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蹊卻好像能夠看懂她所想的般,體貼溫柔道:「你可是想問我為什麼要等兩年再娶你?」
梁傾顏臉上更紅了幾分,但她沉默了,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顧成蹊自然看出她的窘迫,道:「我今年十六歲。」
梁傾顏驚訝抬頭看她,隨即像是接受了般,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我顧家有條規矩,未滿十八歲,不得成親。」
「竟是……這樣。」梁傾顏想到自己所想的,卻沒想到誤會他了。心中又羞又喜,卻又愁。羞的是自己亂想導致誤會,喜的是對方並不是對自己無意,愁的是自己這副殘敗的身體,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傾顏。」忽然一道冷冰冰的男聲插了進來。
顧成蹊與梁傾顏同時抬頭,看到門口走進來一位衣著如雪,氣質如仙似妖的面具男。
面具男眸光冰冷,正和顧成蹊視線交匯在一起。
顧成蹊:你跑來幹什麼?
面具男:攪你好事。
顧成蹊摸摸鼻子,她好像嗅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繼續瞪過去:你攪我什麼好事了?
面具男氣得牙疼:你面前那個女人快把全副身心都交在你手上了。
顧成蹊若有所思看向梁傾顏,看到對方眼中的星光快轉化成柔情蜜意了,頓時冒冷汗。剛剛只顧編造一個完美點的謊言,給自己身份完善一下,忘了自己這形象的殺傷力了……
梁傾顏見她看過來,以為她在無聲詢問面具男是誰,對她眨了眨眼睛,站起來對來人行禮,「傾顏見過二皇兄。」
顧成蹊也站起來,生疏有禮地笑道:「原來閣下是二王爺,久仰久仰。」
葉景言胃疼,面具下的臉黑了個底掉,冷冰冰吐話,「彼此彼此。」
梁傾顏走到顧成蹊面前,半擋住她,神態平和,沒有半分害怕,「不知二皇兄到此所謂何事?」
她雖然處在深宮,常年呆在秀玉宮少有出門,但是並非眼瞎。二皇兄深不可測,她無法估測。也自知自己並沒有讓他專門前來探望的能力,所以他這次過來,必定是為了她身後的人。
顧成蹊是她的未婚夫,對梁國皇室多有不了解。更何況他年紀尚小,即使有些聰明,畢竟不是在深宮長大,她有些擔心。
葉景言走到一旁自顧自坐下,聲音依然冷,「聽說父皇准許傅王爺前來探望你。」
「傅王爺出生神醫世家,從小耳濡目染,也成了一個神醫。這次來見你,應是給你治病。本王素來對岐黃之術感興趣,特地前來看看。」
顧成蹊嘴角微微一抽,語調生硬道:「本王若是給她施針,你也看著?」
葉景言猛地看向她,眼神酸溜溜——你明明說只是給她看診的,脫什麼衣服?要是她賴上你了,我還要費一番功夫把她弄走。
顧成蹊斜他——你說什麼?
葉景言眼神閃爍移開——咳咳咳……我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顧成蹊白了他一眼。
梁傾顏從她說了那句話開始,就一直心裡忐忑。一方面,暗喜她的病聽起來有救了,另一方面,施針不是一般都會脫衣服……?
顧成蹊看向梁傾顏,看到她糾結的神情,憋住笑,道:「顏兒,你別誤會,其實我施針是不用脫衣服的。」
「……哦。」梁傾顏努力克制自己窘迫,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不懂施針。」
顧成蹊差點噴笑出聲,既然不懂施針,明明白白不好意思的情緒又怎麼解釋?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別擔心,相信我的醫術。」
梁傾顏心中一暖,點點頭。
葉景言:……
他到底看上了個什麼玩意兒?
顧成蹊不知道葉景言腹排什麼,而她確實對美麗的生物比較心軟,尤其是性格還這麼好的,自然而然也就格外優待一點,態度好點。
至於對方看上她?
關她屁事兒?以為誰都是破月,她每一個都要去安撫,然後關注對方,並且幫對方找到真愛呢。
抱歉,她沒那個心情。
她給梁傾顏具體把了次脈,具體探清楚她的病因,倒沒真給她扎個針什麼的,雖然扎針好得快點。
留下一張藥方,簡單囑咐幾句,便離開了秀玉宮。
葉景言也跟著走了。
皇宮很大,僻靜角落也有很多。此時一個較為僻靜的角落,一高一矮,一少年一青年,同樣都是那樣好看,一個望著一個俯視,少年被青年按在牆上,雙手撐在他的兩邊,怎麼看都是基情滿滿。
顧成蹊臉刷得一下漆黑,她這是第二次被人推到牆壁這麼把她當肉夾饃夾著。怎麼感覺都覺得不爽呢?果然是她最近太收斂,所以一個個都以為她好欺負了嗎?
葉景言眼神複雜得看著她。
他對她,有愛戀,有依戀,有執念,有放不下的眷戀。讓他又愛又恨,想過丟掉,卻又完全丟不掉,忍不住關注她的一切,想把她身邊所有對她圖謀不軌,還有她喜歡的,不管男的女的通通都殺了。這樣,她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葉景言的內心其實還是扭曲的,他有著和顧成蹊相似的經歷,那顆善良的內心早已和她一樣黑化。只不過顧成蹊黑化的程度被她老爹老娘老哥老弟一點一點救回來,已經正常多了。而葉景言,依然黑化,但是因為顧成蹊,暫時按捺下黑化的進度而已。
兩人同是黑化的人,說沒有點惺惺相惜,是假的。
但是要在這基礎上加深其他感情,顧成蹊只能說抱歉,她沒有。
「蹊蹊,你讓我跟著你好不好?」
「……」
「我的手下就是你的手下,怎麼樣?」
「……成交。」顧成蹊眼睛轉了轉,在這巨大的誘惑中妥協了。
葉景言欣喜地笑起來,伸手環住她,輕柔問:「蹊蹊,你想不想殺了傅君輕?」
顧成蹊淡定掰開他的手,冷笑道:「我是想殺他,但是我更想玩玩他。」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瞥他一眼,「把你武功儘快提起來,另外,別練邪功整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看著有礙觀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