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大師,叫我施得就行了。」施得不怕幾人有二心,將幾個人交給蕭幕辰調校,肯定沒有問題,蕭幕辰在用人之道上面,有獨到之處。再者他也看了出來,幾人現在被他的相術震驚,想跟隨他左右的想法,是真心。
告別幾人,施得見何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心中一笑,何爺不是對他沒有耐心,而是對他完全放心,所以才獨自離去。
約好了今天和木錦年在一碗香見面,施得加快步伐,回到了一碗香。還好,時間還來得及。
何爺在一碗香等他吃早飯。
陪何爺和碧悠一起吃過早飯,吃飯期間,碧悠隻字不提她父母的事情,施得也就沒有涉及這個話題,何爺更是問也沒問。飯後,何爺要回方外居,施得送到門外。
剛到樓下,忽然,一輛汽車駛進了一碗香門前的停車場,此時時間還早,不是飯點,一碗香還沒有營業,汽車的駛入就有幾分唐突的意思。
車一停穩,車上下來一人,年約二十五六歲,人長得很精神,他沖施得笑了一笑:「不好意思,我想打聽一個地方,請問你知道華達房地產怎麼走嗎?
原來是問路之人,問的還是趙蘇波的華達房地產,施得也就沒有多想,現在他和趙蘇波也算攜手合作了,再者助人為樂為快樂之本,他就向前一步,向年輕人詳細說了行車路線。
年輕人細心聆聽,聽完之後,很有禮貌地朝施得點頭感謝,正要上車時,後座的車門打開,一個年約6開外的老者下車,他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了一個精美的保溫杯。
老者精神狀態不錯,紅光滿面,雙眼有神,印堂明亮而有光彩,三停均等而飽滿,再如果逐一分析十二宮的話,幾乎無一處有缺陷,面相堪稱圓滿之相
施得暗暗吃了一驚,他也算識人無數了,不管是月國梁還是黃子軒,面相之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缺陷,完美者,萬無其一,元元算是一個,不過元元是先天大成之相,後天的面相是否還可以一直保持完美,就不好說了。相由心生,如果元元一直不改她的機心,到了三四十歲之後,她的面相會多了陰晦少了明媚。
眼前的老者明顯不是先天大成之相,而是後天一心向善事事坦蕩,才心底無私天寬,修正了面相之中的天生的缺陷,終於有了現在的圓滿之相。
一個人在40歲之前,面相天生,是父母所賜,40歲之後,面相會隨著心中的善惡而變得面善或是面惡。如果一個人天生面相醜陋,但卻是心底十分善良,那麼40歲後,也會變得慈眉善目。而如果一個人天生面善,或是眉清目秀,卻心中陰暗而醜惡,或是從事的是暴力的職業,那麼到了40歲後,也會變得滿臉橫肉。
所以面相學不是迷信,也不是無稽之談,而是有一定科學依據的人生命理學。初次見面的人,從他的長相、目光以及言談舉止之中,大概就可以推算他的性格和為人。一個慈眉善目之人,必定心懷坦蕩而樂觀向上,一個滿臉橫肉之人,多半不是樂善好施的好人。當然,也有面善心惡或是面噁心善的情況,凡事沒有絕對,不過相比之下,就少多了。
面相一說,自古有之,早就當年吳王勾踐時,范蠡就成功地運用了面相學,逃過一難,他深知勾踐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遂功成身退,與西施一起泛舟齊國,變姓名為鴟夷子皮。而和他同時輔佐勾踐的文種,不聽他的勸告,非要留下,結果最後被勾踐賜劍自殺。
其他如蘇秦是「骨鼻劍脊」,所以名滿天下,成為著名的縱橫家。項羽是「目有重瞳」,所以所向披靡,成為霸王。而周亞夫是「縱理入口」,縱理即法令,相術中說縱理入唇為餓死之相,周亞夫最終確實是絕食而死。劉秀則是「隆準日角」,所以後來成為中興漢室的光武帝。
想遠了,施得一時恍惚,收回了心思,目光又落到了和他對話的年輕人身
剛才他沒有過多留意年輕人的面相,由於老者的面相吸引了他,他忽然對年輕人的面相又有了興趣,目光中就多了審視之意,再次觀察了年輕人的面相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更是讓施得大吃一驚。
