷漠的話,展山臉上的肌肉明顯一顫「大人,只要您肯放過我這一次,我願意從此以後為大人效力,我南羽宗上下必唯大人馬首是瞻!」
「抱歉,我不需要!這樣的南羽宗,我嫌髒!不僅是你,整個南羽宗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隨意招了招手,一把劍突然出現,噌的一下穿透了他的身軀。堂堂一派掌門,縱橫三水之地的南羽宗宗主,就這樣死在了三水縣的大牢中,死的相當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