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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務正業的方雲喜歡上了格物,失憶之後的世子殿下雖然有些反常,但他本來就喜歡稀奇古怪的玩意,鬥雞遛狗也沒少干,雖然他經常在院子裡弄一些格物用的東西,但也沒人來打擾他。
太過低調有時候也不太好,王府外面總有一些不好的傳聞,雖然世子殿下不去逛青樓了,但杭州城裡最近丟失了不少未出閣的閨女,而方雲還有前科,不少人便紛紛認同是世子殿下做的。
但燕王府的勢力,足矣碾壓杭州任何人,哪怕王安石也不敢明面上談論燕王府的事情,所以真丟了閨女的大家大戶也不敢來此詢問,畢竟沒有證據,真要是錯怪了世子殿下,那可麻煩了,就算真是他讓下人做的,也無計可施啊。
「外面的風言風語你也不讓人管管,真是的。」巧兒氣惱的坐在梧桐樹下,兇狠的吃著櫻桃,哪怕在生氣,都沒堵住她的嘴。
太極拳剛剛收功的方雲無奈的搖搖頭:「這事沒法管,難道還能派兵去堵住他們的嘴?」
「真要那麼做了,還是惹得一身腥,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估計快有線索了。」方雲沒想當替罪羊,雖然不在乎這點名聲,但想讓我背黑鍋,不可能。
江湖嘛,有一些俠客,那必然也會有一些歪門邪道,jianyin婦女的採花賊還是有的。
江南雖然繁華,但三教九流更多,治安反而不太好,但也沒人干做出太惡劣的事情,畢竟把官府惹急了,那就不是捕快的事情了,而是府兵插手了,杭州城的府兵不多,就算府兵實力不強,但也有近萬人,真要圍住那些武林高手,保證你跑不了。
四月初的江南風光漸好,邊有人在運河上開起了詩會,一份份帖子發出去,不少人都以收到詩會請柬為榮,燕王府自然不會落下,無論有沒有人去,但總該不能忘記,不僅僅是對其尊重,主事人還想和燕王府拉近一下關係。
「餘杭詩會,以春為主題,巧兒你說我去嗎。」方雲拿著剛到手的請柬,這東西王府收了不少,這東西自然入不了王爺的手,往往拿給方雲,但他一般也都隨手扔掉。
但這次的詩會有一些大儒,官員,甚至還有一個考過狀元的才子,總之沒參加過古代詩會的方雲有了些興趣,前段時間不參加主要是身體太虛,這些日子好了些,對此到有些意向。
「殿下是想去了吧,要不然今日怎麼會看這些。」
「伶牙利嘴,你這小丫鬟知道的挺多嘛。」
「殿下不就喜歡我這伶牙利嘴嗎。」
「呵呵,伶牙都用來吃東西的吧。」方雲對於這個小吃貨很擔心,難道就不怕胖嗎。
「哼,我找青兒姐姐玩兒去。」巧兒拿起一盤櫻桃,如同驕傲的小孔雀,優雅的走了,至於為什麼優雅,自然怕盤子裡的櫻桃掉出來,這可都是南邊靠海地方的櫻桃,快馬加鞭運過來的,自然不能浪費。
方雲看著手裡的三個櫻桃,嘴角露出絲絲無奈,本殿下還沒吃幾個,都讓你拿跑了。
午後陽光明媚,景色宜人,杭州無論氣候還是環境,都適合養老,方雲的身體逐漸變好,燕王方毅的臉色也好了不少,身體有暗疾的方毅不是為了自己,更多的是為了方雲的身體才南下的。
從小就沒娘,方毅那時候年輕,還四處帶兵打仗,方雲每天就和兩個小丫鬟一起玩,要不然就是乳娘帶著,先生對於世子殿下也頗為無奈,在燕雲,世子殿下所過之處,皆是雞飛狗跳,其他人還得陪著笑,知道這些的方毅除了無奈,還能怎麼辦。
子不教父之過,方毅雖然喜歡帶兵打仗,但身為皇子,但平時卻很儒雅,詩才方面雖然不太好,但四書五經不算通讀,也了解很多啊。
來到杭州後,方雲雖然失憶了,但身體逐漸好轉,一些大夫還漬漬稱奇,說世子殿下的體質應該就適合南方,主要他們也搞不懂為什麼方雲的體質好的這麼快。
哪怕練武也不能這麼誇張啊。
