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畢爺和杜爺看不上石門的市場吧,又也許是畢爺和杜爺另有長遠謀算,高人做事,總比我們看得長遠。」木錦年搖了搖頭,「先不管畢爺和杜爺的想法了,現在我們只有團結一心,精誠合作,才能打敗施得。我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總想著藉助別人的幫助。」
聽木錦年這麼一說,商開就知道在和施得的對抗上,他是指望不上畢問天和杜清泫兩大高人的出手了,只好說道:「也是,求人不如求己,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吧。一切就都指望天叔了,天叔,希望儘快聽到你的好消息。」
天南含蓄地點了點頭,一臉老神在在舍我取誰的神情。
「張叔,全棉時代的危機,過去了沒有?」商開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寶馬張的身上。
寶馬張最近諸事不順,原本不想來開會,架不住商開的再三邀請,只好來了。來了後,只管當前一坐,一言不發
他實在是無話可說,兒子張揚算是廢了,他縱橫石門多年,一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卻連教訓丨廢了他兒子的萬戶侯都做不到,簡直憋屈到家了。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萬戶侯在蕭佐的護佑下,被保護得密不透風,折騰了半天,不但沒能傷害到萬戶侯半分,反而讓洪東旭成了他的把柄,成了一枚定時炸彈,隨時可以引爆將他炸一個粉身碎骨,怎不讓寶馬張無比難受並且寢食難安。
如果說洪東旭還算是一件小事的話,那麼全棉時代的危機,就是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大事了。洪東旭雖然有可能成為他人生的斷崖,讓他的人生一頭栽倒成為一名階下囚,但洪東旭好解決,只要洪東旭一死,就隱患徹底解除了。
全棉時代的危機就不同了,全棉時代事件現在愈演愈烈,有失控的可能。背後明顯有人為推動的跡象,是誰就不言而喻了,但寶馬張沒有證據證明施得在其中的手腳,他只能咬牙切齒地咒罵施得,卻不能奈何施得半分。
因為全棉時代,信譽集團在石門苦心經營數年的關係網,面臨著一觸即破的地步,首先是省里本來十分支持他的領導,現在都和他有意無意保持了距離,個別領導甚至連他的電話也不接了。其次,市里主要領導,雖然不如省里領導對他迅速冷落,但也明顯有了疏遠之意,除了劉寶家和商建超之外,市裡的其他領導,也基本上不再和他有任何私下接觸了。
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如果不妥協,會因為全棉時代的危機而讓信譽集團難以為繼,甚至會連累信譽集團破產倒閉。但如果妥協的話,他又交不出高額的罰款。兩個選擇,不管是哪一個,都是絕路。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可是為什麼,他現在就被逼上絕路了呢?
「我現在資金缺口6個億,你們誰借我6個億幫我渡過難關?」寶馬張現在不關心施得的死活,施得就算死了,信譽集團也不會有轉機,現在他只關心誰可以拆藉資金給他,他環視眾人一眼,「商少,6個億對你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了。賈大公子,6個億對你來說,也是小意思。還有錦年,你神通廣大,幫我弄來6個億肯定也問題不大,是不是?你們幾個,誰會拉我一把?」
一聽到借錢,商開咳嗽了幾聲:「張叔,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商氏集團是一個空殼公司,沒什麼實力,6個億?你殺了我我也拿不出這麼多資金。不是我不幫你,是心有餘而不力不足呀。不過如果張叔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倒是可以聯繫一家京城的風投公司……」
「風投公司?」寶馬張輕蔑地笑了,「你的意思是,我要向風投融資了?風投投資6個億,是不是我得拿一半的股份去換?然後到最後才發現,原來風投真正的幕後掌舵者是你商少?商少,你想吞併我的信譽集團就明著來,別玩陰的。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6個億資金,我願意拿信譽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交換。」
