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施得吃驚不小,他才知道,原來他的親生父母的奇怪命數和他的奇特命格的結合,有如此巨大的推動力,怪不得杜清泫想要元元和他,元元可以幫杜清泫化解劫難,他則可以幫杜清泫超越運師的境界,達到命師的大成之境,如此好事,杜清泫豈能不奮力抓住?
原來先天大成之相還有可以助運師化解劫難的奇效,施得下意識看了畢問天一眼,想到畢問天劫難將至,怪不得一直不慌不忙,原來手中擁有秘密法寶。但現在法寶有被人搶走的可能,畢問天不急才怪。不誇張地說,元元現在就是畢問天的救命稻草,誰敢跟他搶元元,誰就是他的生死大患,他不拼了老命和對方較量他就不是畢問天了。
杜清泫的吃相也確實難看了一些,想一口吞下何爺和畢問天兩大高人不說,還想直接斷絕了二人的後路,換了誰,誰也會殊死一博。
這麼一想,施得完全可以理解在巨大變故之下,何爺為什麼要和畢問天聯手了,也是,和何爺與畢問天之間小恩小怨的過節相比,杜清泫一出手就是要斷絕二人後路的狠絕,讓二人不得不摒棄前嫌,握手言和共同禦敵。
碧悠在剛才嗆了畢問天一句之後,一直沒再說話,只在一旁續水倒茶,默默地擔任了一個紅袖添香的角色。她的茶藝水平相當不錯,可與專業的茶博士媲美。在為幾人分別又倒了茶水之後,她抬頭看了畢問天一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既然畢爺決定和何爺聯手了,為什麼剛才還讓紀度無理取鬧?」
碧悠還是對紀度刁難施得的事情耿耿於懷,雖然最終還是施得勝了,但她就是意難平。誰為難施得,誰就是她最討厭的人。
「呵呵,不測試一下施得的分量,我怎麼知道施得是不是值得我出手幫忙?」畢問天有一說一,並不刻意隱瞞他的真實想法,「雖然和子天聯手,我也是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但我做事情從來不會冒然下注,會衡量得失。如果施得分量太輕,不值得我下注,我會轉身就走,不和子天聯手,另外再想辦法對付杜清泫。」
「這麼說,畢爺還是為施得好了?」碧悠的語氣之中,還有憤憤不平之意,心想憑施得的本事,還用得著測試,再說施得就算沒有畢問天幫忙,他自己也能度過難關,不過,雖然這麼想,卻沒這麼說,「現在畢爺坐在這裡喝茶,也就表明,施得通過了考驗,您決定還是要和何爺聯手了?」
「碧悠,我送你一句話……」畢問天臉色微微一沉,「知道一個人成為運師的最大障礙是什麼嗎?是心量。心量打不開,就永遠無法突破相師的境界,達到運師之境。你心量太小了,不要事事斤斤計較,要心胸開闊,要放眼長遠
「哼,我是女人,心量小就小吧,反正我在相術上也沒有什麼資質,也不想成為運師。我只關心自己的親人是不是受到傷害,至於別的,才懶得去想。」碧悠哼了一聲,不滿畢問天對她心量狹小的形容,「我也有一句話送給畢爺——心地無私天地寬,做人方可有勝算。」
「不錯,這一句話有道理,我收下了。」畢問天哈哈一笑,不和碧悠的小性子再過多計較。
施得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何爺,杜清泫真的查到了我親生父母的下落?」
「半真半假。」何子天不敢肯定地說道,「以我對杜清泫為人和實力的估計,他多半確定了你親生父母的大概方位,但想要找到他們,也沒那麼容易,畢竟京城太大了。而且你父母的命數很奇怪,從推算上也是行蹤飄忽不定的結論,雖然杜清泫的實力比我和問天都高上了幾分,但想大海撈針一樣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父母,也需要時間。」
施得越想想覺得心驚:「如果杜清泫搶先一步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會有什麼事情?」
「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畢問天輕描淡寫地一笑,「到時你就得主動出現在杜清泫面前,任由他擺布了。」
一想也是,施得怦然心驚,不提杜清泫以他的父母相要脅逼他現身,還是杜清泫左右他的父母的運勢來影響他的運勢,他都不可避免要和杜清泫面對面地解決問題。可問題是,杜清泫到底何許人也,到底有多麼驚人的實力和財力
畢問天仿佛猜到了施得的疑問,又說:「我和子天師承一人,師出同門,杜清泫則師承另一學派,可以說,杜清泫的師父與我和子天的師父,一向在學術和理論上,有分岐。但長輩之間的分歧並沒有影響我和子天與杜清泫的友誼,在長達2年的交往中,我和子天與杜清泫建立了深厚的私交。也可以說,我走向了隱形掌門人的道路,完全是受杜清泫的影響。」
