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施得卻讓夏花失望了,施得一臉無奈地搖頭說道:「我只能推算出黃書記走失過一個女兒,但她現在在哪裡,甚至是不是還在人世,都推算不出來,想要找到她,以我現在的能力暫時還辦不到。」
黃子軒重新燃起的希望陡然破滅,一下頹然坐回到座位上:「我還以為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她。」
施得不忍見到黃子軒的悲傷,從小和父母天各一方的經歷,讓他可以深切地體會到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深深的思念,又說:「我只說以我現在的能力辦不到,但不敢說過上一年半載之後,我的境界有所突破之時,或許事情會有良好的轉機。如果黃書記提供一張她小時候的照片給我,或許我能推算出她大概的方位。」
「真的?」黃子軒喜出望外,他現在終於知道,一個人就算高官在坐大權在握,也要常存敬畏之心,畢竟人生有太多無論如何努力也解決不了的難題,也有太多挽救不了的無奈和遺憾,誰的人生都不完美,都有缺憾想要彌補。
「我一直很感激黃書記對我的器重,如果有一天我的能力達到了,我一定會幫黃書記彌補缺憾。」施得見時機已經成熟,就及時提出了今天會面的最主要的目的,「如果方便的話,先和黃波濤認識一下,可以從他的長相上讓我加深對您女兒的印象……您女兒叫什麼名字?」
「小名叫浮浮,大名叫黃浮萍。」
「說句不怕得罪黃書記的話,浮浮的大名起得不好,身世浮沉雨打萍,人生在世,誰想漂泊如浮萍?」施得誠懇地說道,而且他說的不是假話,有時確實姓名對一個人運勢影響很大,許多明星出道之後都改名甚至換姓,就是背後得到了高人的指點。
黃子軒現在對施得已經口服心服了,儘管他所受的教育讓人很難接受施得的理論,但事實又不容他不相信施得的神奇,他黯然點頭說道:「以前不懂這些,現在後悔,也晚了。」
「其實」施得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口,「黃波濤的名字,起得也不太好。」
「哦……怎麼說?」黃子軒現在已經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了,而是被施得驚人的本事完全牽著走了。
「人的一生,都希望平平安安,不希望有驚濤駭浪,黃波濤名字中的濤字,為他的人生起伏帶來了波濤。」施得可不是信口雌黃,而是他根據黃波濤的生意失敗推算而出的結論。
「那怎麼辦?」活了6多歲從來不相信命運之說的黃子軒,現在對施得已經是百分之百信任了,人們在面對未知的事物時總會有盲目的敬畏心理,其實敬畏自然和神秘就和敬畏權威是一樣的道理,在高官面前,人們都會盲目地信任他說的每一句話,無條件地相信他的偉大光榮和正確。
「改名。」施得泰然地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黃子軒立刻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鐘後,黃波濤來到了。
2歲的黃波濤面相顯老,乍一見如同3歲的人,他比黃子軒高了半頭,長得顴骨稍高,眼窩稍深,有部分南方人的特徵,雖然有幾分英俊,但遠不是夏花所說的帥得不得了,施得不是非要和黃波濤比一比,不過就他來看,實事求是地講,黃波濤還真沒他帥。
黃波濤一進門就先是眼睛一亮:「夏花?真是你?你是我的偶像,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本人,太讓人驚喜了。」
原來黃波濤還真是夏花的崇拜者,黃子軒沒說假話,施得默然一笑,看夏花如何應付。
夏花嫣然一笑,落落大方伸出手去:「你好,黃波濤,很高興認識你。」態度不冷不熱,表情不驚不喜。
黃波濤又主動和施得握手:「你好施得,早就聽爸爸說起過你,他很欣賞你。」
「謝謝。」施得客氣地點頭,「能認識黃總,也是我的榮幸。」
一個照面過後,施得對黃波濤的面相和格局,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說來也怪,在蕭幕辰電話告訴他一塊極品翡翠已經售出之後,隨後不久畢問天就親自打來電話含蓄地問起他的近況,到現在,他感覺境界正在慢慢恢復,雙眼也明亮了許多。難道說,其中有什麼關係不成?不過現在不是深思這個問題的時候,施得也就放到一邊不再去想。
黃波濤的面相和格局,不如黃子軒,甚至還不如趙蘇波,遺憾得很,他的命數只能算是中等水平,遠遠稱不上不大富大貴之相。鼻小,主財運不旺,耳小,主福分不足,三停之中,中停和下停稍窄,只有額頭寬闊平坦,主早年發跡而中年晚上失勢。
誠然,單以面相而論,不足以斷定一個人一生的走勢,但黃波濤氣勢弱氣質差,整體格局偏小,面相上的先天之足,又沒有後天的格局彌補,他的命運就堪憂了。
和黃波濤格局極其一般相比,黃子軒先天格局不錯,並且後天格局還有一個閃光點,主命中會有貴人相助之命,而且貴人還是他最親近的人。個人命運是個體,一家人的命運是全體,一家人之中,有母以子貴,有子以父貴,也有父以子貴,以黃子軒的年齡推斷,他命中最親近的貴人應該不會是運勢比他還差的黃波濤,也不會是他的妻子,那麼會是誰呢?
