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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周國兵剛剛用了多大力氣,商渺只覺得自己那半邊肩膀是鑽心的疼,連帶著那半邊身子都沒什麼力氣。
很難想像,如果剛剛這一拳頭打在她臉上會是什麼後果。
「你看什麼看,關你什麼事——老子這次沒找你!」
商渺本來是彎著腰舒緩疼痛,卻聽見周國兵的話。
她咬著嘴唇,忍住不讓自己疼出聲,只是抬起眼皮看向盛聿。
盛聿氣質冷,光是站在那就一身清貴。
他垂目看向周國兵,臉上分明沒什麼情緒,但周國兵在接觸到他的視線後,卻莫名打了個寒顫。
商渺看著盛聿的背影,喘著氣,艱難開口,「盛聿,你可以等一會再走嗎?」
她每說一個字,肩膀就被扯著疼一次,所以一句話說的很緩慢。
沒別的什麼,只是她怕周國兵又能爬起來。
她現在的狀態也並不好,如果盛聿願意再待一會,總要安全一點。
盛聿聽了她的話,沒動作。
片刻後,他才微微側目,商渺看見他下頜線繃得很緊。
她以為盛聿不願,只能舉起自己的手機,「我正要報警,你只需要再待一會就好。」
她嘴唇都沒什麼血色,盛聿睫毛垂落,半晌才吐出一句:「真狼狽。」
商渺自嘲的扯了下嘴角,可不是真狼狽嗎?
唄自己的親媽欺騙,又被繼父打成這樣。
現在還得求著盛聿,讓他哥哥自己壯膽。
確實狼狽。
只不過盛聿雖然這樣說,卻也沒離開。
商渺心裡好歹放鬆幾分,只是肩膀實在痛的厲害,她好幾次忍不住抽氣。
在警察來之前,醫院的保安先過來了,詢問了情況就將周國兵控制起來。
周國兵仍舊再不停的呻吟著,滿臉痛苦,只有看向商渺時,眼睛裡的恨意驚人。
警察很快過來,雖然他們是在大堂的外面,但是也仍舊有監控,商渺屬於正當防衛,警察簡單做了筆錄留下聯繫方式就離開。
期間盛聿一直在旁邊沒出聲,還是警察帶著周國兵離開後,商渺才看向他,輕聲道:「謝謝。」
盛聿臉色依舊冷,他也沒接商渺的這話,眉間冷厲,伸手在商渺受傷的肩膀上點了下。
錐心刺骨的疼痛襲來,商渺立馬皺起臉。
盛聿冷嗤,「我還以為你沒有痛覺。」
他說完抬腿就走,商渺站在原地沒動,她疼的快受不了。
盛聿在前面停下,他回頭,黑沉的眸子看向商渺,「還要我請你去急診嗎?」
商渺的額頭上已經疼的冒汗,她看了眼盛聿,才慢吞吞的跟著往急診走。
太痛了,幾乎每走一步都是一陣鑽心的痛。
偏偏商渺還夜盲,聰住院部到急診要穿過一哥小巷,那裡沒有路燈,她走的更慢。
盛聿腿長,始終和她保持著半步遠的距離。
商渺勉強能看到他的背影,也就沒想到再打開手機燈,而是跟在盛聿身後慢慢走。
小巷不過十幾米,商渺跟在盛聿身後卻走了有五分鐘。
誰都沒說話,或者不知道說什麼。
只有緩慢的腳步聲再響著。
穿過小巷就是急診科的大門,燈光瞬間投射過來。
盛聿幾乎幾步就沒了影,商渺垂目。
他大概是還記得她夜盲的事情,所以才會故意陪著她走過那段路。
不管怎麼說,至少在今晚,商渺是感謝盛聿的。
然而她慢慢進了急診科以後,卻又看見盛聿。
他手裡拿了張掛號單,「用我陪你嗎?」
商渺一頓,「多少錢,我還給你。」
盛聿冷呵:「你在想什麼?我只是擔心又被你們一家賴上而已,所以才帶你來檢查。」
「畢竟我不親眼看到結果,到時候你們怎麼說,我都得認。」他冷著臉,「畢竟你們家的能力,我已經見識過了。」
商渺抿著唇不接話,拿著掛號單去看醫生。
她現在因為肩膀的疼痛都有些頭暈腦脹。
晚上的急診科人少,檢查也快,片子拍完,沒多久就知道結果。
周國兵那一拳頭砸下來,商渺的肩膀有輕微骨裂。
上藥的時候,商渺的衣服一拉開,就是一片驚人的紅腫,有些地方甚至發黑髮紫。
醫生看到都有些皺眉,「你一個女孩子,去哪裡弄到這麼嚴重的?這沒十天半個月,估計消不下去。」
商渺微微偏頭看著那一片觸目驚心的傷痕,心裡很沉。
周國兵剛剛是下了死手的。
醫生上藥的動作已經很輕,但商渺還是忍不住皺眉,只是咬著牙才能忍住不呼出聲。
醫生包紮完以後交待她,「這隻手不要動了,儘量多休息,吃點兒補養的東西,讓你家屬按時幫你上藥。」
她說完就將手裡的處方遞過去。
只不過卻不是遞給商渺,而是遞給商渺身後的盛聿。
商渺這才發現,盛聿一直都在後面。
她頓了下:「你看到結果了,處方給我吧,我自己會去拿藥。」
盛聿的目光在她綁著繃帶的肩膀上停留片刻,聲音淡淡:「不作就不會死。」
他拿著處方出去了,商渺只能跟在他身後過去。
剛但藥房,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謝潯的電話。
商渺按下接聽,「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抱歉,我才做完設計圖紙,才看到你的消息。」
商渺也知道,謝潯工作的時候不怎麼看微信,她說,「你還在忙嗎?事情已經解決了,我等一下回城北。」
謝潯那邊確實還在改方案,他聽完商渺的話沒應答,只是一邊往外走,一邊拿上自己的外套:「你還在醫院對不對,找有人的地方等我。」
謝潯態度堅決,商渺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不太好。
她眉心沉凝著點頭,「好,我等你過來。」
商渺電話剛結束,頭頂就傳來一聲意義不明的笑聲,「果然會賣慘。」
盛聿手裡拿著一袋藥,神色莫名的看著商渺,「剛剛讓我留下來陪你的時候,怎麼不是這姿態?」
他眉梢一挑,玩味開口,「商渺,欲擒故縱玩的不錯。」
「也就是只有謝潯那種蠢貨,才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