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飯?」
「不了,你們吃。」
電梯中,陳昊等人在二樓餐廳離開電梯,井天林則獨自離開,他如此急匆匆的來,目的就只是看陳昊一眼,看到他沒事,還要趕去善後。
鄺中海、唐楓和海海留了下來,他們都是純正的富家子弟,雖也有各自的關係網絡,但在這一局裡,除非是他們的父輩傾盡全力才有進場拼殺一下的資格,不是用錢解決的事,至少不是他們能夠駕金錢能夠解決的事,現在能做的,只能是人前人後出現一下,表明立場也就是了,展現一個榮辱與共,就算你井大少沒贏,我們也是站在你的身邊,以後遭遇任何麻煩是我們自己該去承擔和扛起的。
高檔的五星級酒店,自助餐廳內相對氛圍比較安靜,吃早餐的人也不會弄得自助餐廳如同一個菜市場,服務也到位,自助餐的餐檯隨時都有人在收拾,確保各個區域都保證足夠的整潔,避免倒了客人的胃口。
偶爾也會有人對著陳昊指指點點,偶爾也會有人在他吃完的時候湊過來合個影,他在類似的小範圍公開場合,始終保持自己是一個普通人的狀態,如果有人對他微笑,他看到了都會予以回應,不過更多時候他需要讓自己無視四周的視線,這算是作為藝人的必修技能。
今天的他,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所不同的是今天所坐著的位置發生了變化,他的餐桌在角落裡,靠近外圍是陳剛、康言和秋宇坐著,在他去拿著餐盤去挑選餐食的時候,陳剛和康言始終保持著在他身邊五步之內,為了不讓人覺得他好似裝犢子,吃自助還要兩個保鏢護著,他們兩人都是同樣拿著餐盤在裝吃的,如果你細緻觀察就會發現,陳昊的餐盤內食物和康言餐盤內的食物,不同歸不同,如果你按照他們食物順序再去拿一圈就會發現,裝著康言食物的器皿,全部都是陳昊食物器皿的隔壁,他始終跟在陳昊的後面往餐盤裡夾東西。
主餐夾完了,陳昊就回到座位沒再動,秋宇給陳剛拿,陳剛則坐在椅子上,他跟陳昊的椅子背靠背,康言則去拿一些通用的副食,譬如水果、牛奶和一些糕點、小菜。
「真夠專業的。」
海海只是一碗小米粥,一碟小鹹菜,外加一杯豆漿,她以這個為餐食到是有些出乎陳昊的預料,形象該是牛奶三明治培根之類的。
面對著海海針對安保的話語,陳昊笑了笑,沒說什麼,低頭吃東西,唐楓和鄺中海也只是拿了一點點,對早餐他們都一樣,向來是沒有什麼胃口,尤其昨天晚上是足足折騰了一夜,他們的電話也打出去很多,想著的是昨晚就過來,是被井天林給攔住了。
「現在去,不如明早去。」
對這些彎彎繞,他們幾個都懂,有那麼一點點怨氣,看到井天林忙了一晚上,一大早飯都沒吃就趕來賓館,那點怨氣也就沒有了,翻過頭來想想他說的也對,重視陳昊是正常的,可如果表現出更多的情緒讓外人看到,那以後就會成為被別人設計攻擊的點,昨晚不來,也是對陳昊好。
「昨天晚上,具體什麼情況,我聽說可是一車屍體?」鄺中海的好奇心是很強的,對於陌生新鮮的事物也有著超乎常人的接受能力,到後半句,壓低了聲音,身子還往前探了探,準備好好聽聽陳昊怎麼說。
唐楓用胳膊碰了一下他,那意思是你著什麼急,一會兒回到房間再問唄。
陳昊笑了笑:「沒事。」
他聲音不大,幾乎不太可能被別人聽到,充其量秋宇他們一桌能聽到一些聲音,模模糊糊聽不全,他一邊說,鄺中海三人是聚精會神的聽,東西都忘記了吃,陳昊的話語呈現給他們的是一個全新未曾接觸過的世界,他們過去能夠接受的程度就是廢掉一條腿或是什麼的,這昨晚那簡直比好萊塢大片還要刺激,聽到車子被撞翻在路旁,三個人都替陳昊緊張,對於他們三個能夠以最快速度從側翻的車子裡衝出來,是無法想像如何做到的。
這無法想像,越是到後來就越嚴重,完全就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時不時透過陳昊去看陳剛和康言,有這麼一對不止可以將後背交給他們的保鏢,睡覺都比別人睡的安穩一些。
「哇塞,太刺激了,比起你們,我們一些危險賽道開開車,偶爾去所謂的冒冒險,根本就是毛毛雨。」鄺中海的眼中滿是嚮往。
「行啦,我們還是不要碰到的好。」唐楓在民風相對彪悍的西南長大,也曾面對過強悍的袍哥,知道有些世界的殘酷,像他們這種蜜罐長大的年輕人,想想就好了,真要碰到,絕對會是一生的噩夢。
