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眼神一窒,那股羞恥感便又上來了,她的心幾乎跳出身體。
臉燙的可怕,語氣強自恬淡,「我什麼都沒做,哪裡有辛苦一說?」
宋青衍也沒說破,只笑笑,臉上都是「不用解釋,我都懂。」那種表情。
徐知意也怕說多錯多,乾脆閉眼假寐。
宋青衍識趣,一直到她下車,才又道:「今晚本不該是我送你,實在是宴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你不要多想。」
徐知意怔了怔,霍宴聲不會無緣無故中藥,但豪門之間的彎彎繞繞,與她無關,她更沒能力去深究。
幫他不過是事急從權,當時那種情況,換了任何一個有職業信仰的醫生,都不會見死不救。
至於霍宴聲的態度,幾次接觸下來,她早已不敢期待,自然也不會多想。
頷了頷首,徐知意上樓去。
她嘴上不在意,心裡還是覺得荒唐,便也不能平靜。
想著事,開門的時候就沒注意,抬頭看到沙發上坐著個人時,嚇了一跳。
看清是秦湛,心裡咯噔了一下,關門的手就頓了住,「你怎麼進來的?」
秦湛聞言,眸光鎖著她,眼神陰鷙,「你是我未婚妻,你住的地方我不能來?」
徐知意印象里並沒有給過他鑰匙,但眼下也不想跟他糾結。
抿了抿唇,好聲好氣說:「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回頭我們約個時間聊。」
她拉開門,抬抬手示意他出去。
秦湛就惱了,怒目瞪她,「你什麼意思?」
「我在醫院裡住了那麼久,你沒來看過我一回。」
「現在主動來找你,你趕我走?」
秦家霸道不講理,徐知意原想著,秦湛這邊能和平分開是最好的。
但話說到這份上,她也沒忍住。
怒問他,「你為什麼住院,大家心知肚明,非要說出來打自己臉?」
「給你體面不要,那乾脆就說清楚。」
「本來也是口頭婚約,你媽那邊我已經說過,我們就此分開,你好我好。」
秦湛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花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你清楚,退婚不可能!」
「我體諒你有病,你轉頭就跟人在病房裡亂搞,我還不能在外面找女人了?」
「我才睡了多少,有你見得男人多?」
徐知意抽手抽不開,心裡一陣惡寒,「你不要為自己亂來找藉口,我跟林柏森根本什麼都沒有。」
「沒有他非要賴著你,真當自己是什麼天仙?」秦湛一腳踹上門,攥著她腕,發狠的將人摔到沙發上。
徐知意疼的臉都白了,還沒緩過來,身上一重,只聽他喃喃,「跟別的男人可以,沒道理我不行。」
她下意識推搡,「你想幹什麼?出去,這裡是我家,出去,啊」
她掙扎,臉上忽的挨了一下,腦袋嗡嗡作響。
耳邊傳來秦湛的咒罵,「賤人,我說大晚上不回家,原來是在外面鬼混?」
他爆發的突然,徐知意不及反應,又被揪著頭髮從沙發上拽起來。
她被拖著按到鏡子前,「看看你脖子上是什麼?」
徐知意瞥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沒想過霍宴聲會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反駁的話一時便卡在了喉嚨里。
秦湛自覺占理,又暴戾道:「聞聞自己身上的男人味,你他媽是跟人睡了多少次?」
「徐知意,你怎麼這麼賤?」
他雙目猩紅,像發瘋的犬,狠狠咬在她脖頸上。
徐知意疼的受不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跟他扭打在一起。
摸到個東西,就往他腦袋上砸。
鄰居聽到動靜報了警,警察趕到時,秦湛頭破血流,看起來反倒是傷的更重。
做完筆錄,徐知意還在後怕。
警官安慰她,「你這樣的情況,基本屬於正當防衛。」
徐知意心裡卻更沉了,說是正當防衛,內里不是沒有可以操作的空間。
自己無權無勢,秦家若非要咬著她
實在是沒法子,她拜託警官給霍宴聲打電話。
被通知可以離開,已經是清晨。
律師帶她上了霍宴聲的車,車子啟動,靠在椅背上闔眼假寐的男人睜開眼。
朝她打量了一番,眼神戲謔,「徐醫生眼光不錯。」
揶揄意味過於明顯,徐知意哪能聽不出來。
雖說的是事實,但心裡總歸不好受。
看了眼後視鏡里狼狽不堪的自己,她低聲說:「學長能不能改天再挖苦我?」
說著話,又咬唇看向男人,眼眶微紅。
雙方眼神觸上,霍宴聲輕闔眼睫閃開,竟當真沒再刻薄她了。
徐知意這才跟他道謝,「謝謝學長親自跑這一趟。」
霍宴聲似乎並不在意,只眯了眯眸,眼神落在她身上,「你身上什麼味道?」
徐知意一愣,什麼味她是說不出口。
想起昨晚,心裡莫名有些躁,沒好氣說:「你說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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