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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射來,陳留王這回有了防備,又有身邊人保護,總算沒再被射中。
因為戰場上不方便,他只簡單的由著手下人拔了箭上了藥。
「那是誰?」陳留王眯了眯眼睛,看向復又加入戰場中的金景熙。
「是鎮遠侯世子。」
「原來是大外甥啊。」陳留王笑了一聲,「頭回見就給了舅舅這樣大的一個見面禮,真是客氣。」
話是這樣說,他手下卻沒留情,接過手下遞來的弓箭,迅速搭弓射箭,直直向金景熙射去。
外頭人只知3陳留王不善武藝唯愛文墨,卻不知這也是心機深沉的陳留王表現出的模樣,實際上他武藝雖不算頂尖,卻很能在武將中占據一席之地。
金景熙要殺陳留軍,又要防備陳留王的冷箭,一時半刻還好,時間長了卻明顯有些支撐不住,直到他剛打離迎面而來的一支箭羽,轉瞬又是一支直衝胸前而來,他瞳孔一縮。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長槍忽然從一旁穿出,直直刺中箭羽前端,將其擊開。
金景熙鬆了一口氣,轉頭便看見靜王那張微含笑意的臉,見他看過來,還挑了挑眉。
「多謝小舅舅。」
不等金景熙道完謝,靜王靈活地揮著長槍,又加入了戰鬥中。
見狀,他也斂下心神,冷冷看了陳留王一眼,殺陳留軍殺的更起勁了。
「毛頭小子!」陳留王嗤笑一聲,也沒興趣再針對,扔了弓箭就同太傅商議去了。
如今形勢明顯於他們不利,再這樣廝殺下去,結果顯而易見。
狗皇帝明顯不準備給他們活路。
陳留王揮了揮手,很快便有黑衣人抱了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子上來。
直隸總督面色一變。
陳留王笑的和善:「早知直隸有鬼,為了自身以及我數多將士安危,本王又怎能不做些準備呢,衛大人成婚多年才得了這一獨苗,聽聞素來將其捧在手心裡寵著,想必是不願看見他傷著的。」
「無恥!」直隸總督氣得眼眸充血。
「謀反這等忤逆犯上之事本王都幹了,這點子威逼小事又算得了什麼。」陳留王笑眯眯認下,「本王無恥本王知道,可慈父之心的衛大人想必是不願自己的兒子受到什麼傷害的。」
不等直隸總督再罵人,他繼續道:「本王也無需衛大人做什麼,只需大人信守承諾便罷……咱們一開始說好的是什麼,大人就做什麼,刀劍無眼,小孩子細皮嫩肉的,不小心傷到就不好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抱著孩子的黑衣人抵在孩子脖間的刀也進了些,瞬間鮮紅的血液前仆後繼而出。
小孩子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瞬間就哭了起來。
「小心小心!」陳留王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黑衣人一眼,「你說說你,叫你伺候好小公子,怎得這樣沒輕沒重!」
「屬下知錯。」
「不妨事,後頭小心著點,衛大人可就這一根獨苗苗!」陳留王像模像樣的訓斥完,又對直隸總督笑道,「手下人下手沒個輕重,衛大人別介意,你瞧,這戰場殘暴又血腥,小孩子瞧見陰影多大,早點結束早點解脫,本王這也是為了你好不是?」
直隸總督險些被這人的無恥行徑氣死。
可他是個不善言辭的,翻來覆去就那幾個卑鄙無恥的罵人詞兒,對臉皮極厚的陳留王來說不痛不癢,可他卻不能淡定下來——他的命根子還在對方手裡呢!
看著哭的一抽一抽的兒子,直隸總督的心都要碎了。
可若現在反水……他素來忠心,叫他忤逆犯上簡直就是要命,且作為心腹,他再是清楚不過皇上的手段,現在若反水……若陳留王勝了還好,若敗了……後頭就不止是一個兒子的事了。
只怕一家老小甚至九族都要搭進去。
他面色猶豫不定,掙扎極了。
「皇上,這——」對面的人見狀,不由皺眉。
趙玉樓抬手制止示意他不必多說,兩人只是靜靜看著。
很快直隸總督就不用猶豫了,因為那黑衣人很快背後中了一箭,正在吃痛之際,一段紅綢忽然纏住懷中孩子,緊接著他手一松,轉眼孩子便被捲走。
「廢物!」
陳留王眼眸微沉,回頭就看見一紅衣女子正抱著孩子飛向對面,身邊還有幾個錦衣少年護著,很快就跑到了對面的安全範圍內。
直隸總督見狀,眼神一厲,拔劍便沖向陳留王,渾身都帶著要殺人的狠勁兒,直叫陳留王身邊的人都險些不敵。
護崽的慈父果然厲害。
陳留王費力躲著,不由心裡想道。
如今直隸總督這邊沒了助力,這邊戰場卻還能拖延不少時間,只能寄希望於後宮了,希望那邊不是同樣廢物。
陳留王還是抱著樂觀的態度造反,顯然太傅那邊也是這樣想的,兩人都還能勉強淡定。
可像是要跟他們作對似的,在陳留軍隱隱有些弱勢但還勉強能敵的戰場上,不知為何又衝出來一隊士兵,人數不少,更異常勇猛,很快陳留軍這邊的人數銳減。
陳留王和太傅臉色俱都一變。
御林軍都在這,附近能調動的軍隊,甚至加上直隸這邊的已經是極限,即便是暗衛也不可能這樣數目眾多,哪又來的這麼多人?
行宮。
戰場離這裡很遠,可隱隱還是能聽到廝殺聲,這叫很多人白了臉色,有些膽小的更是雙手發顫。
沈如煙坐在正殿,看著在桌前寫字的兩個孩子,隱隱有些不安。
女眷們沒有同她在一處,雖然有異心的早被隔離開來,不過趙玉樓也不敢大意,所以被接來的女眷們都在另一處宮殿內被看管著,嬪妃們也在自己宮殿內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沈如煙隱約聽著好像廝殺聲越來越近了一樣。
很快就有人來報:「娘娘,行宮內忽有不少宮人暴動而起,御林軍已經在處理,請娘娘放寬心。」
不好的預感成了真,沈如煙皺著眉頭問了幾句,得知只有幾個偏遠宮殿伺候的宮人突起後,這才放下了些心。
行宮的宮人本就好收買些,要安插也容易,不過在前幾日一番清洗後好了很多,到如今就只有那些子偏遠堪比冷宮的宮殿伺候的反叛,人數也並不算多,現下眾人都在自己宮殿裡待著,女眷們也有人保護,只要她們不出來搞么蛾子,外頭的御林軍就能處理乾淨。
不過叫她意外的是這群人竟大多都是在行宮和皇宮做事多年的。
不說從不出錯,可素來表現的不算好也不算差,就是一群扔在人堆里都毫無異常的普通人。
這倒叫沈如煙想起了虞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