聽說乖了很久的兒子要去參加詩會,父王大人還問問,用不用買幾首詩詞去露露臉,結果世子殿下還說不用不用,最近百~萬\小!說看得多了,想來能編出幾首傳世名詩。
方毅一臉尷尬,你以前做的詩都是什麼玩意啊,地上白鵝一大片,一隻兩隻三四隻……這要是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嗎。
結果方雲一臉正氣,說:「今天詩會我主角,您就等兒好吧。」
方雲沒乘馬車,騎著高大的天上雲便與宋長道一起出了王府,餘杭的夜晚人也不算少,而且聽說有詩會,不少讀書人還都圍了過去,越是靠近運河岸邊,人越多,哪怕登不上去,在遠處看看也好。
畢竟河裡不止一艘船,還有些大船在旁邊湊這熱鬧,如果可能的話,上了這些船,等詩會結束,也能跟別人顯擺顯擺,畢竟他們也算第一時間知道的啊,在說誰誰誰的詩詞多麼好,或者說見到了多少青樓的頭牌姑娘,那身姿,那臉蛋,哎喲,真是了不得啊……
詩會在一艘畫舫上,船頭船尾都刻著栩栩如生的孔雀,在登船的地方,人多而雜亂,宋長道也是異常小心,雖說不需要太過擔心,畢竟殿下有明衛還有暗衛,有殺心的人,往往走不到眼前的,但宋長道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護衛。
方雲的英俊在燕雲是出了名的,不知道多少青樓姑娘聽說世子殿下南下,結果哭紅了眼睛,殿下那麼帥,除了有些瘦弱,其他方面都好啊,腎也不虛嘛,很強的吶,而且每次過夜最少都是幾百上千兩的銀子砸下來,實在沒有這麼好的殿下了。
下了馬的方雲走在人群中,絕對是鶴立雞群,好些圍觀的窮書生忍不住議論,這麼俊的男人搞不好是女扮男裝,但也有人觀察仔細,完全沒有突出的喉結,那這個男人真是過分了,難不成想把詩會的姑娘一網打盡?
詩會馬上開始,一些輩分低的士子們早就登船了,方雲要登船的時候,一些坐著馬車的大儒官員們紛紛而至,方雲便緊隨其後,排隊進去嘛,但一位酸儒看不過眼了。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托大,難道輩分比老夫還高?」劉西堯在西湖是出了名的刻薄大儒,但也有人說他是恪守禮節,雖然有一些不好的名聲,但人家確實有才學,大儒之名已有好多年了。
一些老者回頭看了一眼方雲,眼中倒有些詫異,此人長得倒是英俊,但有些妖異了,俊俏的如從女子,更因為劉西堯的話好感全無。
對於這些人的羨慕嫉妒恨,方雲沒有好眼神,哪怕那個劉西堯聲音很大,但方雲也沒搭理他,沒等來方雲的賠罪,劉西堯冷著臉,輕哼一聲便走上畫舫。
一些上了級別的人物來到,門口的僕人都會大叫一聲名字,這些大儒官員為什麼來的這麼晚,自然是為了那萬眾矚目的感覺,劉西堯的名字喊出來,一些才子紛紛湊上前來,劉西堯雖然有些氣惱,但這種名望還是讓他很舒心,時不時說一些才子的詩詞問題,便讓這些名氣不顯的才子們激動萬分,大儒都記住自己的名字了,還有詩詞,這多麼值得開心啊。
劉西堯好巧不巧,記性特別好,尤其是對於人名,就是這種小手段,讓這些讀書人也都很尊敬他,也讓他慢慢變成所謂的大儒。
隨著一位位大人物走進去,方雲磨磨蹭蹭的走進來,門口的下人看到燕王府的請帖,愣了愣神,隨即整個人就緊張起來了,來者是誰,不是王爺,那有沒有可能是世子殿下,這小人物說不準,便打算喊燕王府的名號。
正醞釀嗓門打算吼一聲的時候,方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喊了,低調,低調,別暴露我的身份懂嗎?」
這下人眨眨眼睛雖然不懂這是為什麼,但還是點點頭,而且這下人緊接著就被那塊大元寶砸懵了,連人走過去都沒看,光顧著咬銀子了。
「(28k純銀啊!」
劉西堯看到方雲進來,也沒聽到什麼喊話聲,自然更有底氣了,雖然方雲的衣著看著有些富貴,但沒準是什麼富商子弟,於是故意回頭看了一眼方雲,當著眾多才子的面冷哼一聲。
