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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年宴的準備交代出去後,沈如煙終於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可能完全撂挑子,不過好歹事少了,以前干看著不知道,一接手才知道皇后有多辛苦。
真是武能上馬斬敵軍,文能閒坐理繁事啊。
一國之母,當真也不容易,尤其皇后還不是得過且過的性格,相反還很是看重責任與擔當,這就註定了她身上的膽子不輕鬆,就這還要時常關注朝政百姓,各方局勢。
很難不能說皇后的病也有一部分累出來的原因。
她後頭又去過坤寧宮幾回,不過照舊只見著皇后一回。
她臉色精神看著倒是還好,就是身子依舊虛弱,還躺在床上養著,沈如煙私底下聽季良說起過,皇后的病情眼下雖穩了下來,不過再受不得激,稍有不慎只怕就要危險了。
沈如煙覺得今年的年宴,只怕皇后都出不來了。
不過叫她意外的是皇后床前竟是柔妃在侍疾,她近來忙著宮務和兒子,回去一問才知柔妃最近時常都在坤寧宮待著。
她的心思倒也不難猜,大公主還養在坤寧宮,且這孩子應是耳濡目染的緣故,被皇后教導的很是知禮懂事,皇后重病在床,她怕也心下擔憂想侍疾的。
上回去坤寧宮,柔妃不就勸說著大公主麼,不過大公主顯然有主意,沒答應就是了。
柔妃不想大公主去,就準備自己上了,皇后有疾,嬪妃侍疾,這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實際上若非皇后不願興師動眾,後宮嬪妃多少也要輪流侍疾的。
聽到這個,沈如煙倒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叫柔妃接著準備年宴了,人就那點子精力,也不能逮著使喚完不是?
還是司棋特地來說了一聲,叫柔妃跟著管。
想必是皇后也不想叫柔妃在跟前晃了。
就這樣,底下嬪妃不知皇后身子到底如何,雖有不少風言風語傳出來,不過到底沒人敢舞到明面上來,除了幾個不對頭的,後宮倒是還算平靜。
沈如煙管著事,年關將近更是煩雜,她被一堆事弄得頭疼,好不容易理清了,忙不迭一把放下賬本,往乾清宮去了。
在殿裡待的太久,她實在悶的難受,連兩個越長越白白胖胖的兒子都治癒不了她。
她急需要出去醒醒神。
她連暖轎都懶得坐,帶著人一路晃晃悠悠走去了乾清宮。
也是今日天兒不大冷,高懸的太陽雖然沒多少暖意,不過微風吹來時,至少沒了那股刺骨的冷意。
見她過來,小德子遠遠就迎了上來,笑著行禮:「奴才給貴妃請安——」
「皇上可閒著?」她隨口一問。
「回貴妃,獻王方才求見,皇上正見他呢,眼下這……」小德子微微有些遲疑,「貴妃容候片刻,奴才這就去通稟。」雖然獻王是有正事,不過叫貴妃等著,叫皇上知道只怕沒他個好。
反正見不見的,通稟一回准沒錯就是了。
「沒事,我等等就好。」沈如煙本就是溜達過來的,並不著急。
見她當真轉身散步一樣晃悠,小德子便也沒堅持。
裡頭也沒說多久,沈如煙正數著御書房門口的磚,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回頭看去。
一位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正緩步出來,沈如煙乍一見這人,倒覺得撲面而來一陣如沐春風之感,相貌不算多出色,眼角更藏著些皺紋,不過周身的氣質很是出眾。
他見到沈如煙也腳步一頓,像是直直愣住了一樣,雖然只一瞬,可眼中的情緒卻複雜的沈如煙沒法忽視。
「臣見過宸貴妃娘娘,貴妃萬安。」他走至近前,拱手行禮,聲音一派清朗和潤。
「王爺安好。」沈如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小德子準備介紹她的話還卡在喉嚨呢,獻王應該沒見過她才是。
而且這人看著她的眼神也太奇怪了些,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還是被她看了個清楚。
不過獻王明顯沒打算同她掰扯,徑直開口:「不敢驚擾貴妃,臣告退。」
「王爺慢走。」沈如煙微微頷首。
看了一眼獻王匆匆遠去的背影,她心裡不解。
這獻王……實在同她心中的形象想去甚遠。
嚴格論起來,獻王同他們家應該是有仇的,要不也不會無緣無故壓著父親官途這麼多年,可她方才在他身上卻沒感受到絲毫惡意,反倒是被他周身的書卷氣驚訝。
瞧著也不像是個玩弄權術勾心鬥角的人,怎麼就那麼跟父親過不去呢。
而且說實話,獻王好歹也是一方藩王,若真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恨,他們一家二十年來也不至於過的那樣滋潤,畢竟父親只是官途不順,可家裡卻再沒什麼不順心的,甚至因為家族累積的底蘊,於身外之物上也從未發愁。
雖說斷人前途如同殺人父母,可獻王二十多年孜孜不倦的給父親找事,從未做過旁的,也是蠻……持之以恆的。
沈如煙斂下心思,進了御書房。
「外頭有什麼,叫你這樣牽腸掛肚,連勞累的夫君都顧不得?」
她剛進殿就聽到這一道找事的聲音。
「外頭野花多的目不暇接,險些叫人迷了眼呢。」
「那依你說,是家花香,還是野花更招人眼?」趙玉樓語氣危險。
沈如煙佯裝深思,走至近前卻被猛然扯進懷裡。
她瞬間笑開:「夫君俊美無雙,外頭的野花哪裡及得上夫君一個手指頭。」
趙玉樓面色不改,非叫她誇了又夸著才給了個笑臉。
「你認得獻王?」扯了會兒閒話,趙玉樓這才問她。
「不認識。」沈如煙搖了搖頭,又道,「不過他同我父親應該認識。」就是這認識大概不是什麼好事。
趙玉樓也沒細問,畢竟朝臣之間的牽扯關係繁多雜亂,拿京城來說,數得上名號的人家,隨便拽出來兩家,都是拐著彎的親戚,實在不奇怪。
他查沈家父子時,只著重查了沈承硯,倒是錯過了沈恪與獻王的糾葛,只以為他年年考評優等卻不能升任是不會交際罷了。
沈如煙見他不知道,也沒再說起這個。
她雖然很好奇,不過也不是非知道不可,這到底是父輩的事,而且父親未必想叫她知道。
要不也不會連哥哥都一知半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