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有打不過商開,卻還能打得過殘耳,他一抹嘴巴的血跡,弄得臉上到處是血,讓他多了幾分猙獰之態,他哈哈一笑,面對殘耳迎面打來的一拳,也不躲閃,直接還了一拳。
「砰」的一聲,殘耳的拳打在了全有身上,與此同時,全有的拳也打在了殘耳身上,全有夠兇悍,直接和殘耳硬碰硬了。結果就是全有又悶哼了一聲,退後了一步,而殘耳則被一拳打得倒退了三五步,然後「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於是說全有和殘耳硬碰硬的一拳,仗著身高力大的優勢,全有沒有吃虧,相反,還小勝一籌。
「行呀全有,夠爺們,夠膽量。」女人一拍全有的肩膀,又猛誇了全有一通,「以後如果你堅持你剛才的風格,肯定可以無往而不利。」
全有這一拳雖然勝了,卻是慘勝,但總算也是勝了。
「哈哈……」
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發出了會心的笑聲。
商開想摔蕭佐一個跟頭,沒有得逞,殘耳又在和全有的對戰中,輸了一著,二人對視一眼,覺得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是在嘲笑他們,頓時更是怒火中天,二人在一起為非作歹多年,心意相通,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後,同時動手,一左一右朝蕭佐包抄過來,商開抬腿一腳,殘耳揚手一拳,二人同時下手,企圖一舉將蕭佐當場打倒。
二人的用心很險惡,蕭佐比全有地位高,還是稻香閣的主人,如果在稻香閣打倒了蕭佐,會讓蕭佐聲名掃地。
施得不出手不行了,他不能讓二人的陰謀得逞,身子一錯,向前一步,他欺身來到了蕭佐的身前,擋住了商開和殘耳二人的攻擊。
蕭佐見狀,心中無比感動,施得施大師是什麼身份,居然替他擋下兩名亡命之徒的圍攻,讓他在無比感動之餘,心中更堅定了對施得的崇敬之心。他伸手想要推開施得,在他的地盤上,如果施大師被人打了,他就太沒面子了。
在蕭佐看來,施大師雖然有許多高明的本事,但打架顯然不是他的特長,他伸手一推,推在了施得的後背之上:「施大師,讓我來。」微一用力,卻紋絲不動,施大師的後背看上去並不厚實,卻如銅牆鐵壁一樣堅不可摧。
咦,怪事,施大師難道除了高深莫測的相術之後,還會功夫不成?蕭佐的念頭剛動,施得的身形也動了。
施得有一段時間沒和人動手了,但他的太極拳一直沒有落下,平常一個人的時候,也勤練不輟。如果說和天南對打的話,他沒有勝算,但對付商開和殘耳,應該還不在話下。
商開飛來的是一腳,腿比胳膊長,所以施得先抬起右腿,右腳尖輕輕點出,只一點,正好點中商開的右腿,商開頓時如遭電擊,再也站立不穩,身子一晃,就要摔倒。
隨後,施得彎腰回身,打出一拳,正和殘耳打出的一拳正面撞在一起,施得沉浸在太極拳之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功夫夠深,絕非殘耳的花拳繡腿可以相比,更何況,殘耳的水平,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
兩拳相交,既沒有武俠電影之中高手過招時驚人的聲音,更沒有驚天動地的場景出現,無聲無息,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殘耳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施得出現在了場中,也沒有看清施得的拳頭過來的時候,是怎麼和他的拳頭碰在了一起,兩拳相交在空中時,他一下愣住了,愣了片刻之後,臉上的驚愕之色慢慢變成了痛苦和痙攣的表情,緊接著他「哇」的大叫一聲,一下跳了起來:「哎呀,媽呀,疼死我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
殘耳在一旁大叫,商開卻又沖了過來。
剛才被施得踢了一腳,商開身子一晃險些摔倒,他不比殘耳沒有一點兒功夫底子,畢竟是行伍出身,當年在部隊上,他的軍體拳也是打得虎虎生風,還獲過比賽第一名的佳績,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施得的出手,看似平淡無奇,卻正中他的軟肋之處,讓他站立不穩,居然差點當眾摔一個跟頭,不由他不頓時火冒三丈。
商開只顧惱火了,卻沒有深思為什麼施得輕描淡寫的一腳,可以輕鬆地化解他的攻勢,更沒有去想施得和殘耳對了一拳,為什麼打得殘耳哭爹喊娘,在他看來,在現實生活中,可以在拳腳功夫上打得過他的人,寥寥無幾,甚至不誇張的說,在熱兵器時代的今天,甚至上沒有人再學武了,他一身軍體拳差不多可以打遍石門無對手了。
