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我看上的喬興邦,」谷老爺子欣賞地說道,「不占別人便宜,可也不輕易被人欺負!喬家是有底蘊,可喬家那點底蘊怎麼來的,大家都清楚,既然他們要做初一,就別怪我們做十五!不是咱的東西,咱不眼紅,可是咱的東西,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拿不走!」
一巴掌拍在喬興邦的肩上,谷老爺子滿意地說道,「你有那個能力,也有那個底氣,怕什麼!再不濟,不是還有我們嗎?」
喬興邦有些感動,「岳父說得是,我喬興邦的東西,自然靠自己拿。」
「這樣,也免去了日後的麻煩。」谷世陽有感而發地說道,「雖然我們不怕喬家的人,可也不想和他們繼續糾纏,要斷就斷乾淨,免得我們日後飛黃騰達了,喬家的人以各種名目打秋風。」
「他們敢!」谷世軍惡狠狠地說道,「喬家的人真要敢上門打秋風,我們就把老妖婆當年做的事好好說道說道,我倒要看看,老妖婆的臉有多厚!」
谷老夫人白了小兒子一眼,「我們是斯文人,不要做那麼粗魯的事。」
花廳里的人齊刷刷地抽了抽額頭。
「具體的,你有什麼打算?」谷老爺子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
「岳父,喬喬和我商量後,我們準備在京城開藥鋪,專門治跌打傷。」
「跌打藥鋪?」
谷世陽跟著說道:「現在的藥鋪,都有自己的坐診大夫,開了藥,立即抓藥,每個藥鋪涉及的都很雜,喬喬是想開單一的藥鋪?」
「喬喬說,術業有專攻,我們只做一樣,做出名堂了,賺的不比那些涉獵廣的藥鋪少,而且,我們專攻一樣,更容易樹立口碑,說不定還可以壟斷。」
「這孩子胃口倒是大,」谷老爺子笑道,「既然孩子想闖一闖,我們做長輩的也支持,我悄悄讓人看著點,有什麼事兒,我擔著。」
「岳父費心了。「
「這是什麼話?喬喬是我的乖外孫女,我這個做外祖父不看著,誰看著?」
話是這麼說沒錯。
可在花廳里的幾個男人都知道,谷老爺子對晚輩的要求極嚴,就是谷平鑫幾個學做生意,谷家的人全程都沒有參與,全是三個孩子自己搞定的。
到了喬藴曦這裡,谷老爺子可謂是小心翼翼,居然想到讓人暗中看著點,老爺子甚至想到,要是喬喬藥鋪的生意不好,他就讓人專門去藥鋪收藥,反正鏢局和碼頭的工人用得上,大不了每人每個月發幾盒。
完全不知道谷老爺子心思的喬藴曦,在兩個舅母的幫助下,終於把百日宴的事定下了。
依著谷老夫人的意思,這個百日宴要大辦,不管錦城的商賈會不會來,反正谷家人多,到時候一樣熱鬧。再說了,谷老夫人對谷家的面子迷之自信,在蜀州,還真沒人敢拂了谷家的面子,不然,谷家怎麼會被京城的權貴盯上。
該發的帖子都發出去了,該準備的也都準備了。
谷家這次來,帶了不少好東西,喬藴曦索性把谷府大肆布置了一番,怎麼精緻怎麼來,怎麼格調怎麼來。之前從喬家東小院搬來的那些花草樹木,現在都重新種在了她的院子裡,因為有專人精心照料,比在東小院還生龍活虎。
把銀子砸在這些花草樹木上,除了喬藴曦,也沒有誰了。
轉眼,就到了喬平奕的百日宴。
一早大家就起床準備了,慎重地穿上了新衣,前院就有丫鬟來說,馬家的人到了。
谷靖淑抱著喬平奕的手頓了頓,「她倒是來的早。」
谷老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以前,馬家可是以喬家馬首是瞻,自從喬藴曦當上商會會長後,馬家就漸漸疏離了長房,商會的事務還是會盡心,只不過和長房的接觸少了。後來,谷家出事了,馬家更是不主動與長房往來了,甚至還因為怕喬家長房的人上門尋助,馬老爺帶著一家人避暑去了。
避暑?
