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汴京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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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家人雖然是被保護的，但不會不識趣，險情過後，也都急忙下了馬車，幫助眾多鏢師包紮傷口，雖然有不少人看到滿地殘肢斷臂吐了不少東西，但吐啊吐啊，也都習慣了。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洛陽之花華雲嫣同樣如此，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美女效應，華雲嫣幫誰包紮傷口，誰血就的更快，更多…..

    「華小姐你就別幫忙了，這群王八蛋看見你就跟打雞血一樣，你要是再幫忙，估計還得躺下幾個。」宇文愷說完之後，便笑罵一聲。

    臉色微紅的華雲嫣只能幹著急，呆呆的站在一旁，方雲走到她後面，拍了下肩膀。

    「誰啊？」華雲嫣一回頭，沒有人，以為是錯覺，把頭轉過來，便看英俊帥氣的世子殿下在她面前，嚇得往後跳了一步。

    「你這人好無聊啊，就知道嚇唬人。」華雲嫣看著滿地血腥，本來就有些害怕，此時差點讓方雲嚇哭了，淚眼朦朧的樣子，讓人看見就想抱在懷裡。

    「咳，別哭別哭，好像我怎麼你了一樣。」方雲一臉尷尬，最基本的撩妹手段都能嚇哭妹紙，現在的女子太膽小了吧。

    華雲嫣不理他，本來方雲還想逗逗她，可是華家人看他沒有好眼神，雖然你救了我們，但你調戲華雲嫣就是你的不對了。

    世子殿下悻悻的走到坍塌的茶館旁，翻箱倒櫃的弄出幾壇酒，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但鼻子很靈的方雲聞了聞，便知道沒被下過藥。

    「小鏢頭喝點酒？」方雲見郭旭心情不太好，靠著大樹有些沉悶，便扔給他一壇酒。

    好在他身手二流，下意識接住酒罈，看了眼方雲，勉強笑了笑。

    「人在江湖，早完得挨刀，運鏢已經很不錯了，雖然都是在刀尖上過日子，但總比去做那山賊要強，你說對不？」方雲蹲在他旁邊，喝了口酒，倒吸一口氣，正宗的燒刀子，一個字，辣，沒想到還有正兒八經的存貨。

    郭旭也蹲了下來，默默的點點頭，仰起頭喝了一大口，臉色瞬間通紅，咳嗽不止，指著一臉無辜的方雲說不出話來。

    「咳，咳，這是酒啊，我還以為水呢，差點嗆死我。」

    「這個是酒罈..」

    「我以為酒罈里.裝的水。」

    「酒罈為什麼要裝水？」

    宇文愷走了過來，隨時拎著漆黑的重劍：「方兄弟說的不錯，是人都會死，江湖只有刀與劍，鐵與血，殺人與被殺，老爺子讓你出來鍛煉的，不僅僅是你的武藝或者實戰能力，還有你的心性。」

    郭旭終究不是普通人，聽過兩人一番勸阻，又灌一口酒，紅著臉站起來說：「我爺爺說過，郭家的人，活著就要像一桿槍，一往無前。」

    他看著正在忙活的鏢師，便走過去，一起幫忙，兄弟們雖然死了，帶不回家去，但不能拋屍荒野。

    方雲坐在草地上，背靠大樹，腦海中就在想：「什麼算是江湖，王道宗的飛升大會是江湖，洛陽鏢局與劫道的山賊同樣是江湖，談不上誰比誰高端，只是戰力不同罷了，江湖啊，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那個年輕刀客是誰，方雲雖然不知道，但總感覺還會碰上，從言語之中就能知道此人有仇必報，想來自己壞了他的好事，如果再次碰見，肯定又是以命相搏。

    從血雨腥風中走出來的洛陽鏢局，一路之上殺氣很重，道上碰到不少路人，也都紛紛避讓，生怕多看一眼他們，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一路到了汴京，終於再無是非，華雲飛一身錦繡白衣劍眉星眸風度翩翩，絲毫不像一個文狀元，更像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他親自到汴京城門口來接人，門口守衛見到狀元公哪敢放肆，對於這一隊人馬看都未看，直接放行。

    方雲進了城門便打算獨自離去，誰知華雲嫣下了馬車，不知道與其說了些什麼，華雲飛抬頭看了眼方雲，微微思索便走了過來。

    只聽華雲飛打量一番方雲，看不出有什麼武藝，但比老子還帥，怪不得妹妹會說出這樣的話，於是緩緩說道：「在下華雲飛，聽舍妹說，路上要沒有方少俠，想來他們是到不了汴京，不知方兄在汴京有什麼住所，如果沒有不如來華府坐坐，也讓在下以表謝意？」