信譽集團全盛之時,市值曾經一度高達6億以上,百分之十的股份,是6個億。現在信譽集團今非昔比,瀕臨破產的邊緣,寶馬張還以全盛時期的市值來折價,顯然是高估了信譽集團的信譽。
因為全棉時代的問題,信譽集團已經信譽掃地了。現在的信譽集團,市值能有2個億就不錯了。
商開嘿嘿一笑:「在商言商,張叔也不要這麼說了,我也不是乘人之危,而是確實想幫張叔一把。」
「幫我?免了吧,謝了。」寶馬張又朝賈宸默看了過去,「賈大公子,你呢?借不借?」
「我……」賈宸默下意識看了花流年一眼,「現在賈氏的大事小事,都由流年說了算,我放權了。」
「流年,你的意思呢?」寶馬張雖然一向飛揚跋扈,但卻有幾分畏懼花流年。主要也是花流年是女人,人刁嘴臭,打不得罵不得,他就很不願意和花流年說話。但既然賈宸默將球踢到了花流年的腳下,他不接招又不行,只好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如果讓別人知道,在石門橫行霸道的寶馬張居然怕一個娘們,說不定會讓人笑掉大牙。
「我的意思?」花流年風情萬種地飛了一個媚眼,又風擺楊柳一樣扭動了幾下腰肢,然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可以呀,不就是6個億嘛,小意思。」
寶馬張喜出望外:「這麼說,賈氏集團願意拆藉資金給信譽集團了?」
「當然願意了,為什麼不願意?一家人不說兩家話,6個億的資金雖然數額龐大,但賈氏集團東借西湊,還是可以湊得出來。6個億你拿去用,不用還了,如果你非覺得過意不去,想要表示一下的話,就用信譽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交換,我也沒意見。」花流年笑得十分開心,似乎寶馬張沾了多大的光似的,「怎麼樣,張董,我做人比別人厚道嗎?」
「呸」寶馬張氣得七竅生煙,「百分之五十一,五個億?花流年,你是打發叫化子的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拿3個億,我也許會考慮轉讓你百分之十五一的股份,五個億?給你百分之五就算看得起你了。」
花流年的臉色立刻晴轉多雲,她冷冷一笑:「瘦死的駱駝是比馬大,但一百匹死駱駝也不如一匹活馬。現在信譽集團快要玩完了,被賈氏集團吃下,也許還有活的希望,但如果再硬撐下去,早晚死翹翹。張董,你是聰明人,哪頭輕哪頭重,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讓賈氏吃了,還算肥水不流外人田,萬一最後讓施得撿了便宜,花十個億百分之百收購了信譽,你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信譽集團就算倒閉,也不會落到施得手裡。」寶馬張冷哼一聲,他算是看透了在座的幾人,個個話說得漂亮,關鍵時候,沒有一個人真心幫他,都想趁火打劫,真不是好東西,他坐不下去了,站了起來,「既然這樣,我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行了,感謝你們這些好朋友的真心盛情,我另外去想想辦法,總比坐在這裡聽你們說風涼話自己說廢話強。」
話一說完,寶馬張不顧商開的阻攔,摔門而去。
「走了也好,省得被他連累。」花流年翻了一個白眼,「寶馬張現在一身屎,估計是洗不於淨了,商少,如果你夠聰明的話,現在就和寶馬張保持距離,省得到時寶馬張進去了,會咬你一口。」
商開無奈地搖了搖頭,勉強一笑:「張叔一把年紀了,脾氣還是急躁,算了,不管他了,接著商量我們的大計。對了,我聽說施得有意在安縣和善濟集團聯合開發綠色生態旅遊,前一段時間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後來因為京城有一個叫余帥的人出手,搶先一步和李長風達成了共識,截胡了,導致現在施得和善濟集團都沒有再進一步的談判。現在余帥退出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接手,正好我和安縣縣委劉能書記關係不錯,這事我和劉書記打個招呼,錦年出面負責協調,怎麼樣?」
木錦年還沒有從被月清影事件打擊的沮喪中走出來,聽商開又讓他再和施得正面較量,他愣了一愣,隨即點頭說道:「沒問題,這事兒我來負責。」
「錦年,你可要想好了,這事兒你一接,就等於完全走到了施得的對立面,以後再也沒有和施得握手言和的可能了。」花流年提醒木錦年別當了商開的槍,「開罪了施得,後果有多嚴重,你肯定心裡有數。還有,我聽說畢爺和何子天都握手言和了……」
言外之意是告誡木錦年,畢爺和何子天都不鬥了,你還和施得斗個什麼勁兒?萬一最後鬥來鬥去,惹怒了何子天,何子天悍然出手的話,畢問天卻不出手相助,不等於一腳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