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畢問天不打算再對施得出手了,施得在石門越成功越好。施得越成功,影響力越大,福分越大,到時何子天想從施得手中奪走他的一切就越難。
至於木錦年和花流年還依照他的吩咐在石門和施得明爭暗鬥,就由他們去好了,反正木錦年和花流年是死是活,他並不放在心上。贏了,就當鍛煉了木錦年和花流年。輸了,就當成就了施得。不管輸贏,都影響不了他的大計動不了他的根本。
「問天,來,坐。」杜清泫親熱地招呼畢問天坐下,又讓方木上了茶,在暖暖的春光之中,他舉杯向畢問天示意,「來,嘗嘗我的鐵觀音。」
畢問天知道杜清泫找他前來,必定有事,但杜清泫並不急著說事,他也不急,就慢慢地品了一口茶,笑道:「好茶呀好茶,回味悠長,香綿可口。」
「酒是越陳越香,茶是越嫩越好。」杜清泫看出了畢問天剛來之時行色匆匆,就閒話少敘,「問天,有這樣一件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隨後,他將方木喜歡上了施得而余帥為了馬飛燕背後朝牛天子出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元元和紀度聽了,二人相視一眼,都是一臉驚愕之色。
畢問天臉色不變,心中暗自思忖半晌:「清泫,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這些事情的背後,有何子天的影子?」
「是呀,我總疑心是何子天在背後做了手腳,暗中推動了這些事情,要的就是毀了方木和余帥。」杜清泫而有憂色。
「如果何子天想毀了方木和余帥,他同樣不會放過元元和紀度……」畢問天沉吟片刻,抬頭望了望天,「我夜觀天象,水落石出就在今年春天。」
天象是古代漢族星占家對天空發生的各種自然現象的泛稱。現代通常指發生在地球大氣層外的現象。如太陽出沒、行星運動、日月變化、彗星、流星、流星雨、隕星、日食、月食、雷射、新星、超新星、月掩星、太陽黑子等。
天象和世間榮敗相對應,並非某些人口中的封建迷信,而是有一定的科學依據。老子說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世間之事,和天道有某種呼應和聯繫。所謂天災人禍天怒人怨就是古人總結的天人感應的例證。
古人經過長時間夜觀天象的經驗累積之後,發現星座移動的方向是有規律可循的,可以和地球上氣候變化相吻合。在406年前中國的古書《鶥冠子》,曾有這樣的記載:「斗柄東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這是以黃昏時觀察北斗七星的位置,來判斷當令的季節。而這種觀察天象有規律的變化來定四季,就叫做「觀象授時」。在沒有曆法的時代,曾經為古人使用過一段很長的時間。
古人正在是觀象授時之中,逐漸發現了天象的變化和人間興衰的對應,《易o繫辭上》:「天垂象,見吉凶,聖人象之。」指天空的景象,如日月星辰的運行等,古人常用以占吉凶。天象大可以和人間大事對應,小可以和具體到某一個人對應。
「我現在越來越相信何子天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了……」杜清泫點頭說道,「問天,還是你最了解何子天呀,我以前也被他蒙蔽了。」
「呵呵,我和他師兄弟一場,在被他蒙蔽了2年之後才看清他的為人,清泫,你認不清他的真面目也沒有什麼了。」畢問天搖頭說道,「大奸似忠,大詐似信,外似樸野,中藏巧詐如果是古代,何子天會成為一代權臣。只不過他就算機關算盡,也沒有改命成功。」
「不對吧,何子天現在應該是權傾天下的隱形掌門人了,怎麼還沒有改命成功?」杜清泫不解畢問天之語。
「何子天想要的不是當隱形掌門人,他想要的是真正的權傾天下。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機會進入官場,清泫,你肯定不知道其實當年何子天的志向是當一個大官,哈哈。」
「何子天居然想當官?」杜清泫一時驚訝,「難道他不知道一入官門深入海,稍有不慎就翻船的道理?不過,越是兇險的地方,越容易積累功德,只要發心正確就好,公門之中好修行呀。」
「你覺得以何子天的為人,就算進入了官場之中,他能發心正嗎?」畢問天冷笑一聲,「幸好他只是一個隱形掌門人,雖然有不小的影響力,但畢竟有限,登不上大雅之堂,否則以他的人品,權力越大,為害就越大。」