施得由從黃波濤相面進一步聯想到了黃家全家的命運,再由黃子軒曾經走失過一個女兒的經歷,一瞬間心中就有了一個突如其來的決定
各自重新落座之後,氣氛就熱烈了許多。黃波濤是生意人,多年在商場摸爬滾打,比黃子軒更容易接受命運起伏動盪的說法,幾番交談之後,他和施得就相談甚歡,問了不少關心的問題。
得知可以改名來提升自己的運氣,黃波濤很感興趣:「施先生說說,我改一個什麼名字比較好?我在京城剛開始做生意時,一個朋友告訴我,說是一個大師說了,我的名字不太好,容易損財,我當時不信,以為憑藉自己的雙手肯定可以闖蕩出一片天地。結果,唉,就不說了……現在信了,卻再也找不到當年的大師了,機緣一錯過,就再也回不去了。能遇到施先生,真是我的福氣。
對於一個時運跌到谷底的人來說,不信命也得命了,畢竟在命運無情的巨手的擺布之下,想要翻身談何容易。
「其實也簡單,就改名叫黃海濤就行。」施得心中早就有了計較,就等黃波濤主動開口相求。
「怎麼講?」黃波濤一愣,想了一想,不解其意。
「波濤再大,對大海來說,也大不到翻江倒海的程度。用一個『海,字來壓住驚濤駭浪,風浪再大也不怕,在深不可測的大海面前,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也總有風平浪靜的時候。」施得進一步為黃波濤闡明了其中的道理。
「好,很好。」黃波濤一拍桌子,喜形於色,「聽施先生一言,勝讀十年書,謝謝施先生的指點。」
黃子軒微微露出了笑意,夏花也是借喝茶的動作來掩蓋內心的欣喜,今天的會面,收穫遠遠超出預計,施得的本事,比她想像中還要大。
夏花偷眯著眼睛打量施得,同時也在暗暗對比施得和黃波濤,她忽然驚奇地發現,以前她總覺得帥得無與倫比的黃波濤現在和施得一比,不但長相差了許多,就連氣質也遠不如施得淡定從容,怎麼回事?難道說她以前的眼光太差,還是現在黃波濤落魄了太多,又或是一直沒有發現施得的帥?
不行,可不能告訴施得他有多好,省得他驕傲自滿,對,就這樣,夏花心中嘿嘿一笑,再看施得時的眼光,就多了狡黠和得意。
施得沒有注意到夏花的異常,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黃波濤和黃子軒身上。省電視台的項目,他只能從側面發力,畢竟他的根基還在單城,在石門沒有關係網,在石門的正面戰場是夏花主導。而在單城的滏陽區舊城改造項目,他可以衝鋒在前,他可以也必須起到主導作用。
別看省電視台的項目是一個億的工程,但如果何爺對今後的局勢看法正確的話,那麼在滏陽區舊城改造項目中多囤幾塊地皮,以後房地產興旺之後,價值有可能翻番,甚至會比省電視台的家屬院項目利潤豐厚多了。
「黃兄客氣了,上次和黃書記在醫院偶遇,就是緣分,今天又有機會坐在一起,就是機緣成熟了。」說話時,施得又看向了黃子軒,「其實黃書記的名字很不錯,但如果逆向思維理解一下,能更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哦……」黃子軒今天和施得的會面,不能說讓他受益匪淺,至少是顛覆了他多年以來形成的固定思維,讓他見識了以前從未接觸過的真實而驚人的現實,他由不信到相信,再由相信到深信,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他對施得的感覺十分複雜。在施得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和淵博之下,到底深藏了多少不為人所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