…………………………
飯吃完的時候,過來了幾個年輕人,表示自己是陳昊的粉絲,希望可以合影。
滿足了他們的合影之後,陳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走廊里,包括電梯口和安全通道的入口處,多了幾個人,有的是穿著酒店服務員的衣服,還有兩個是穿著酒店安保的衣服,見到陳剛和康言,自報家門,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們也從上面知道了,與其說現在是來保護,不如說是做一些輔助工作,有這麼兩尊大神在這裡根本不需要真正的保護,先自報家門也是害怕讓對方誤會,真要對方先動手將自己當作敵人,可能還沒等自己開口解釋,人已經被放倒了。
井天林派來的人,還有一個就在這一層的酒店服務間裡坐著,專門用來應對一些官-面的人和事,確保陳昊這幾天不受到打擾。
「我們這幾天也都住在這裡。」
唐楓從自己父親那裡調來了四個人,都是專業的手底下見過血的保鏢,分別兩兩居住在最靠近電梯口和最靠近安全通道的房間裡,平日裡就開著門,且他們的手中都有平板電腦和手機,連通著這一層酒店的監控攝像頭,他們還專門又臨時安放了幾個隱秘的。
不敢說是銅牆鐵壁,至少在華夏國土上,沒有敢捅破天的行為,想要在這樣的安保下接近陳昊,幾乎沒有可能。
「怕狗急跳牆?」陳昊問。
「怕你壓不住怒火。」鄺中海瞄了他一眼,跟他認識這麼長時間,還真沒感覺到他身上有什麼無法控制的戾氣。
「不會的,到最後我也會忍住的,到不能說是忍,是會有一種讓我覺得滿意的答覆給我自己,然後我會對比現在的生活,會去考量再進一步值得不值得,如果逼迫我非得再走出一步,那我也不會客氣,可如果還沒有觸碰到我現在生活的舒適底線,會選擇最合適的處理方法。」
海海撇撇嘴,對陳昊的言論很是不以為然:「你可算了吧,我看人最准,別看你兩個夥伴狠,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嗜血的狼——性。要不是感覺你人還不錯,我可不會與你再有任何交集,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太危險,沒有真正的安全感。」
陳昊沒有反駁,海海是以女人對男人的角度來說沒有安全感,他不否認,除了自己認可的人,別看他對待所有人都和風細雨,但骨子裡他是一個最堅定不移交情分薄厚、朋友分遠近的人。
「還需要多長時間?」陳昊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朋友之間,最忌諱談論的話題就是我們的友情,就跟戀人之間總是談論我們感情有多深厚的往往最終都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瘋狗已經進去了,最多兩天,即便不是最終的蓋棺論定,也會有一個完全明朗的結果,這一次老井那邊是徹底怒了,我看啊,他們家老爺子是給他透底了,偶爾呲呲牙,也表示一下存在感,借用老井這晚輩的手,程度剛好不輕不重,在可控範圍之內。」海海要比鄺中海和唐楓更懂那個圈子,如果不是她的家庭在最後時刻選擇了親情而不是利益,從小就刻意在這方面培養的海海,將會有一個跟莊雪晴一樣的婚姻。
「不懂,不喜歡。」
這是三個男人完全一致的真實想法,那個世界裡的智慧,都要加上幾重引號才夠,無法看懂那個世界,也不願意接觸那個世界,逍遙自在的人生沒必要自己給自己添堵,只要你不去刻意的招惹別人,以他們哪怕是在某些時候不小心觸犯到了那個層面的人,也不至於雙方非要兵戎相見。
敬而遠之,最佳選擇,也是最堅定不移的選擇,哪怕現在有著如此深度合作,他們也不願意過多參與那邊的事情,盡我所能可以,別讓我兩隻腳都踏進那個圈子,活的太累,那樣都不如跑到演藝圈當一個什麼四少,他們倆要來,絕對有資格將之前那幾個版本的四少秒殺。
海海點了一支煙,透過煙霧盯著陳昊:「這一次,你在國內,真的是全部層面都揚名了,利弊參半,以你的脾氣秉性,這利終歸會在長遠規劃上大於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