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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渺到酒吧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盛聿,他有自己的習慣,每次都喜歡在同樣的位置。
商渺想到老爺子說的話,也覺得盛聿確實挺一根筋的,好像換了位置就找不到了似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過來,只是聽到林雅的朋友說盛聿在酒吧里喝醉了,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到這邊了。
商渺從那天見過老爺子以後,總是會容易想到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大多是和盛聿有關係的。
尤其是在知道盛聿因為這場案子損失了凌華的合作,還趁機被董事會的人打壓。
他受到的影響,已經超出了他本身和這個案子的關係。
從庭審結束以後,除開那些八卦的人會來明里暗裡的打聽兩句以外,商渺就沒有受到其他的影響了。
就連何穗也沒有再出現過。
所有的惡意都朝著盛聿過去了,商渺不知道盛聿在這其中是否做了什麼。
但……其實不應該的。
商渺印象中的那個盛聿,是從來不會犧牲自己的利益的,更何況這整件事情下來,他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商渺看著完全隱伏在暗色中的盛聿,有些恍神。
商渺有夜盲,這樣昏暗的環境下,如果不用手機照明的話,其實是很難看清楚的,但是她卻能一眼就看見盛聿在哪裡。
是習慣了。
這樣的場合,商渺以前來接過盛聿很多次,她太熟悉盛聿的身形和習慣了,所以第一眼就能在最暗的地方看見他。
以前商渺提醒過盛聿很多次,讓他不要在光線那麼不好的地方待著,她會看不見。
盛聿從來沒有解釋過,但是也沒有改變過。
現在商渺明白了,大概是他出於本能的一種安全感的自我保護。
想到夢境裡的那些事,小盛聿身上的傷口還有臉上的倔強,商渺眼裡閃過一抹深沉的情緒。
她穩步過去,停在盛聿的身旁。
齊頌先發現她,眯眼看了看,似乎有些意外:「喲,找阿聿啊?」
商渺看他一眼,齊頌似笑非笑的說道,「商渺,以前是我小看了你,原來你才是高端玩家,輕而易舉的就讓盛家父子反目成仇。」
齊頌說話一直是這樣的,商渺也懶得和他多說,她看向盛聿,頓了下:「盛聿?」
盛聿闔著眼睛在休息,眉心皺著,沒有什麼動靜。
商渺看著他等了一會,見他是真的沒有反應,她也逐漸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到酒吧這邊來。
商渺心裡因為自己剛剛的衝動懊惱,又因為盛聿還醉著而慶幸。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齊頌:「不要和盛聿說我來過。」
齊頌的吊兒郎當的看了她一眼,「為什麼,你不是特意過來找阿聿的嗎?」
商渺說:「我是來找朋友的。」
齊頌嗤笑,「前言不搭後語,不過我建議你自己和他解釋你是不是來找他的。」
齊頌說完朝上廟身後抬了抬下巴,「聽到了嗎?」
商渺一頓,跟著齊頌的視線看過去,剛剛還閉著眼休息的盛聿,已經睜眼。
漆黑的眸子正靜靜的看著商渺。
他喝了酒,向來深幽沉寂的眼睛裡,浮出了一層很淡的水光。
他嗓音喑啞:「怎麼會過來?」
商渺抿著唇角,她默然片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齊頌笑著開口,「該不會是你覺得判刑的結果太輕了,所以想來找阿聿再要點補償吧?商渺,你還真是捨不得讓自己吃一點虧啊,沒事你隨便要,我保證,阿聿肯定都會給你的哈。」
齊頌把右手兩指併攏,點在自己太陽穴上,對著商渺做了個敬禮的姿勢。
盛聿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起身,低聲說道:「出去說。」
齊頌在他身後,語氣很淡:「商渺,你還記得孫晉嗎?他可是要回來了。」
盛聿腳步一頓,身上的冷氣瞬間更甚,看過來的眼神都凌厲了幾分。
商渺下意識反問,「孫晉回來,和我有什麼關係?」
還值得齊頌這樣特意提醒她?
齊頌愣了下,隨即笑的有些意味不明了:「孫晉和你沒關係嗎,以前他追你追的可真是轟轟烈烈,就差上新聞了吧?再說你不是也——」
齊頌還想再說下去,但看著盛聿明顯越來越陰沉的臉,還是沒有再說,他拿上自己的杯子,起身去看有沒有合適的獵物了。
反正該提醒的他也提醒了,盛聿一定要撞這個南牆,他也攔不住。
陡然聽到孫晉這個名字,商渺愣了下。
孫晉是她接觸到的第一個客戶,那時候她還在於清文底下做事。
能和於清文關係好的人,又能是什麼多好的人,商渺不想去回想那些事和孫晉這個人。
只是她的沉默落在旁人眼裡,卻有了別的意思。
盛聿垂目看了商渺一眼,見她滿臉的遲疑,本就黑凝的眸底,突然翻湧出濃重的不悅。
他攥住商渺的手腕,也沒看,直接把人帶進旁邊的隔間裡。
門板關上的瞬間,阻擋了外面大部分的嘈雜聲,里外被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盛聿身上沾了酒氣,他攥著商渺的手,將她直接抵在門板上,隨後覆身欺壓上去。
帶著酒氣的身體滾燙,盛聿本來只想淺嘗輒止,然而在碰到商渺身上的氣息以後,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起先還是攥著她的手腕,後來就將她的手腕壓在頭頂,另一隻手撫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仰起頭來面對著他。
盛聿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來,帶著恨不得將商渺直接揉進自己骨子裡的占有欲和執拗。
商渺只覺得自己要缺氧,她整個人都被盛聿霸道又強制的抱在懷裡,連絲毫反抗的動作都做不了,只能唇角邊艱難的溢出些聲。
只是這聲音,聽著就剩下些曖昧。
商渺生理淚水都要被他逼出來了,盛聿卻突然鬆開了她。
但他的手還在商渺腰上搭著,帶著身上微醺的酒氣,將額頭抵在商渺的頸窩處。
他捏著商渺案子的另一隻手,指腹在她脖子上輕輕摩挲著,聲音又啞又干:「不許想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