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邊無際的喜悅中,施得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透明了一樣,在他眼前的齊眉,不但五宮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就連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讓施得想像不到的是,在他眼中的齊眉似乎比以前有了些許的不同,似乎表情更生動了,眼神更清晰了,面相更透徹了。
對,是透徹,是可以一眼看到齊眉過去現在和以後方向的透徹,就如一眼可以看透一條小溪一樣,是近在咫尺的一目了然。
施得忽然驚醒了,怎麼他明明閉上了眼睛還可以看到齊眉,不應該呀。這麼一想,就如從雲端跌落到了地上,他一下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睛施得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他的眼睛早就睜開了。
坐在沙發上的齊眉,也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她斜斜地靠在沙發之上,一隻手托住頭,睡姿甜美而動人,曼妙的身體曲線玲瓏,由於側臥的緣故,更顯高低起伏。
施得卻無心欣賞齊眉之美,拿過一件衣服輕輕替她蓋上,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正要轉身回房間偷偷睡上一覺之時,眼光落在了齊眉的額頭上,忽然愣住了。
齊眉的額頭光潔無暇,猶如一塊美玉,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瑕疵,可以說,近乎完美。說明齊眉的少年時代,順利而快樂。
讓施得發愣的不是齊眉額頭的光潔,而是她額頭和髮際相連之處,有一道淺到幾乎無法發現的痕跡,也不知是被指甲所傷還是被別的東西劃傷,雖然微細,但卻破了相。
破相,就會有破相之厄。
那麼齊眉到底會有什麼破相之厄呢?若是以前,就如施得可以看出盛夏近期會有劫難但卻不知道會是什麼劫難並且什麼時候發生,但現在不同了,他一眼看出了齊眉的破相之後,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再掃了一眼齊眉的面相,心中立刻就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知道齊眉將會有可能遭遇怎樣的麻煩。
咦,怪事,怎麼他比以前更迅速更清晰地判斷一個人的未來了,難道說,他真的突破了相師的境界,進入了運師的境界?
施得不知道的是,他確實突破了相師高門之境,初步邁入了運師的行列,只不過比何子天、畢問天以及杜清泫當年邁入運師境界有所不同的是,施得是心性上先邁進了運師之境,在實力上還稍微有所欠缺。而何子天等人都是實力先達到了運師之境,然後心性才跟上。
也正是得益於心性的提升快過實力,施得才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運師之路,到最後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不過心性先到而實力不到有一個缺點,就是施得現在的境界既不是相師高門又不是運師初門,而是一個比相師高門稍高卻又比運師初門稍低的中間過渡階段,而這個過渡階段,何子天、畢問天以及杜清泫,誰也沒有經歷過。
「偷看我睡覺,流氓」
正當施得想得入神時,齊眉醒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施得站在她的面前,眼睛直直地盯著她不放,她又羞又怒,揚手就要打施得。
施得驚醒,閃身讓開,呵呵一笑:「我哪裡是偷看你,我是在關心你。你睡著了,我沒有睡著,你輸了,哈哈。
「我沒輸。」齊眉不肯認輸,「明明是你先從座位上站起來,怎麼是我輸了?施得,你不要耍賴,不要輸不起。
施得無語了:「你什麼時候見到我從座位上站起來了?我站起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馬上說出來?因為你睡覺在先。」
「不行,就是你輸了,施得,願賭服輸,拿出男人樣兒來,別讓我瞧不起你。」齊眉沖施得凶道。
好吧,好男不和女斗,施得舉雙手投降了:「好,你贏了,你贏了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齊眉氣呼呼地瞪了施得一眼,起身去了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她洗了一把臉出來了,素顏朝天,清新宜人,噘著嘴說道:「不好意思施得,剛才我剛睡醒,沒想明白,沖你發火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今天的比賽,算我們平手好不好?」