    華雲飛說話語氣沒有傲氣，如果仔細聽，差不多能聽出感謝的聲音，只不過身有傲骨，雖然方雲出了很多力，但他卻又不想低三下四，感謝的話說的很委婉，方雲心中一笑，怪不得在汴京有人想殺你家人，肯定是頂撞了一些人物。

    方雲本來就是隨緣之人，心中對華雲嫣有些企圖，但凡是皆有緣分，不會刻意去追求。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義士都會做的事，更何況他們本來就像不留活口，我也是自衛，謝過狀元公了，我自有打算。」告辭之後的方雲牽馬離去。

    世子殿下一番話到讓眾人詫異，眾多鏢師與華家人也有所不明，方雲一路上總調戲華雲嫣，他們看在眼裡，但英俊瀟灑的世子殿下哪怕說說笑話，也不會讓人討厭，只是覺得此人有些無賴，但也是個帥氣的無賴。

    華雲嫣讓他哥哥留他，此人卻走了，也不是委婉相拒，而是瀟灑的離去，從未回頭，只會讓人感覺此人有點意思。

    「妙人。」華雲飛愣了愣，沒想過會被拒絕，自己能說出這番話很不容易，但此人真到了家中，他還真不知道與其說什麼，此時此刻，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好的回憶。

    抿著嘴的華雲嫣默默的回到馬車上，不知道心中在思緒什麼。

    「宇文鏢頭，你們的損失我也有所了解，在下現在沒能力補償你們多少銀兩，但我絕對會記住這份恩情。」華雲飛語氣沉穩，但貴在真誠。

    宇文愷點頭抱拳，有句話就夠了，走鏢的價錢在那裡，是多少就多少，不會因為死了人價錢就變高，華雲飛此時還未有官職，但在他看來，此人日後不會是個小人物。

    …

    蘇杭的繁華與汴京不同，江南的繁華是商人們帶動起來的，汴京的繁華則是因為這裡有眾多的朝廷官員，而且人口超過上百萬，城中店鋪足有六千多家，車水馬龍的道路上，到處都是販夫走卒。

    由於這裡是乾陽的京都，守衛必然森嚴，白天的巡邏侍衛眾多，怕人聚眾鬧事，或者維持交通秩序，可不要覺得古代的汴京能有現代都市那麼大，此處居住了上百萬口，有馬車的太多了，交通秩序在繁華地段還真的需要有人維持。

    至於夜間巡邏隊伍也不少，防火防盜防殺人劫掠，這都需要人的。

    方雲牽著馬兒站在人流之中，此時此刻竟然不知道去往何方，他是燕王之子，汴京按道理是他的家，可惜深宮大院之內，不知道有少人想讓他們父子死去，他肯定不能暗中去拜訪深宮中的親奶奶，此行只有光明正大。

    要說這裡有沒有什麼親戚，有啊，他娘親的家人就在汴京成，可是自從他母親在燕雲去世以後，雙方再未有過聯繫，只能說感情很不好，去了估計沒什麼好果子吃。

    要說誰敢給世子殿下吃壞果子，必然是相府之人，雖然外公早已不是丞相了，但一身文人氣節還在，要是見到了他，非得指著方雲的鼻子罵他爹。

    眉頭稍皺的方雲此時感覺很委屈，老子好歹也是皇親國戚，來到汴京只能住客棧，實在鬱悶至極，剛才那時候還不如去華府一住了，不過現在都是馬後炮，實在沒臉過去。

    「來來，玩球，玩球。」一個十六七歲的二哈青年，帶著一絲稚氣，卻絲毫不顧街上的人來人往，哪裡人多，便腳下用力一踢，蹴鞠大力撞到一個人，雖然有人摔倒在地，但起身看到此人衣著華貴，身後還帶了不少侍衛，稍微一想，顧不得擦拭身上的灰塵，拔腿便跑。

    他幾乎走到哪裡，路邊行人便避讓到哪裡，不過此時他有些不開心了，一個青年牽馬從他身邊路過，絲毫不避讓，不給本少爺面子啊，最煩這群鄉下人，不知道少爺我是誰，那讓你見見本少爺的腳法。

    青年一腳踢出蹴鞠，身後侍衛紛紛拍手叫好，詫異的是，本來要撞在牽馬人的臉上之時，蹴鞠詭異的在他身邊轉了個圈，乖乖的停在他腳下。

    方雲踩著古代的足球，看向這個二b青年，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是誰，畢竟這麼囂張還玩球的官二代，必然是高俅的兒子，高衙內啊。

