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舉洞天,
蘇御帶著秦清和兩個孩子,來到了天璣山,百丈高的寶塔佇立於山頂,門前匾額書就「天璣閣」三字。
天璣閣,也就是天璣樓了。
這裡和蘇御初來時,並沒有什麼兩樣,唯一的變化,便是塔尖有一道霞光直衝天際,撐起了整座穹頂。
塔高五層,巍峨聳立。
塔內卻是空空蕩蕩,並沒有蘇御以為的古籍遍地,法寶無數。
這是一座空塔,按照景來的話,這裡是原主人修煉的道場,除了一些原主人的遺留之物外,並沒有其它東西。
蘇御認為,既然這裡是有主之地,那麼自己就不要隨便進去了,畢竟原主是飛升而去,又不是羽化仙逝。
隨著印璽落就,自己如今已經是霞舉洞天的第二任主人,很多信息得以自明,無需景來慈音介紹。
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在蘇御的掌握之中。
他,就是霞舉洞天的天,在這裡,他天然壓勝一切。
所謂洞天福地,便是上古洪荒時期,天地自然孕育而出的小千世界中的其中一種。
隨著斗轉星移,寒暑更替,經歷萬千歲月之後,此方天地會自然衍生出全新的、有別於外界的生態體系。
而霞舉洞天名字的來歷,便源於在此方天地溫養之下,修士有機會堪破大道,霞舉飛升,成為真正脫出人道,踏入真仙行列,逍遙天地無拘無束的天上仙人。
這就是為什麼韓魁在信中曾說,但凡從洞天裡出來的,修為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因為這座洞天,本就是一座得天獨厚的修煉道場。
這就沒意思了.......
這是我的地方,你們擱我這修煉,不交錢的嗎?
慈音和蘇御交代一聲後,便迫不及待的找熟人敘舊去了,景來也同樣如此,他在洞天裡,是有自己的地盤的。
蘇御和秦清聯袂下山,欣賞著沿途的風光,以及那些時而便會竄入下山小徑,和蘇御套近乎的珍禽異獸。
直到此刻,秦清才算是搞清楚了所發生的的一切,對於蘇御突然成為洞天主人,雖然太過匪夷所思,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但她內心的喜悅實是無以復加,在她看來,蘇御是我未來的丈夫,那麼我不就是洞天的女主人嗎?
她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霞舉洞天並不這麼想。
天璣山設置有一座山水大陣,為的就是避免外人胡亂闖入,這座大陣,按照蘇御腦中接受到的消息,沒有十一境玉璞境的修為,就不要試著強行闖陣了,會死人的。
山腳下,蘇御抬手一揮,大陣上盪起一圈漣漪,現出一個拱門大小的出口,當蘇御和秦清離開之後,出口瞬間閉合。
洞天那麼大,別說一天,一年也逛不完,不過日子還長,所以蘇御打算帶著秦清慢慢的逛。
大柏樹下的小酒館,
月色下,酒館裡亮起的燈火,在峽谷內分外顯眼,為這處孤寂的天地,增添了一些煙火氣。
劉二黑夫婦照常開門做生意,雖然距離那幫外來的陌生人進入洞天,已經過去了近半年之久,自己的酒館在這期間也經歷過不少動盪,不過眼下終於安穩下來。
現在無論是本地妖族還是外來的修士,在經歷了連番大戰之後,雙方算是暫時偃旗息鼓,各自尋找地界開洞設府,靜心修行。
時間久了,一些人族修士也成了酒館的老顧客。
蘇御與秦清,於傍晚時分進入酒館,水秀山明袍在他的心意驅使下,改換模樣,顯化成了一件墨色雲紋長衫。
而秦清,依然是那件淡粉羅裙外罩透明輕紗,高挑的身材婀娜的身姿,再配上絕美的臉蛋,簡直美的不可方物。
「喲,客人是新面孔啊,快請坐,您想吃點什么喝點什麼?」劉二黑並不知道洞天已經有了新的主人,仍像往常那樣,殷勤的接待蘇御二人。
秦清坐下後,環目一掃屋內,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和蘇御身上打量著,其中幾人的目光,是自己最常見的那種色相。
不過她並不在意,或許是因為與蘇御有了魚水之歡,已經完全確定了關係,所以她現在對其他男人的窺探,已經渾然不在意了。
「掌柜的,你這酒水怎麼賣?」秦清笑問道。
劉二黑嘿嘿一笑:「這位女俠,我這鋪子的酒水可不便宜,而且後勁大,易醉,一罈子是十斤,得一粒精金豆子才行,不過我瞧著二位是生客,可以沽上二兩讓您二位先嘗嘗,能習慣了,再買不遲。」
這也是劉二黑半年來總結出的經驗,畢竟一罈子酒實在是太貴,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他這喝得起,可是酒館經常會有人死皮賴臉的來蹭酒喝,你不賣吧,他們又會找麻煩。
所以他專門備了一些散酒,用來打發這樣的人。