「這倒是呀。」杜清泫感慨萬千,「問天,是該我們摒棄前嫌握手聯合的時候了,否則萬一等何子天坐大了,到時他出手對我們各個擊破的話,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呀。」
「我們聯合沒有問題,但我們也不能坐等何子天布局完畢之後,一口吞下我們吧?我們應該適當地反擊才行。」畢問天老謀深算地笑了,「你忘了我一再強調,何子天的整個布局之中,施得是棋眼。」
「你的意思是,還得毀了施得?」
「於嘛非要毀了施得?毀了施得,我們也會損失不少福分,說不定還會被施得拖累。」畢問天呵呵一笑,「我們應該幫助施得,讓施得迅速發展壯大起來。施得的福分提升越快,他就越不受何子天控制,到時何子天想要拿施得當他人生最大的跳板時才忽然發現,施得已經坐大到了超出了他掌控之外,你說,何子天到時是會先出手對付施得,還是先對付我們?他肯定沒有心思對我們出手了,光是一個施得,就足夠讓他頭大了。」
「問題是,施得未必會和何子天反目,他對何子天一向言聽計從,視何子天為再造恩人,別說何子天要他的全部財產了,就算要他的性命,他也許毫無怨言。」杜清泫對施得是不是會反對何子天心裡沒底。
「如果何子天只是想要施得的財產,施得也許真的會雙手奉上。但何子天和施得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簡單的師徒關係,他們之間還有不為人所知的恩怨。」畢問天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施得和何子天之間,必有一戰。」
「此話怎講?」杜清泫一時驚訝。
「具體內幕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大概可以猜到,施得和何子天之間,埋了一顆定時炸彈,這顆定時炸彈,就是施得的親生父母」
「我也隱約聽說施得親生父母的失蹤和何子天有關係,但具體背後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杜清泫的眉頭舒展了幾分,「聽你這麼一說,問天,我心裡又有底了,哈哈。你說吧,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大力推動施得的成功,助施得一臂之力。」畢問天哈哈一笑,「如果元元或是方木最後能抓住了施得的心,嫁給了施得,就更是好事了。」
「助施得一臂之力不難,但想讓施得娶了元元或是方木,就不好辦了。施得對夏花是一往情深呀,而且他對碧悠也有感情……」杜清泫想了一想,「何子天不想讓施得和夏花成了好事,想促成施得和碧悠結婚,我們不如暗中推動施得和夏花的感情,一旦施得和夏花結婚,勢必會打破打亂何子天的計劃,讓何子天亂了陣腳。」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畢問天微微一笑,看了元元和方木一眼,「不過就是不知道元元和方木有沒有意見?」
元元對施得雖然有好感,但遠不如方木對施得動了真情,她甜甜地一笑:「我一直當施得是大哥哥,也很喜歡夏花姐姐。如果施哥哥能娶了夏花姐姐,我也會衷心地祝福他們幸福。」
「哦……」畢問天笑了,有心考元元一考,「那我問你,元元,你覺得施得和夏花最後能走到一起嗎?」
「從面相上看,施得和夏花有夫妻相。從心性上看,施得和夏花,一個沉穩一個灑脫,可以互補,施得命數奇特,夏花又是無底相,他們如果結婚,會是一樁完美婚姻。」
「你怎麼看,方木?」元元一說完,杜清泫就問到了方木。
方木不但對施得動了真情,而且還和施得有過肌膚之親,她對施得的感覺複雜而難言,儘管她也知道,她和施得結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說讓她去一手推動施得和夏花的婚姻,她做不到:「我並不看好施得和夏花的婚姻,就算施得和夏花有姻緣,但在何子天的強力反對下,他和夏花還是很難走到一起。何子天太厲害了,布局了2多年,直到現在才稍微露出一點破綻,他會因為施得的婚姻問題而讓全局功虧一簣?肯定不會,他也許早就想好了後手。」
方木的話不無道理,畢問天和杜清泫聽後,一時都沉默不語了。
過了一會兒,紀度氣呼呼地說道:「哪裡用這麼麻煩,直接找到施得,告訴他何子天是在算計他,讓他趕緊娶了夏花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