倒不是說年輕人的面相有多好,是什麼大富大貴之相,而是年輕人的面相似乎存在了數種可能,一是如果年輕人一轉身,可能會是大權在握權動天下的大貴之相。二是年輕人的人生走向似乎面臨著一個重大的轉折,向左走,會是一事無成並且最終早死之相,三是如果年輕人向右走,卻又可能是名動天下手握巨額資產的大富之相。
怪事,真是咄咄怪事,一個人的命運起伏,怎麼會變數如此之大?施得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正好何爺也沒走,他就向何爺投去了徵詢的目光。
何爺也注意到了年輕人面相的奇怪之處,他朝施得微一點頭,並未說話,暗示施得稍後再說。
老者來到施得面前,和藹地一笑:「年輕人,我路過貴地,迷路了,剛才夏想向你問路了。除了問路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麻煩你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借我一口水喝?」
原來剛才的年輕人叫夏想,施得沖老者點點頭:「沒問題,一杯水而已,來,老先生,我來幫您接。」
「呵呵,我不叫老先生,我叫李長風。」老者爽朗地一笑,將水杯遞給施得,「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施得。」施得心中大跳,原來和他對面而立的人竟是一直讓他仰慕的儒商李長風,雖然他對李長風多有研究,但對李長風的長相卻印象不深刻,是以才相見不相識,「原來是善濟集團的董事長李董,失敬,失敬。」
李長風淡淡一笑:「不要叫我李董,叫我李長風就行,我覺得李長風比李董有氣勢多了,也好聽多了,你說呢?」他又打量了施得一眼,「施得,你的名字也不錯,施不望報,得失在我,很有禪意。」
當初夏花初見施得時,對施得名字的解釋是施謀用智,得失在我,李長風卻解釋為施不望報,得失在我,果然人的境界不同,眼中的世界也不盡相同。相比之下,夏花的施謀用智一說,更強調人生的進取精神和奮鬥,而李長風的施不望報,更有布施和達濟天下之意。
「施不望報,得失在我……」施得更喜歡李長風對他的名字的解釋,呵呵一笑,「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名字這麼有禪意有深意,謝謝您了。」
說話間,一碗香有人出來,替李長風的杯子倒滿了熱水。
正當李長風和夏想一行上車離去的時候,施得上前一步,突兀地問了一個問題:「夏想,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夏想微微一笑:「華夏的夏,理想國的想。不過大部分人聽到我名字,都會聯想為遐想或是瞎想。」
直到李長風的汽車消失在遠處,施得才從愣神中清醒過來,回頭一看,何爺還沒有離開,他就知道,何爺有話要和他說。
「如果從華夏的理想國來解讀夏想的名字,他的命運確實是波瀾壯闊的一生,而且還有可能登頂。但如果從遐想來解讀,他助李長風成就大事,最終也會成就一番自己的事業。而從瞎想來解讀,他的命運就很一般了,甚至會是人到中年一事無成最終喪命的下場……」何爺也看出了夏想命運存在了數種可能的奇特之處,他沉思片刻,想通了什麼,「其實世界上有許多事情,解釋不清,夏想的三種命運,或許是三種發心,或者說,是三種出發點,如果夏想憂國憂民,他會去從政,然後造福百姓。如果他想實業救國,他就是現在的情形,從輔助李長風開始,慢慢走向自己的創業之路。如果他只想小富則安,只為自己著想,他就會走向第三種悲慘的命運。」
也是,一個人的心胸越開闊,心量越大,成就就越大。心懷天下者,得天下。心懷小家者,小富則安。
送走了何爺,眼見時間不早了,施得也就沒有上樓,一抬頭,見木錦年的車已經到了。
多了一個李長風和夏想的插曲,施得心裡一直在想,李長風親自來單城,要去華達房地產,難道說,善濟集團和華達房地產,會有什麼合作前景?如果真是的話,趙蘇波也太讓人驚訝了,他長袖善舞的本事,確實非同一般。
木錦年停好車,見施得迎候在門口,以為施得是專程等他,忙上前一步,客氣地笑道:「施老弟,勞你等候,不敢當呀。」
施得也沒解釋什麼,呵呵一笑,迎木錦年上樓。到了樓上的貴賓間,要了茶水之後,施得沒有先拋出正題,而是問道:「錦年兄,你有沒有聽說過蘇波和李長風關係不錯?」
第二十六章 境界決定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