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完媒體,李卡多和隊友一起乘大巴返回訓練基地,洗澡換好衣服後,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保羅大叔的房子。夜已深,但街道上並不安靜,還有小孩子在昏黃的路燈下踢球,熱鬧得宛如白晝。
李卡多掏出鑰匙,有些機械地打開門。現在他腦子發木,只想趕緊睡上一覺。
正式的職業比賽對他現在的身體來說還是一個巨大的負擔,偶爾首發出場當然不錯,如果場場首發,他肯定會吃不消,很容易因為過於疲憊而受傷。
但是以自己的訓練進度,再過半年,差不多就能勉強承受得住這種比賽強度。
門後一片漆黑。
保羅大叔他們都睡了吧?李卡多躡手躡腳地走進屋,輕輕地關上門,剛轉過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忽然房間裡變得燈火通明,保羅大叔左手端著一份蛋糕,右手拿著一瓶香檳出現,笑容滿面:「恭喜你,小里卡多!」
葛萊娜大嬸也笑容可掬地跟在保羅大叔身後,輕聲說:「我說你肯定很累了,但保羅他執意要為你慶祝。」
一股暖流從李卡多心底流過,他露出真摯的笑容:「謝謝你們!」
「這是你應得的,哈哈,上演了職業生涯的第一個帽子戲法,感覺怎麼樣?」保羅大叔將蛋糕放在桌上。
「還不錯,我正在習慣這種感覺,以後帽子戲法肯定會更多的。保羅大叔,你也得習慣,如果每次我上演帽子戲法你都要開一瓶香檳,很快你就會破產的。」李卡多開著玩笑。
「不會,這是有人出錢的,」保羅大叔得意洋洋地說,「有個傻缺和我打賭,輸了1000雷亞爾給我。」
這時樓上詩黛拉的房門打開,詩黛拉面無表情地走出,穿著印有小熊圖案的可愛粉紅睡衣,睡衣非常短,露出她那雙修長潔白、宛如最上等象牙的大長腿。她靠在扶手上往下看,聲音有些冷淡:「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不睡?我明天還要上學呢。」
保羅大叔哈哈一笑:「今天高興,晚點再睡吧,先為小里卡多慶祝他的第一個帽子戲法!」
「無聊,」詩黛拉轉過身,「你們小點聲,我要睡了。」
「砰」的一聲響,她的房門重又關上。
保羅大叔笑得有點尷尬:「別往心裡去啊,小里卡多。」
「沒事的,我還不知道她,她就這樣的性格,」李卡多笑著,指了指蛋糕和香檳,「可惜這些我都不能吃。」
詩黛拉的房門再度打開,詩黛拉風風火火地出現,「我什麼性格了,你又知道我什麼啊?」
「好了,別說了,你也下來吃點吧。」保羅大叔招呼道。
「我才不吃甜食呢,我是要當模特的,要保持身材,」詩黛拉道,「而且,我幹嘛要為這個混蛋慶祝啊。」
「詩黛拉!」葛萊娜大嬸皺起眉,她很喜歡李卡多,無法理解為什么女兒總是對李卡多敵視。
「哼,我去睡了。」詩黛拉嘟了嘟性感的小嘴。
「不管她,我們慶祝吧。」保羅大叔一把摟住李卡多的肩膀,李卡多隻感到一股巨力傳來,身不由己地投入保羅大叔的懷抱,差點被保羅大叔那一身肥肉和滿身的酒味窒息。
「你要是我兒子就好了,」保羅大叔終於鬆開李卡多,嫻熟地將香檳打開,分別倒入3支高腳杯中,其中一支只倒入了一點點,遞給李卡多,「祝你的職業生涯一切順利!」
「謝謝!」李卡多見酒不多,也就沒推辭,一口喝了下去。他其實很喜歡喝酒,但是作為職業球員,為了保持良好的狀態,前世他近乎於滴酒不沾。
保羅大叔還要給他倒酒,李卡多趕忙用手捂住酒杯:「真不能喝了,保羅,我是職業球員,酒這東西對我來說就是毒藥。」
保羅大叔顯得有些掃興,但並沒有勉強。之後瓜分蛋糕,也只給了李卡多一點點。
「真的讓人想不到,我當初看你在青年隊踢球時就覺得你有天賦,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在職業比賽中上演帽子戲法。」
「里卡多,你會和你哥哥一樣棒的。」
「別繃著臉了,今天應該高興,來,笑一個。」
「小里卡多,你真的不喜歡我女兒嗎?哎,我覺得你們會是很般配的一對,太可惜了。」
保羅大叔的酒量不算好,而且之前在酒吧也喝了不少,幾杯香檳下肚,就顯出了醉意。
不過他還沒失去基本的理智,和李卡多小聲談笑一番後,便放李卡多去休息了。
李卡多回到房間,正要睡覺,臨睡前檢查了一下手機,忽然發現有一個羅納爾多的未接來電。
李卡多頓時睡意全消,趕緊回過去,沒響兩聲就接通了,羅納爾多的聲音里透著喜悅:「小傢伙,幹得不錯嘛,這麼快就上演帽子戲法了。」
李卡多笑道:「嘿嘿,我是要去意甲和你並肩戰鬥的,沒兩把刷子怎麼可能入得了國際米蘭的法眼。」
「保持這個狀態吧,」羅納爾多笑著說,「法比亞諾和我說了你合同的事,他會爭取給你談一份好合同的。不要把解約金開得太高了,否則國際米蘭不會買你……對了,你也該給爸爸打個電話了,你最近的表現他都有關注,為你感到開心……」
原主里卡多對這具身體的父親倒是感情不深,這個酗酒、脾氣不好的父親沒讓他有太多快樂的童年回憶。
不過李卡多也不想談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含糊地應了。
「呵呵,明天全巴西的媒體都要爆炸了。16歲零4個月上演帽子戲法,里卡多你會讓全巴西瘋狂的。」
「怎麼可能?」李卡多失笑道,「見識過了你的表演,你覺得巴西球迷還有那麼容易瘋狂嗎?中國有句話叫做,曾經見過大海,就難以喜歡上普通的小河;曾經有過夢幻般的愛情,就很難再愛上其他人。」
這小小的恭維,讓羅納爾多聽著很舒服。兩人又閒扯了幾句家裡的事,便互道晚安,掛斷了電話。
義大利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3、4點了吧?放下電話後,李卡多突然意識到。
羅納爾多等到這麼晚,就是為了和我通一個電話,恭喜我……
幸福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