秦清笑道:「行,那就勞煩掌柜沽上二兩,我與夫君嘗過之後再做決定,至於小菜,隨便來點就行。」
「行,二位稍等,我們這上菜很快,馬上就好。」
接著,秦清突然轉頭,臉上似笑非笑的看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露齒笑道:「兄台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看,我很漂亮嗎?」
桌前那人點頭笑道:「很漂亮,難以形容的美。」
秦清點了點頭:「再漂亮也不是你的,所以還是不要再看了。」
那人笑了笑,移開目光。
秦清自顧自的低頭與蘇御說著悄悄話,放在以前,像這樣的場景,她早就翻臉了,但現在內心卻是毫無波瀾,
眼裡心裡只有蘇御一人,便再也沒有任何男人能在她的心湖盪起漣漪。
其實酒館裡的這些客人,修為都還不低,不過蘇御並沒有對其中任何一人稍加留意。
一來單以境界論,他眼下已經是洞天中的天花板,再者,他現在還是此方天地實實在在的主人。
在這裡,他是不死之身。
很快,酒菜就上全了,味道有別於外面,談不上精緻,卻是異常美味。
至於那二兩美酒,已經不是單純意義上的酒了,或許稱之為仙釀更為合適。
酒中蘊含著極為濃郁的靈氣,比之修士尋常的大補丹藥,還要來的濃厚精粹,對於鍊氣士來說,確實是難得的珍物。
所以一罈子酒一粒金豆子的價格在蘇御看來,一點都不貴。
秦清將酒杯中仙釀飲盡,舌尖在腔內回味一番後,直接來了句:
「掌柜的,這酒還有多少?」
劉二黑走過來陪笑道:「小人這酒釀造不易,所以存貨也不多,眼下地窖里也就只有百十來壇。」
事實上,遠遠不止這些,但是劉二黑肯定不會說實話,不然會被人惦記的。
秦清點了點頭,拿出一隻繡袋扔在桌子上,「這一袋子剛好是一百顆精金豆子,我要一百壇。」
「啊這.......」劉二黑一臉為難道:「不瞞姑娘,小店有規矩,一次性最多出售五壇,您不知道,來我著喝酒的仙師可不少,如果都賣給你了,其他客人來了喝不到酒,小人也不好做啊。」
秦清愣道:「這有什麼為難的?告訴他們沒酒了不就行了,難不成你還能憑空給他們變出來不成?」
「不成不成,真的不成,客人就不要為難我了,」劉二黑連連拒絕,在他看來,一口吃飽遠不如細水長流來的平安。
「算了,不用勉強掌柜的了,」蘇御將袋子推給秦清,道:「那掌柜的先給我們來一罈子吧。」
「好好好,二位稍等,」劉二黑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時,一道人影進入酒館,原本是去往別處的空桌,但路過蘇御這裡時,忽然一愣,直接便在蘇御這桌坐下,
來人先是不客氣的瞥了秦清一眼,接著笑吟吟的看向蘇御,嘴角翹起道:
「猜猜我是哪個?」
呵,還碰到老熟人了.......蘇御瞥了對方胸口一眼,一對d,很好認,這應該是虞茶了,
這對雙胞胎姐妹唯一區分的方法就是看胸,除了ad有別之外,其它地方真是一模一樣。
「狗皮膏藥,你還在這裡沒走?」蘇御笑問道。
虞茶完全無視秦清,直接抓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道:
「傻子才會走,在這麼好的地方修煉,修為一日千里,我打算在這住一輩子呢,對了,你原來也一直在這裡啊?我還以為你壓根就沒進來呢,真沒想到今晚在這裡遇到你,我就說嘛,我剛才好好打坐突然間覺得一陣心煩意亂,這才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老天爺讓我今晚遇到你。」
「你這張嘴可真讓人討厭,」秦清嗤笑一聲,她和對方算是老冤家了,當年在大悅樓,她以哄抬*價的罪名,讓老孔將虞茶扔進了地牢,兩人也就此結怨。
虞茶冷哼一聲,笑道:「你這個人也特別招人煩,所以,咱倆最好誰也別跟誰說話,免得都心煩。」
說完,虞茶立刻換上一副笑臉,看向蘇御,「對了,你在什麼地方修行?快告訴我,等我閒暇了就去找你,咱們好多多促進一下感情。」
蘇御忍不住笑道:「別啊妹子,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死心吧。」
虞茶一愣,下意識的看向秦清,
秦清傲然一笑,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挑釁般的伸了個懶腰。
虞茶頓時一臉陰霾,蹙眉道:「是她嗎?她哪點比我好了?我瞧著哪哪都不如我啊?」
秦清並未動氣,只是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微微笑著。
小丫頭,你都不夠資格跟我搶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