    「哪來土鱉，敢踩我的蹴鞠，告訴你，不把蹴鞠上的灰給我舔乾淨咯，我讓你知道，汴京就不是你們鄉下人能來的地方。」方雲雖然顯露一手，但高衙內可不管什麼這個那個的，老子家裡就是奉旨玩球，誰敢阻止就抄你九族。

    「高衙內？」方雲歪歪脖子問了問。

    「喲呵，知道我是誰，還不趕快跪下，活的不耐煩了吧。」高衙內雖然只有十五六歲，但壞事做盡，在汴京城可比燕雲小霸王出名多了。

    李朝微微側在高衙內身後，這個年輕人絲毫沒有懼怕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他身後有什麼勢力，但他本人肯定是個高手，不得不讓他謹慎。

    「問你個問題，你爹玩球厲害，還是你玩球厲害？」方雲摸了摸馬兒眯著眼睛笑道。

    高衙內雖然腦袋不太靈光，但對威脅有點感應，就好比豬被殺了之前，總會大吃一頓，生怕再也吃不到東西了。

    「跟你有個屁關係，把球還我，老子還不搭理你了呢。」高衙內總覺得這人有問題，好像一點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啊。

    「玩你二大爺，老子心情不好，再讓我在街上看到你，去你家揍你。」方雲顛起蹴鞠，運用真氣的一腳抽出，只看那蹴鞠化成流星一樣，不知道飛去何方。

    李朝看到方雲有所動作之後，便打算動手，結果看到蹴鞠飛向了天空，估計直接一腳踢出了城外，忍不住握緊手中的刀，還好沒動手，否則自己擋不住，高衙內非得被踢成兩半。

    高衙內目瞪口呆的看著蹴鞠飛走，你踢得可以啊，但是你踢得是我的蹴鞠，而且這貨還敢罵自己？我老子都不罵我，你敢罵我？他怒氣沖沖的看了過去，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方雲的陰森目光，就感覺慫了。

    但老子慫了，老子身後有人啊，高衙內兇狠的指著方雲，街邊眾人感覺事情不好，退的更遠了，心中微微感嘆，這小伙子算倒霉了，竟然惹上高衙內了，你就算武功再高，也沒用啊。

    「李朝，你給我嫩死他，你今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玩什麼就玩什麼！」高衙內剛說完。

    方雲就瞥了一眼李朝，雖然李朝心中覺得此事不妙，但汴京逛的多了，朝中的權貴子弟幾乎全認識，這人是個外來的，應該翻不了盤。

    「兄弟，還是那句話，跪下磕幾個頭就算了，高衙內還能放你一命。」李朝是個半步小宗師，如果不是突破無望，也不會跟在高衙內身邊做條走狗，他曾經也是江湖人，雖然感在此事上，覺的念頭不好，但想來不會有大麻煩。

    「這汴京還真是你們高家的了，我還真差點忘了當今聖上姓方呢？」方雲冷笑一聲，他這次來到汴京，必然不能隱藏身份，還不如提前暴漏，省的被人暗中認出他，還想要他性命。

    「方家，你姥姥的，你姓方又能怎麼樣，哪個皇子我沒見過，你唬誰呢？」高衙內一愣，自然不會嚇到。

    世子殿下心思正打算攤牌，不料此時，一隊車馬過來，正巧還是華家之人。

    華雲飛皺著眉頭看到這一幕，是真不想過來插一手，高衙內什麼德行整個汴京城的人都知道，方雲怎麼就惹到他了？

    「高衙內。」華雲飛走過去拱了拱手，斜視一眼方雲讓其先走，結果方雲腳也不挪地方，看的人很是著急。

    「喲，這不是狀元公嘛，怎麼今兒還給本少爺請安了？」高衙內挺著腰，神氣不已，這華雲飛和他碰面多次，一句話都沒說過，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跑到這和他說話了。

    「這位兄弟是我的朋友，不知道怎麼惹到了高衙內，還請給個面子，放他一馬。」華雲飛低著頭，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來的，感覺這話說的，他都想吐，但方雲救過他全家老小性命，此事也算不得什麼。

    「不行不行，你是狀元公也不好使，老子今天就想讓他死。」高衙內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華雲嫣聽到汴京的下人與他細說一番，實在沒法冷靜了，高衙內他爹權勢這麼大，方雲也就是一個江湖武者，惹到他兒子了，那可如何是好，心裡急迫的她走下馬車，可是剛走出來的她，便後悔不已。

    高衙內如同豬看到了豬食，留著口水的走了過去，伸手便向摸向華雲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