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道:「上面的人是誰?」
蘇小可道:「我家老……師父,還有掌教的徒弟陶仲景師伯。」
「嗯,我同意了。不過提醒你一下,你們應該用請,畢竟現在掌教閉關,青玄之中,貌似我的輩分才是最大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季寥道。
「額,好像是。」蘇小可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青玄規矩再如何鬆散,可是季寥輩分擺在那裡,確實好多長老們見到季寥,都該見禮,自己是不是也該向季寥行禮呢。
季寥道:「你見我也不用三拜九叩,下次來記得鞠個躬或者道個萬福都成。」
「哼,不要。」蘇小可想像了一下畫面,覺得不能接受,立時吐舌頭道。
季寥笑吟吟道:「我還說你要是有禮貌,今後我就免費幫你解答幾個修行疑難。」
蘇小可道:「真的?」
季寥道:「但我現在改主意了。」
「好吧,你真夠無聊的。」蘇小可道。
季寥道:「說正事,那個玉石你是準備道試之後給我麼?」
蘇小可道:「你急著要?」
季寥道:「是的。」
蘇小可狡黠道:「但我還是得等你道試之後給你,你放心絕不會少你的玉石,道試後,你還得給大家解惑,一個問題便是一塊玉石,只要你夠厲害,一定能得到許多玉石。」
季寥道:「沒別的辦法讓我可以得到那種玉石麼?」
蘇小可嘻嘻笑道:「當然有,我直接告訴你那些玉石在哪,你自己去采就行了,但我告訴你了,你拿什麼來酬謝我?」
「玄豆三錢、艾靈草一兩、天香牡丹九朵、水靈芝一對。」季寥緩緩道。
蘇小可道:「你說的是什麼?」
季寥道:「我這個藥方你長期服用,可以幫你斬赤龍。」
「什麼斬赤龍?」蘇小可奇怪道。
季寥微笑道:「赤龍就是天葵。」
蘇小可「呸」了一聲,道:「變態!」
她又氣鼓鼓道:「紫府峰下有一條幽河,你自己去河裡面找你的玉石。」
…
…
蘇小可離去後,季寥的身邊又恢復了靜謐。
「我們現在去幽河看看?」季寥習慣性問天書道。
天書道:「可以。」
這是季寥近些日子,第一次下紫府峰。他在山上看到了山下附近只有一條河,因此斷定了那是幽河,不疾不徐到了幽河邊上,第一感覺便是陰森森的,十分不討人喜歡。
「河底確實有玉石,你現在的肉身和神魂之力,大約可以堅持在水裡待半刻鐘,超過這個時間,肉身就會出現嚴重破損,神魂亦會有中度損傷。」天書很明確給出判斷。
「若是不斷吸收玉石的力量,是不是精神力會快速增長,下河的時間亦可以增加。」季寥道。
天書道:「是的。」
季寥微微頷首,脫了衣服,潛入河流里。
有天書的指引,他每一步都按照正確的路線行走,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
「真痛。」
肉體和靈魂同時承受非人的折磨,將痛感無限放大,不斷試探季寥的底線。
「好吧,雖然痛,但是我承受痛苦的底線似乎是沒有底線。」
季寥幾乎是用爬的方式上的岸,他許久都沒試過這麼狼狽了。不過收穫了兩塊巴掌大的玉石,倒也值得。
兩手握住玉石,純淨的魂力進入體內。
「為什麼你要分走三分之二的魂力,這都是我的勞動成果。」季寥向天書道。
天書道:「第一,我付出了了腦力勞動,如果你自己去采玉石,很可能一塊都撈不起來,第二,我精神力量提升後,能為你提供更多的修行便利。」
季寥道:「算你說的有道理,我原諒你了。」
天書毫無情緒波動。
季寥腹誹道:「這個傢伙比無生還無趣。」
吸收玉石力量的快感,比生命大和諧還要爽,一下子就緩解了之前季寥受到的痛苦情緒。
「神魂方面可以用玉石修補,我回氣速度也很快,但是肉身進入幽河裡會有輕度損傷,需要時間恢復。」季寥心裡計算,最後還是乾脆直接問天書道:「我今天還能下河幾次?」
「兩次。」
「那就再來兩次。」
撲通一下,季寥再度進入幽河中。
來回兩次,采出五塊玉石,季寥終於癱倒在河岸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他對肉身的了解,超乎旁人想像,何況還有天書在,那怕只有頭髮絲百分之一的細微暗傷,都能輕易察覺。真氣不斷被輸送到肉身破損處,暗傷漸漸恢復。
破而後立果然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完全恢復傷勢後,季寥肉身更強大了一些。
「雖然現在只是普通的人族血脈,似乎肉體本身的潛力比人首蛇身時還要大。」季寥略有些奇怪。
聖皇血脈可是山海界最強大的血脈了,居然潛力還不如這個世界的普通人族,這件事怎麼看都有蹊蹺。
季寥於是詢問天書,結果天書也沒有分析出來。
他暗自記下這件事。
完全修復好肉身,已經是深夜了。
呆在幽河邊,季寥突然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
他仔細觀察了附近,又沒有發現特別奇怪的地方。想了想,季寥還是決定回太微閣去。
畢竟肉身修復後,真氣和肉身還需要一段時間來互相適應。
…
…
洞玄子和景清童子出現在南柯鎮外的一片莊稼地里,一具乾癟的死屍正在兩人面前的泥土上。
忽地屍體裡冒出一股黑氣,化成張牙舞爪的怪物,朝兩人撲殺過去。
景清童子的頭顱猛然變成一個巨大的蛇頭,張開大口,吐出蛇信,將怪物吞進肚子裡。
景清童子的肚子發出咕咕響聲,一會就平息下去。
「魂魄聚而不散,不受輪迴之力的牽引,這是魔族乾的。」景清童子嘴裡咀嚼了數下,默默道。
洞玄子道:「你去天機峰傳我法旨,派十五名長老出去,清掃青玄周圍五千里地界,邪魔外道,一個不留。」
「諾。」景清童子應了一聲,化作螣蛇,乘霧離開。
洞玄子目光幽冷,自言自語道:「我本來就是一個死人,怎麼會怕跟你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