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大婚,熱鬧非凡。
陸家也大婚,面和心難和。
葉子榮和孟瑤互摟在高台仰看煙花的時候,陸飲正站在自己婚房撕結婚證,從中間開始一撕兩半。
撕完一扔,扔到半空中,一腳踢出陽台。
這婚結的,葉子榮大婚當夜就將陸飲踢出曾與許家合作的遊戲項目,嘖嘖,這還怎麼讓陸飲開心入洞房。
葉家這邊歡聲笑語,陸家徹底鴉雀無聲。
既然十月的商戰拉開了序幕,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陸冠離開葉家當夜,返回M國,直奔許宅。
他一身黑的背影那麼像許宗文,踏進許宅門檻,在許宅密林中寂靜穿梭,他的黑影像鬼一樣遊蕩著。
許宅是徹底落沒了,國內的許家也是。
十一月,國內大雪瀰漫。
到半夜三點時,松樹的枝椏被積雪壓低,一陣風吹過,雪花紛紛搖落,許家裡里外外成了一片白色的荒野。
許俊寧在自己的房子裡,凍的直打哆嗦,張個嘴不停地對握拳的手哈氣。
許母有好幾天都沒來他房子了。
許俊寧拿出電話給許母打,她不接,第二遍第三遍都不接,許俊寧心裡憋著一口氣,一把推開窗戶,一抬頭,風雪像針一樣刺痛他的眼睛,不過,他還是能看到不遠處許宗文住過的房子,沒有了燈光。四扇高大的窗戶凝結著冷霜,雪天灰暗的天光投射進房子,代替屋頂的月光照進去。
那麼的淒涼
許俊寧就盯著那房子,接二連三的給許母打電話,不斷地打,許母電話是通的,可她就是不接起來,許俊寧紅著眼,壓著哽咽聽電話里嘟嘟聲。
「就許宗文是你的兒子是不是?」
「我不是…」
五天,五天了,從五天前許母進入到許宗文的房子裡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整個許家停電,到了晚上那麼黑。
每個夜晚的月光,都像是三十年前的月光,只有銅錢般大。
從三十年多前一路熬過來的人,此時回首這三十年來的日月風霜,許俊寧只驀然想起他和許宗文統統穿著黑色毛衣的小時候,當時他們兩個小孩一字排開,面對窮凶極惡的許家人,他兩靠著牆根吮手指,讓叫汪佩媽,許宗文死也不肯。
凶吵惡鬥,家宅反亂,夜半哭聲一度是這個許家的一景。
現在,許俊寧轉著輪椅獨自停在風雪中,定睛看著許宗文的房子,他對著房子低喊了一聲:「媽…」
從柏林回到許家,失去兒子的許母整個人一天天呆下去,呆下去,只知道坐著,許母有時跟產生幻覺了似的,好像隔著窗能看到曾許家掛滿喜事的場景,能看到孟瑤兩腿蹺起來,粉色的裙子飛起來,像一隻飛舞的蝴蝶,她小鹿似地躍上去,緊緊摟著許宗文的脖子,飛在許家角角落落,那刻,天高雲淡,風雪裡都有了甜蜜的花香般詭異。
然後被許俊寧猛然喚醒,她看著原本川流不息的人突然消失,她乾脆閉上眼睛,她的愛情和生活關上了窗,她早就沒法在重整旗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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