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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盯著眼前這個笑意盈盈的男人,從他的眼裡看不見任何溫度,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常年掛在嘴角,對誰說話都有種溫和謙遜的模樣。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只會覺得他這個人很好相處,不過似乎時時刻刻都有種疏離感,對誰都很溫和,但是對誰都不會太親近。
秦風沒有拒絕,點點頭跟著祝星一同往竹樓走去:「祝師兄是特意來找我的麼?不知是否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他不經意瞥了祝星一眼,後者表情平淡:「是啊,後日一早,宗門就會安排這次小魔境中表現最佳的四人前往望境山了。師弟你剛入仙門,怕是不知道望境山勢怎樣的存在,我特意來給你一些建議,望你慎重對待。」
「原來如此,祝師兄真是費心了。」
「應該的。」
秦風點點頭,他幾乎可以肯定,祝星絕對不是來找到他的時候才順路發現他想要進入後山的。
這不是巧合,而是他想要踏入後山的時候,祝星才會冒出來。
祝星一直在監視這裡。
不過秦風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回到竹樓之後聽祝星說了幾句建議,以及望境山的大概規矩。
只不過這些規矩和建議他已經在姑蘇禮那邊聽過一次了,但他仍舊錶現出了慎重之色,感激之後將祝星送走。
臨走之前,祝星笑眯眯的站在門口道:「秦師弟,既然你已經是無相宗弟子了,就該記住時刻遵守宗門的規矩。若是下次再犯錯,只怕宗主來了也沒法替你說話了。」
儘管安經賦從來沒幫秦風說過話。
「是,多謝師兄提醒,師弟之後必定謹言慎行。」秦風微笑回應,兩個人對視了良久,祝星才離開。
祝星一走,秦風的臉色便沉下來:「一個吹笛子的普通老人,到底有什麼值得無相宗專門派人盯著呢?」
「若是後山有結界把那個老人關在那裡,那大可不必擔心我找過去,畢竟我進不了結界。」
「若是沒有結界的話,那他們怎麼不擔心那位老人自己出來呢?」
秦風總覺得後山的事情變得有趣了起來,本來他並不打算惹事,但今晚的笛聲讓他實在在意,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去看上一眼。
不過接下來的兩天裡,後山的笛聲再也沒有響起,倒是前往望境山的名單徹底定下來了。
包括秦風在內,一共居然有六個人。
除了秦風仲夢然之外,另外三人都是在這次小魔境中奪去了名次的人。
這三人中除了東宮雅之外,其餘兩人都算不上各自山門內的精英,可以說完全是因為運氣好。
如果說進入望境山可以獲取他們的機遇的話,那麼這次小魔境便是他們的另一場機遇。
而另外一個人,則是風行。
在開啟前往望境山的入口當天,仍舊是宗門弟子齊聚。
安經賦的本體難得現身,目光就落在了秦風身上,不過淡淡一眼便挪開。
底下的弟子們議論紛紛,似乎對宗門的決定有些不解。
「不是說只有在小魔境獲得名次才能進入望境山麼,怎麼風行又去了?據我所知,他這次的名次應該墊底吧?」
「呵呵,這你都不知道?你也不看看人家風行的師尊是誰。」
「怎麼,宗主的徒弟就可以違反宗門的規矩了?」
「小點聲吧,不然等會兒讓宗主聽到你就死定了!」
討論的人多是望崖山的弟子,壓根兒就不避諱被風行那邊聽到。
這些話落入風行耳朵里的時候,桑燦燦比他還要激動:「這幫狗仗人勢的東西,敢在背後嚼舌根,看我不撕爛他們的嘴!」
她剛要動彈,就被風行叫住了:「燦燦,你忘了我對你說過什麼了?」
風行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不要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桑燦燦人停了下來,但還是一臉不服氣:「可是師兄,你看他們一個個的嘴臉,我實在是看不慣。你雖然沒能拿到名次,但是我們風靈山所有弟子的積分都離不開你的幫助,就算宗主破例讓您進入望境山又有什麼問題?」
「他們不過是抓住機會就想拿你當話柄罷了!」
桑燦燦最近心情很不好,先是沒了去望境山的資格,後又被仲夢然那個賤人打臉,怎麼想都很鬱悶。
她把這一切都歸結在秦風身上,因為都是從秦風來了無相宗之後,她才開始走下坡路的。
「都怪那個王八蛋,肯定是因為他在死境裡做了什麼,才會讓小魔境大亂。別讓我抓到他的把柄,否則我一定讓宗主把他趕出宗門!」
風行知道她說的話,但或許是沉澱了幾天,風行不像剛從小魔境出來的時候那麼急躁。
即便聽到秦風的名字也風平浪靜,甚至都不往他那邊看一眼。
「燦燦,不要總是和一個凡人比較高低,這樣只會抬高了他、拉低了你自己。」風行口吻平淡。
桑燦燦看到眼前的大師兄又恢復了以往好似什麼都不入眼的謫仙姿態,臉上再度泛起了紅暈,兩眼放光:「師兄說得對!」
「這次望境山,說是獎勵,其實也是對弟子的測試,他們不會真以為進瞭望境山就一定有提升吧?」
「只怕那個凡人還不知道,入瞭望境山,其實比小魔境更加危險,一個不小心,不僅可能喪失修為,還有可能觸發心魔丟掉性命。」
「小魔境考驗的是弟子的能力,那麼到瞭望境山,考驗的便是一個修士的心境。他們那種凡夫俗子,心境才是他們最大的難關,怎麼可能和我大師兄相提並論?」
畢竟風行已經進入過兩次望境山了,每次進入出來他都能比之前更強一點,且從未有過觸發心魔的跡象,這也是他被稱為謫仙的一大原因。
因為他心境平穩,超脫凡塵,本就不是普通弟子能夠相提並論的,更遑論一個心思深沉的私生女和一個一身凡俗氣息的凡人了。
她在前面說話,後面卻有一位小弟子低著頭,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