這一會兒就想通了?施得點了點頭:「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我原諒你了,平手就平手吧。哎呀,都凌晨2點多了,這樣吧,你睡客房好了。」
「好吧,反正也這麼晚了,回不去了。」齊眉轉身去了客房,才走幾步又站住了,「施得,你晚上不會打我什麼主意吧?」
「你可以放心大膽地睡覺,我向太陽保證絕對不會打你的主意。」
「好吧,信了你了。」齊眉放心了,剛進房間又探出頭來,「怎麼聽你的意思,在你眼裡好像我沒有一點魅力和吸引力了?」
施得已經困得不行了,實沒有精力和齊眉較真:「齊美女,拜託你趕緊睡覺好不好?熬夜是美容的最大殺手。」
「哼」齊眉瞪了施得一眼,「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拜託,這是我家好不好?施得無奈地搖了搖頭,齊眉來得突然睡得安然住得坦然,讓他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一覺睡到天亮,施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坦,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悄悄來到客廳,看看齊眉走了沒有,結果客廳沒有發現人,卻發現客房的房門大開,不小心朝裡面看了一眼,他差點沒驚叫出聲。
齊眉只穿了三點式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睡覺的姿勢要有多不雅觀就有多不雅觀,她不但抱住被子,不是蓋著被子睡覺,而是整個人都壓在被子上面,連枕頭也被她抱在了懷中。
畫面太美,施得不忍再看,忙收回目光,悄悄返回房間洗漱。等他洗漱完畢之後再來到客廳,卻驚奇地發現,齊眉已經洗漱完畢,衣服齊整地坐在沙發上,正在翻看報紙。
「剛才的風光不錯吧?」齊眉抬頭漫不經心地看了施得一眼,「還算正經,偷看了一眼就趕緊跑了,沒看個沒完沒了。」
「我……」施得哭笑不得,「我哪裡是偷看你,是想看看你走了沒有,無意中看了一眼。你也是,一個姑娘家,怎麼睡覺這麼沒人樣?」
「我愛怎麼睡覺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走?還沒有吃早飯,憑什麼要走?」齊眉朝施得於笑一下,「幫我買點早飯,我吃了早飯再走。對面的東坡食府的小籠包不錯,我要三鮮餡的,謝謝。」
不對,哪裡不對?施得意識到了什麼,齊眉也許真是無意中在樓下遇到了他,但齊眉遇到他後一直沒事找事,賴著不走,顯然是不想回家,莫非她和齊全吵架了?
「齊眉,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和齊書記鬧矛盾了?」
「是呀,我和我爸吵了一架,半夜跑了出來,出來後才發現,沒帶手機沒帶錢。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你就出現了,所以我就賴上了你。但賴你得有個由頭不是?我就和你文比,結果你就上當了,收留了我一夜。行了,真相都告訴你了,你趕緊幫我買早飯去,昨天晚上就沒吃飯,餓死我了。」齊眉把報紙扔到了一邊。
「一起去吃吧,這麼冷的天,買回來就涼了。」施得沒多說什麼,趁齊眉不注意,悄悄拿出手機給齊全發了一個簡訊。
簡訊只有四個字:「齊眉平安。」
齊眉沒有注意到施得的小動作,想了想,就和施得一起下樓了。
施得和齊眉要了幾屜小籠包,兩碗粥和一碟鹹菜,很快就吃完了早飯。吃完後,齊眉也不說回家的事情,跟著施得又回來了。
「你千萬別告訴爸爸我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敢告訴他,我就和你絕交。」齊眉威脅施得,「讓我借你的地方清靜幾天,我都快被爸爸煩死了。」
「也行。」齊眉還以為施得會反對她住下,沒想到施得一口答應了,她當然不知道施得是因為看出了她會有男女關係上的麻煩,特意留她在家中,或許可以避免,「你就安心住下就行了,我替你保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許向家裡領外人,老老實實呆著,不要惹是生非。」
「行了,我知道了。」齊眉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怎麼和我爸一樣嘮叨?不就是去參加一個戶外野營活動嗎?至於上綱上線?我爸說了,如果我敢去參加,他就再也不理我了。哼,不理我正好,不理我我一個人還落個清靜自在。
原來齊眉和齊全的矛盾還是因為齊眉隨心所欲的野營愛好,施得正要說幾句什麼,手機響了,一看來是齊全發來的簡訊。
「施得,我要去京城參加一個緊急會議,沒時間照顧齊眉,拜託你幫我照顧她幾天,拜託了」
得了,齊全開口了,施得想推辭也推辭不了,就又回了一條簡訊:「請齊書記放心,我一定照顧好齊眉。」
齊全很快就又回了一條簡訊,只有兩個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