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燕梓正在給一位老太太推拿腰椎,旁邊還有個俏麗少婦正不停和他說笑。
這位俏少婦名叫張水仙,今年三十歲,是附近這一片出了名的大美人,不僅臉蛋漂亮,身材更是頂呱呱,胸圍甚至超過了古晴的G罩杯,少說也有H罩杯以上。
只不過她的命很不好,或者說命很硬,過門沒幾個月就死了丈夫,之後兩年又死了公婆,獨留下一個遺腹子女兒陪著她。
以往倒是有不少男人見她漂亮,想打她的主意。只是結果很驚悚,凡是和她稍微親近一些的男人,幾乎個個出了意外,不是被車撞,就是爬樓梯摔倒,即便不死也落下個殘疾,使得她榮獲了「黑寡婦」的稱號,走到哪裡都是男人退避,沒一個敢接近她的。
唯有燕梓是個例外,他是唯一能和張寡婦親近,卻又不會有事的男人。而且他還曾幫過張寡婦一個大忙,如此便使得這位小寡婦惦記上了他這個唯一的「男友」,幾乎天天來醫館找他。
今天也不例外,張寡婦把自家開的旅館丟給手下的小妹照看,帶著六歲的女兒跑到醫館找燕梓聊天。
她女兒孫薇薇也是個小人精,圍著甄老爺子不停叫太爺爺,把老爺子逗得樂呵呵的,一個勁拿糖果給她吃。
張寡婦自己則守在燕梓身邊,和他聊各種趣事。
只可惜剛說到興頭上,醫館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爺爺,小燕子,我回來啦!」
這突然間的一嗓子,差點嚇到正被燕梓推拿的老太太,好在那個聲音很熟悉,知道的人都不會感到大驚小怪。
「鬼叫什麼,有沒有點公德心啊!不知道很多街坊鄰居都在睡午覺啊!」燕梓轉回頭看向醫館門口,剛準備多說幾句,卻突然間目瞪口呆愣住了。
見燕梓一副驚訝無比的表情,從門口走進來的甄妮兒頓時得意了。
以往她都是短髮,衣著隨意,但是今天,她的頭髮已經垂到肩頭,那是在大學裡特地留起來的,還染了一絲酒紅色,身上更是穿著露腰小襯衫和牛仔短褲,兩條光滑圓潤的大長腿毫不掩飾展露在外,盡顯青春美少女的活力氣息。
她知道燕梓一定會因為她的改變而驚訝,卻沒想到效果如此好,燕梓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嘿嘿!驚訝了吧?驚艷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笑我沒人……要……」甄妮兒得意的邁著大長腿,一步步朝燕梓走去,腦袋如天鵝般高高昂起,只是剛走到燕梓身邊,卻發現他的目光並未落在自己身上,而是盯著她身後,頓時雙目一瞪,牙關緊咬,火氣蹭蹭往上竄。
「小!燕!子!」
一聲暴喝,終於把趴在那推拿的老太太嚇得跳了起來。
甄妮兒怒氣沖沖瞪著燕梓,一把抓住他的腦袋,將他轉到自己面前,卻發現燕梓的眼睛還是盯著她身後,愣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啊……」甄妮兒要抓狂了,怒喝道:「你個臭色狼,我都提前打電話和你打過招呼了,你還這麼盯著我同學看,是不是要把我的臉丟光才罷休啊!」
甄妮兒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名體態優雅的白裙少女。
少女眉目如畫,含笑嫣然,身段窈窕勻稱,氣質淡雅宜人,渾身上下沒有佩戴任何庸俗的金銀飾物,只在胸前掛了個簡單的玉佛。
燕梓瞪大眼睛看的人,正是這名白裙少女,也就是甄妮兒的同學兼好姐妹。
同時,這名白裙少女身側還站著一名金髮洋妞,個頭比燕梓還要高一些,身材雖好到爆,面容也是嫵媚中含帶英氣,但卻被下巴處一道傷痕破壞了整體美感。
在燕梓盯著那名白裙少女猛看的同時,那名少女其實也在盯著他看,眼中帶著濃濃的驚疑和詢問,就連一旁的金髮洋妞也是瞪大眼睛看著燕梓。
燕梓沒理會抓狂的甄妮兒,整個人仿佛痴傻了一般,慢慢走到那名白裙少女面前,近距離盯著她猛看。
白裙少女也很奇怪,沒有嫌棄的退開,也是近距離打量燕梓的面容,尤其是他那雙桃花眼。
最誇張的是,一旁的金髮洋妞竟然側過頭,貼到燕梓面前仔細看他的臉。
甄妮兒轉回身,發現如此古怪的一幕也是迷糊了,忙問道:「詩兒,塔莎姐姐,你們怎麼了?不會是和這傢伙一見鍾情了吧?」
問話的同時,甄妮兒心中其實很緊張,生怕燕梓真和她同學一見鍾情,那可就完蛋了。
「詩兒?」聽到這個稱呼,燕梓終於清醒了過來,眼中神色迅速轉變,沒有了驚訝,沒有了疑惑,唯剩下滿滿的關愛,輕聲道:「你就是凌詩兒吧?小妮子之前還打電話提到過你,歡迎來豐都遊玩!」
