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陽腳踩行字卷一路前行，雖然今夜到來的老古董已經隕落了很多，但他還是不敢大意。
他散開神念一路感應四周的動靜，後方跟來的那些修者他並不擔心，因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天聖境的強者，他在意的是一直流轉在他四周那幾股不散的隱晦氣息。
「必定是幾個修為恐怖的老傢伙，從紫雲峰到這裡，這幾股氣息都在，但卻沒有一人現身，是想等到最後時刻出手嗎？」
「老東西，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莫陽低聲自語，今夜星皇塔是無法動用了，這是他答應塔魂的，不久前在帝城中那一戰，塔魂出手幫他化解了危機，當時的條件便是讓莫陽不要動用星皇塔。
而無名強者雖然被莫陽威逼利誘，但也只答應出手一次。
如今他身上最大的殺手鐧便是荒古棋盤，雖然可以隨意動用，但想要威脅到那些老古董，每一次都必須消耗大帝戰血，莫陽怎麼看都感覺有些虧。
畢竟大帝戰血太過難得，消耗一滴就少了一滴。
雖然對他來說，帝血能給他的幫助有限，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卻堪比逆天之物。
「天聖境這些人若是動手，憑我自身的力量應該也能周旋，逐個擊破不是難事，關鍵是暗中的那些老東西……」
思索間，他已經前行了數十里，他神念一直散開感應四周的動靜，那幾股隱晦的氣息如影隨形，一直伴隨在他四周。
「前輩，暗中到底有幾位強者，修為都是什麼境界？」
不得已，莫陽暗暗詢問塔魂。
只是腦海中並未傳來回應，莫陽以為塔魂老病又犯了，不過過了幾息後，塔魂的聲音響起。
「人數不少，修為都是你無法抗衡的境界！」
聽到塔魂這句話，莫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塔魂這句話說了也等於白說，他自然知道人數不少，而且對方能避過他的感知，哪怕他全力散開神念感應也無法鎖定對方的行蹤，修為自然遠超過他。
接著，塔魂的聲音再度傳來：「我不想阻攔你，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保命要緊！」
莫陽一聽，當即皺眉，塔魂居然說出這種話，這是什麼意思？
「前輩，什麼意思？」莫陽接著詢問。
只是塔魂徹底沒了回應，並未搭理他。
「老東西，關鍵時候就喜歡掉鏈子！」莫陽忍不住嘀咕一聲，心中有些無奈，但他已經習慣了，畢竟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莫陽暗暗從納戒中取出一個白玉瓶，將幾枚丹藥服下，雖然如今他狀態依舊很好，但他必須時刻讓自己處於巔峰狀態才行。
今夜看似他一直在主導戰局，似乎占盡了先機，但其中的危險唯有他自己清楚，稍不留神或許就會喪命在這荒野之地。
驀然間，莫陽臉色一變，刷的停了下來。
他第一時間抬頭朝前方看去，直接催動古神左眼，盯著那裡，朦朧的月色下，一道身影就在他前方數十丈的地方，凌空而立。
莫陽並非是感應到了對方的氣息，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此人出現得無聲無息，莫陽神念一直散開感應四周的動靜，但並未感應到此人是何時出現了。
這也是一位強者，鶴髮童顏，身著一襲寬大的灰袍，哪怕在夜色之下，也透著一股道骨仙風的氣韻。
單憑肉眼看去，哪怕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也能看出這老者絕非尋常人。
莫陽打量了老者一眼，雖然沒有從此人身上感受到殺機，但他也警惕起來，集中精神，隨時準備出手應對。
畢竟今夜來的老一輩修者，不是為了奪他戰血，就是為了他身上的寶物，皆是各懷鬼胎。
「年輕人，你已經殺了這麼多人，血債太多有違天理，適時收手吧！」
不等莫陽開口，老者便先說出這麼一句話。
莫陽聽後當即眉頭一皺，隨後嘴角勾起一縷笑意，開口道：「莫非在前輩看來，我就該束手待斃？」
「我莫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夜降臨的強者，有幾人我和他們有瓜葛的？素不相識，卻因一些莫須有的言論便要置我於死地，難道不該殺？」
莫陽接連開口，話語中儘是嘲諷之意。
「世間萬般皆有因果，一切都是命數，你尚有生機，何不藉此離去！」老者神色平靜，默默立在那裡，語氣也很平緩。
「命數？哈哈……前輩還真是看法獨到啊，既然前輩說一切都是命數，那麼我讓他們死在這裡，不也是他們的命數嗎！」莫陽聽後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老者默默看著莫陽，神色平靜，沉吟許久才開口道：「你可知今夜來了多少家族，多少宗派，今夜你若將他們全坑殺在此，雖然可解你一時之氣，但你可想過以後？」
「你若不收手，便是徹底給你留了一條絕路！」
老者接連開口，從他這番話看來，今夜似乎不是衝著莫陽來的。
莫陽聽後只是挑了挑眉，如今的他已經舉世皆敵了，不說以往，單是今夜隕落的強者至少都涉及大大小小數十個家族門派，其中很多莫陽都不曾聽說過，就算他收手，今後會面對什麼，不用說他也清楚。
他看著老者，開口道：「多謝前輩提醒，不過我莫陽有我莫陽的路，若今夜前輩不是衝著我來的，那麼煩請前輩讓路，若是前輩也是為了奪我戰血，亦或是奪我身上至寶，那也無需廢話，直接動手吧！」
老者並未讓開，依舊立在那裡，他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我雖對你身上至寶沒興趣，但今夜也不想看著你繼續造殺業！」
莫陽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眸光漸漸變得冷了下來，冷笑道：「老東西，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叫你禿瓢如何，因為你和他們一樣無恥，喜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他人！」
「我倒想看看今夜我殺你，你是還手還是不還手！」
莫陽眸光瞬間變得異常凌厲，體內神魔九轉無聲催動，眨眼間力量便已經提升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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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1章 何為命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