打定了要好好收拾施得一頓的想法,商開這一次出手,沒有再留餘地,試圖一舉將施得打得屁滾尿流,以便顯示他的威猛和威風,爭取博一個滿堂喝彩。別看商開現在已經是幾家大型公司的股東了,而且自己名下也有一家公司,但他還是保留了當年在部隊上的作風,喜歡以武力取勝,覺得還是拳拳到肉比商場上的明槍暗箭要爽快多了。
正是因此,他無比渴望可以將施得打趴下,最好打得滿地找牙。
氣勢洶洶朝施得撲去的商開,打出了一記掏心拳,一拳真朝施得的胸口打去。
「小心,施大師」蕭佐一聲驚呼,可把他嚇得不輕,他剛才領教過商開的厲害,知道商開拳腳功夫無人可比,施大師如果被商開打倒,他沒法向施大師交待,畢竟是在他的地盤上,他急得大叫,「保安,保安」
蕭佐雖然是富二代,身份不低,但他出門一向不喜歡帶保鏢,頂多就帶一個兼司機的保鏢同行,不像別的富二代人前人後都要講究威風八面大講排場,非要浩浩蕩蕩帶上一群人前呼後擁不可。也正是因此,商開鬧了半天,甚至還差點摔他一個跟頭,在他的地盤上,一直沒人出來保護他。
其實樓上這麼一鬧,李夢涵早就通知了保安,只不過商開和殘耳就是大講排場的一類人,他們帶了幾名保鏢。保鏢擋在了樓梯口,阻止保安上來。保安遠遠不是二人保鏢的對手,於著急沒辦法。
全有也嚇壞了,雖然他和施得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十分敬重施得的為人敬佩施得的本事,他和蕭佐一樣,認為施得施大師雖然有大師的高明,但肯定不是什麼武功高手,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施大師如果被商開當眾打倒,不但有損施大師高深莫測的形象,也讓他和蕭佐面上無光。畢竟施大師是外來人,在石門的地盤上被人打了,是他和蕭佐照顧不周。
全有二話不說,就要衝上前去,替施得擋住商開的進攻。
不料他腳剛動,施得也動了。
施得動作的速度並不大,幅度也不開,他只是猶如閒庭信步一般,輕輕一側身,就如在行走之時側身讓開迎而走來的一個過客一樣,但在外人眼中,他側身的角度和時機拿捏得非常之好,正好躲過了商開的當胸一擊。
商開的拳頭就擦著施得的胸口,打空了。
咦蕭佐和全有都愣住了,施大師是無意中躲開了商開的拳頭,還是算準了角度和時間,有心為之?如果是無心之舉,是巧合還好說,但如果說是有心之舉,那麼豈不是說明,施大師不但有高明的識人之明,還有一身過人的功夫
蕭佐和全有都睜大了眼睛,愣在了當場,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的變化。
商開一擊不中,也是吃了一驚,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回事,是他打偏了,還是對方瞎打誤撞讓開了?不對,他不可能打偏,但對方瞎打誤撞的水平也太高了,高到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境界。
難道說,他看走眼了,對方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可是……怎麼可能?以對方並不結實的身板、文弱無力的模樣以及貌不驚人的外觀,怎麼會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除非,除非對方是以內家功夫為主的內家高手。
一般外家高手,外觀總會有一些很明顯的特徵,比如骨節突出,比如目光兇猛,再比如渾身上下肌肉結實,步伐孔武有力,等等,眼前的年輕人,分明腳步輕浮、目光平和、身材雖然勻稱,卻全然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明顯不是什麼練武之人,或者準確地說,明顯不是外家功夫的練家。
但內家功夫現在很少有人學了,一是見效不如外家功夫快,二是要求嚴,一般人悟性不夠,很難學有所成,要么半途而廢,要麼連入門都入不了。
所以,打死商開他也不會相信,施得會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內家高手,而且以施得的年紀推斷,就算施得從十歲開始練習內家功夫,他現在也沒有多少本事。內家功夫進展太慢了,前十幾二十年都是在打基礎。雖說有天賦的高人打好基礎後,可以一日千里的進步,但有太多人過不了基礎關,還有許多人,練了十幾年後才發現沒有內家功夫的天賦,等於是白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