燕梓微笑著伸出手,目光顯得無比柔和。
身後的甄妮兒撓了撓頭,疑惑道:「我有提過詩兒的名字嗎?好像沒有吧?」
若是換成其他男人想和凌詩兒握手,她的貼身保鏢塔莎絕對會出手阻攔。但是今天很奇怪,塔莎居然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任由凌詩兒伸出白嫩小手和燕梓握在一起,這又讓甄妮兒感覺很是疑惑。
凌詩兒一雙美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打量燕梓臉上每一個角落,面上雖帶著微笑,聲音中卻掩飾不住震驚,輕聲道:「我是凌詩兒,請問…你是……」
燕梓鬆開手後退兩步,心情無比愉悅的抱拳道:「在下太玄天師道第一百零九代傳人,燕梓,字承宗,你可以叫我燕承宗。當然,我比你大一歲,若是你不嫌棄,也可以叫我一聲哥哥!」
「太玄天師道?燕承宗?你……你是……」一聽到這兩個童年記憶中最為深刻的名字,凌詩兒驚訝更甚,一隻手指著燕梓,另一隻手捂著小嘴,眼眶中水霧迅速漫起,化作兩行清淚滑落臉龐……
記得小時候,媽媽經常無端發脾氣,對爸爸又打又罵,好在爸爸脾氣很好,向來只是賠笑承受,從未責怪媽媽半句。
後來媽媽的脾氣漸漸收斂,不再和爸爸吵架,全身心投入事業中。只是每年三月初三,媽媽都會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偷偷哭泣。
那時候凌詩兒還小,不懂什麼事,只記得媽媽和爸爸吵架時,經常會提到「老畜生、老混蛋、太玄天師道、還我兒子」這些奇怪的話。
長大一些後,凌詩兒也曾問過爸爸。只是爸爸沒有細說,只說她本來還有個哥哥,出生沒多久就被拐走了,所以媽媽經常會因為思念愛子而傷心。
凌詩兒對別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唯獨記得媽媽無意中提到過一次哥哥的名字。
她哥哥姓燕,名承宗,和爸爸的名字燕歸宗很像,但是媽媽不喜歡這個名字,非要換一個。結果剛決定好哥哥的新名字,當天夜裡哥哥就被拐走了……
凌詩兒身旁的洋妞保鏢塔莎,突然上前一步抓住燕梓的雙肩,面帶激動急切問道:「你是不是三月初三出生的?你爺爺是不是叫燕酒?你家裡是不是有一把小小的黑色木劍?」
塔莎除了是凌詩兒的貼身保鏢外,她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尋找凌清水被拐走的兒子,因此她比凌詩兒更了解燕梓的情況。
燕梓輕輕抬手拿開塔莎的手掌,微笑道:「手勁不錯,身體反應速度也很快,是個不錯的保鏢。跟我來吧,我們去裡面說話!」
燕梓也完全沒想到,甄妮兒帶回來的同學,竟然就是他剛得知不久的妹妹凌詩兒。
網上流傳的凌詩兒的照片,大多是她一些同學偷拍了上傳的,幾乎每張照片裡都有塔莎這個洋妞保鏢,故而燕梓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一手拉著凌詩兒,一手拉著塔莎,燕梓和甄老爺子打了聲招呼便回到醫館後院自己的房間。
甄妮兒第一時間跟上,她對燕梓和凌詩兒的關係實在太好奇了。張寡婦也悄悄跟在後面,想探聽一些燕梓的隱秘。
燕梓倒也沒想過隱瞞自己的身份,只是怕凌詩兒控制不住,會在人前大哭,才把她帶回後院,既然甄妮兒和張寡婦都好奇,索性就讓她們進屋一起聽聽。
結果不出所料,當燕梓完全表明了身份,凌詩兒當場抱著他失聲大哭,就連一旁的塔莎也流下了眼淚。
「遺傳基因還真是神奇,我從進門第一眼看到大少爺,就覺得他應該是凌總尋找了二十年的孩子。這下子好了,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塔莎抹著眼淚感慨道,同時拿出手機準備通知遠在滬市的凌清水。
「等等!」燕梓抬手阻止了塔莎,有些遲疑的說道:「還是先別通知我……媽媽,反正過幾天我就準備去滬市了,到時候再與她相認也不遲,免得她大老遠跑過來找我!」
從小到大,意識中從未有過「媽媽」這個稱呼,突然間叫出口,燕梓還真感覺有些不習慣。
「也好!」塔莎想了想,既然兄妹已經相認,也用不著急著把凌總叫過來,反正他們遲早都會回滬市的……
第二十六回 兄妹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