這麼說,杜清泫也是無人知道卻又可以呼風喚雨的隱形掌門人了?施得心中明白了幾分,他對杜清泫師承何人不感興趣,就如他並不想知道何爺的師父是何方高人一樣,他只想知道,杜清泫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居然可以⊥何爺放下成見和畢問天聯手。
「施得,你知道現在我直接和間接控制的資產,有多少嗎?」畢問天突兀地問到了另外的問題。
施得當然不知道,他搖了搖頭。
畢問天自得地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不怕告訴你,我可以直接調動的資產,有十幾個億」
施得倒吸一口涼氣,儘管他早就知道畢問天身為隱形掌門人,實力雄厚,周旋在政界和商界之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絕對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無權無職的畢問天,身家堪比大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
不,比一般的大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還要厲害無數倍,因為畢問天沒有公務纏身,不被俗事所累,他逍遙自在,揮灑自如之間,就坐擁了億萬財富。
夏花等人坐在另一桌上,隔了一道屏風,屏風可以隔開視線,卻隔不開聲音。以夏花的性格,如果半天沒有說上一句話,要麼是睡著了,要麼在發呆走神中,施得注意到,自從夏花、月清影和元元、紀度幾人坐下之後,半天了,一句話也沒有傳來,四個人坐在一起,竟然沒有一人開口說上一句話。
是在偷聽這邊的談話,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施得並不是很理解分開坐的安排,其實讓夏花等人坐在一起,也未嘗不可,畢竟,何爺和畢問天都握手言好了,雖然可能只是暫時的合作,至少現階段也算是盟友了。
不過畢問天的話打斷了施得的思路,只聽畢問天繼續說道:「再問你一個問題,施得,你認為我和子天在運師的境界停滯不前了十幾年,是不是達到了運師境界的高門?」
和相師境界分為初門、中門和高門一樣的是,運師境界同樣也是初中高三門的劃分。也別說,何爺和畢問天達到了運師境界的哪一門,施得還真的沒有問過,也沒有深思過,或許在他的潛意識時,想都不用想,二人都是運師高門了。
「其實不瞞你說,我和子天都卡在了運師境界的中門之上,一直沒能突破最後一步到達運師的高門境界。」畢問天無比惋惜地搖了搖頭,「如果我和子天現在都是運師境界的高門,也不至於非要聯手才能應對杜清泫的步步緊逼,不錯,杜清泫不但是一個可以直接調動幾十億資產的超級隱形掌門人,而且他還達到運師境界之中的高門之境以我和子天運師中門的境界,即使聯手,也不敢保證可以一戰必勝。」
施得險些從座位上一下站起,原以為何爺和畢問天已經是運師中的頂級的存在,沒想到,意外出現的杜清泫此人,竟然可以憑一人之力力敵何爺和畢問天的聯手,可見運師的高門和中門雖然只差了一個等級,實力上的差距卻有天壤之別。
更不用提杜清泫雄厚無比的財力和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了。
何子天伸手抓過一把五香花生米,一邊剝皮一邊說:「如果有了你和元元,杜清泫不但可以從容渡過他運師階段的最後一次劫難,還可以一步邁入命師的大門,從而成為近百年甚至是千年來邁入命師門檻的第一人一旦杜清泫進入命師的境界,放眼天下,他就沒有對手了。」
施得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下問題的關鍵點在於,如何防備杜清泫為了得到我和元元而無所不用極其的手段。」
「元元本來在京城,由於她進入了杜清泫的視線,我才帶她來單城,遠離了杜清泫的勢力範圍。」畢問天不如何子天一般愛吃花生米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但他也是時刻花生米不離手,只是吃的數量不如何子天多,「至於下一步怎麼辦,還需要從長計議。今天的見面,只是先熟悉一下,也好有一個初步印象。」
第六章 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