谷老夫人鄙夷地笑了。
來者是客,喬藴曦也想瞧瞧馬家的目的是什麼,跟著谷老夫人和谷靖淑等人一起到了後院的花廳。
「靖淑,」早已坐在座位上的滕靜月立即起身,迎到了門口,「見你氣色不錯,我也放心了。這就是奕哥兒吧?」
目光落在谷靖淑手裡的襁褓上。
原本,是要等著開宴的時候才把孩子抱出來,可谷老夫人說只是在後院,讓大家瞧瞧也熱鬧熱鬧。
滕靜月逗著谷靖淑懷裡的喬平奕,說道:「這孩子眉清目秀的,模樣生得真好,靖淑,你福氣好,兩個孩子的模樣都端正。我們前日才從川北回來,收到你的請帖,高興得不的了,你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哪有那麼誇張,」谷靖淑淡淡地說道,「兒子也好,女兒也好,都是我的孩子,哪一個我都放不下。」
一行人坐定後,滕靜月才說道:「那倒是,孩子啊,就是我們上輩子欠的債,我們做父母的,就是來還債的。奕哥兒長得壯實,是專門請了奶娘吧?」
「我外祖母特意從朝天門請的。」說這話的是板著臉的喬藴曦,她不合時宜地插話,氣氛尷尬了一瞬。
滕靜月反應最快,忙笑著說道:「老夫人最心疼你母親,自然事事都為你母親打點好了,就像你娘心疼你,什麼事都不放心你一個人做。」
沒話找話地閒聊了幾句,趁著客人還沒到,滕靜月關切地問道:「靖淑,我聽說喬家分家了?」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關心谷靖淑,其實不過是想看笑話而已。
長房是如何從喬家分出來的,錦城的人都知道,滕靜月偏偏還要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做戲都假的很。
「是啊,分出來了,」出乎滕靜月的意料之外,谷靖淑一臉平靜地說道,「現在,我們不是喬府,而是谷府了。」
「這……」滕靜月欲言又止地偷看了谷老夫人一眼。
「滕姨,你有話就直說,我外祖母不會介意。」
察覺到喬藴曦的不友好,滕靜月臉色變了變。
從先前開始,這死丫頭就和她抬槓,恨不得嗆聲嗆死她。才多久不見,喬家長房的人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滕靜月的眼珠子轉了又轉,心思活躍。
馬家對喬家的巴結,不僅是因為馬老爺子曾經是喬老爺子身邊的人,還因為馬家是喬家一手提攜起來的,馬家現在的生意,很多都是喬興邦關照的,所以,馬家看似和喬家走得近,其實是和長房走得近。只不過馬家很會做面上功夫,誰都看不出來罷了。
依著喬家長房在喬家的尷尬位置,馬家是不會和長房走得太近,引來喬家的不滿。
這也是為什麼喬藴曦當上商會會長後,馬家與長房漸漸疏遠的原因。
雖然喬藴曦入了鎮遠侯夫人的眼,可是喬家四房卻是和三皇子有了接觸。
想到這個花大價錢買來的消息,滕靜月既震驚又眼紅。
喬家怎麼就那麼好命,居然能結交到三皇子,那真的是一步登天啊。
鎮遠侯和三皇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選誰。
鎮遠侯在民間是很有威望,可三皇子將來十有八、九會是國君,鎮遠侯再厲害,也只是個臣子,在三皇子面前一樣要卑躬屈膝,所以,這就是差別。
想得有點遠,其實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調整好臉上的笑容,滕靜月說道:「喬喬,你誤會滕姨了,滕姨只是擔心你父親那邊……」
「我父親怎麼了?」喬藴曦歪著腦袋問道。
滕靜月臉上的笑容有一絲龜裂,很快就粘補好了,「喬喬,你父親是喬家的嫡長子,又曾經是喬家的當家,你娘嫁進喬家,是喬家的媳婦兒。哪有分家後,把自己娘家的姓氏掛在門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父親是入贅,這……你父親是要在外面做生意的,面子上……」
喬藴曦呵呵一笑,「如果是因為這個,那滕姨就不用操心了,新府叫『谷府』是我父親的意思。今兒滕姨是來參加我弟弟的百日宴的,還請滕姨把注意力多放在我弟弟身上。」
滕靜月訕笑。
被一個晚輩打臉,她不能反駁不說,還得賠笑臉?
她還真當自己是以前的那個喬家啊!
喬家長房真要那麼厲害,就不會淨身出戶!
谷家真那麼厲害,就不會差點滿門抄斬!
輕蔑地一笑,再開口時,滕靜月刻意掩藏的優越感就迸發了,「喬喬,幾日不見,你就有當家主母的氣勢了,滕姨聽說,你母親和父親把中饋都交給你了,鍛煉了一段時間,令人刮目相看。」
任誰都聽得出來滕靜月話里的不友好,谷老夫人和楊氏、李氏都沒做聲,就是谷靖淑也只哄著懷裡的孩子沒有搭腔。
這樣詭異的氣氛讓滕靜月有些不安。
她清楚自己是有些過了,可這幾人不聞不問是幾個意思?
原本以為谷靖淑分家後會萎靡不振,所以谷家的人才大張旗鼓地來給她撐腰。
今兒的百日宴,滕靜月是帶著優越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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