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打滿算,袁術現在手裡真正還指揮得動的軍隊,也只剩下不到兩萬了,而且是士氣低落,糧草不足,兵甲不整,騎兵全無。
所以雖然明知道天子的大軍都在屯田春耕,身邊只有五千個全職士兵,也依然不敢去捋虎鬚,打算走水路縣去射陽,然後過海西,到朐縣,進入琅琊境內,再與親愛的大侄子匯合。
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原本歷史上他走到射陽附近就被陳登給打回去了,這次麼,出了一點意外,一個是陳登兵少,劉協太愛惜子民了,讓大家都去屯田了,陳登手裡確實沒什麼兵,等發現袁術蹤跡,再去徵辟士兵的時候袁術已經離開射陽北上了。
再者麼,廣陵現在也挺亂的,還有人造反,而陳登自己對天子的意見怕是也不小,也知道天子看不上他,已經是鐵桿的曹操一系了,因此象徵性的追了一下,聽說後方又有人叛亂,就馬不停蹄的回去平亂了。
袁術那叫一個高興啊,無波無瀾的過了海西,繼續北上朝朐縣而去,他感覺勝利都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而此時,正在朐縣忙活著教授工匠們造紙術和印刷術的劉協,同樣也忙得是不亦樂乎。
然後關羽就跑到工坊里來告訴他,發現一隊人馬,貌似是袁術。
「袁術?」
劉協作為一個只大概了解三國的幾個名場面的普通人當然不知道袁術送璽這事兒,於是十分懵逼地道:「不是說他現在混的很慘,已經眾叛親離了麼?我不去打他,他還敢來打我?他這是長了幾個膽子啊。」
「此人向來狂悖,而且……此人在孫堅活著的時候沒稱帝,孫堅死了他卻稱帝了,誰能說得准他在想什麼呢?」
劉協一想也是,就把自己的謀主司馬懿也給叫來了,這貨忠不忠心劉協也不知道,但至少知道他聰明。
結果,這個聰明人想了好半天也想不通袁術為什麼要來打他們。
劉協一看,連這位三國最終大贏家,這麼聰明的腦袋瓜都想不出這袁術為啥會來,那可能,這貨真的是個神經病吧。
至於明明他剛來朐縣不到半個月,算算時間這袁術如果是從壽春出發的話,動身的時候至少也是半個月之前,這樣的問題大家自然也想不到了,想不到,自然也就不想了,反正也不重要。
劉協問關羽道:「袁術有多少人?」
「探馬來報,應該有兩萬左右吧。」
劉協點了點頭:「人倒是挺多,咱才五千。」
糜竺見狀連忙道:「我糜家可以盡起工匠家僕上城牆幫助大軍守城。」
關羽捋須道:「人數雖多,我觀之不過土雞瓦狗,何須糜兄動員百姓之力?」說著又對劉協道:「請天子傳詔給大哥,袁術之輩不自量力,無需救駕,讓他萬萬莫要因此而徵辟大河沿岸的軍屯,耽誤農事。」
「雲長這麼有信心?」
「羽願立軍令狀,三日之內不破此敵,請斬此頭。」
劉協也跟著笑了起來:「何須說的這麼嚴重?動不動就死啊死啊的,便是四日五日又能如何?咱們這次出來本來也是來找他的,他現在自己打過來了,不是正好省了咱們的腳力?」
說著又對糜竺道:「子仲無需憂慮,朕身邊雖然只有五千人,但將士皆是優中選優,兵甲齊備,莫說是袁術區區兩萬人,便是那袁紹親自帶著十萬大軍過來,也定能保護你我君臣無恙。」
糜竺本來也就是想藉機拍個馬屁表個忠心,聞言就坡下驢道:「是臣大驚小怪了,那臣,就命家中殺雞宰羊,準備晚上為天子慶此大勝了。」
「哈哈哈哈,好,那就這麼定了,雲長啊,隨我去城頭擂鼓聚將。」
咚咚咚,激昂的鼓點一響,訓練有素的宿衛和禁衛很快就披掛上了鎧甲拿好了武器並整理好了軍陣。
這些職業士兵事實上已經不太能算是士兵了,都是照著中級軍官的標準所培養的,一旦天子大規模徵調兵馬人放出去至少也是百人將,因此基本的戰爭素養還是有的,所有人聚集的時候就都很懵逼。
誰這麼大膽子敢進攻天子的聖駕?徐州之內還有如此膽大包天之輩?難不成是琅琊的臧霸?這是瘋了?
結果聚起來得知是袁術,所有人都是一腦門子的問號。
隨即就全都激動的倆眼放光。
他們也想不明白這袁術為何會來,更想不明白他怎麼有膽子來打天子鑾駕,但他們知道這傻缺是天下第一號的大反賊啊。
要知道不止他是反賊,他手底下那個偽朝廷也各個都是反賊啊,那個偽朝廷可是也有三公九卿的,也是有皇后有太子的。
關鍵是大家都知道這個反賊很弱,換位思考一下,跟劉表,跟袁紹打仗的話可能拼了老命也就抓著個中郎將,這就了不得了,可你要是跟袁術打,輕輕鬆鬆的就能抓個將軍。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抓個什麼司徒司空之類的,這得是多大的功勞,萬一祖墳冒了青煙把袁術本人給活捉了,子孫十八代都不愁吃喝了啊!
於是根本就不用動員,軍中所有的將領都在請戰,士氣撓撓的,甚至劉協眼睜睜的看著那李通和胡車兒為了搶先鋒的位置互相都快推搡起來了。
劉協見狀,乾脆倆手一攤,對關羽道:「此戰雲長來指揮吧,我就一個要求,我要活的袁術。」
至於活的袁術抓回來是禪讓還是別的什麼,老實說劉協現在腦子真的很亂,他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