能來到畫舫上的人,都是人精啊,紛紛看向方雲,第一印象就是這男人俊俏帥氣,但是你一個連名聲都沒有的人,竟然惹到了當代大儒,豈不是找死。
方雲看到了一些人,其中就有春遊那次碰到的幾個讀書人,有幾個人圍繞著劉西堯,眯著眼睛看向自己,還有幾個聚在一旁,其中便有杭州四大才子之一的柳雲鶴,還有那個太守之子徐致遠。
這些人表情有些意外,不知道此人為什麼惹到了大儒劉西堯,但總知道,今天的詩會此人將不會太好過。
找到一個角落的方雲便坐了下去,和身旁幾人打了聲招呼,可惜他們都是人精,沒搭理咱們的世子殿下,但也沒落井下石,冷眼旁觀罷了。
方雲不去找不自在,安安靜靜的喝著茶水,聽著小曲,古代青樓這些清綰唱的小曲也是一般,聲音單調不說,曲子還都是慢慢悠悠的,聽著好累啊,雖然也有一些唱的好的,但也只是少數。
餘杭詩會開始之前,太守徐成功也來說句話,慶祝的話,畢竟每年的初春詩會都這樣,也漸漸變成習慣了,但太守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便早早回去了。
但每次詩會都會有幾人坐鎮,畢竟詩詞還需要這些人來評價,最讓人震驚的則是前任觀文殿大學士王安石,他當然坐在主位,而主位往往有兩個,劉西堯盛情難卻的坐了上去,王安石也只是笑呵呵的。
劉西堯惹誰也不敢惹這個敢公然變法的傢伙,而且有些成效,雖然此時退位下來,但也不他能惹的,雖然他們都可以被稱作大儒,但也只是叫著好聽罷了,真正能名傳千古的大儒,誰沒有點拿得出手的東西?
好吧,劉西堯心知肚明,自己沒什麼可供傳世的作品,自己這個大儒,就是不要臉弄來的,好在有些才學,對付那些年紀輕輕的才子們倒是容易的很。
詩會一點點也熱鬧起來了,比如誰誰作了一首好詞,或者哪位才子冥思苦想之後,七步成詩。
這玩意聽著就是了,方雲也沒當真,這此詩會什麼時候開始,這些才子早就知道了,為了這一天不知道用盡多少腦汁,就等這一刻呢,花花轎子眾人抬,也沒人去拆穿他,畢竟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當場作出來的,所以呢,就互相捧嘛。
不過方雲很注意坐在主位上的王安石,這傢伙可大大有名啊,什麼《王安石變法》的事跡,《傷仲永》詩詞啊都是流傳百世的,歷史上是為了改變北宋的局面。
到了此時變成改變乾陽內部的局面,可惜都是小有成效,效果不大,好在邊疆地域都是分地而治,有著好統帥的士兵,可比中原的士卒強太多了。
變法不太成功的王安石也不是太過擔心,畢竟國家不是他的,他怎麼努力,一群貪官污吏處於基層,一道道命令下達過去,不知道會被改變幾層含義,下放的銀子不知道還剩多少。
終究他還是扛不住奏摺如雨般的擊打,便告老還鄉,圖個清靜,本來久居江寧的王安石,不知道受了那股清風,來到了杭州定居下來,太守徐成功一臉疑惑,但來了一尊大神,還得供著。
雖然王安石早就退位了,但是人家提攜過不少人,都在當朝為官,更有不少弟子,權力大得很。
徐成功身為太守權力自然不小,自然不用卑躬屈膝,只要面上帶著尊敬就夠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清綰們也走了出來,場面異常熱鬧起來,其中就有那個楚菲兒,自從看見方雲之後,便有些生氣,那日憑藉自己的名聲邀他過來,也不來,剛聽說這人惹到了劉西堯,讓其想想就笑了,一個富家子弟罷了,不知道他憑藉的是什麼,這請柬想來也是蘇家的生意朋友吧。
杭州蘇家可是有名的布商,而且還經營一些私鹽,蘇家三代皆是商才,其中還有一個旁系考了進士,一舉越入杭州上層,此時的蘇家在杭州可算龐然大物,不僅僅有錢,還有名聲,這就了不得了。
蘇家不錯,但蘇家的朋友大部分還是商人,商人嘛,渾身帶著銅臭味,想來這個俊俏的公子哥也不過如此,楚菲兒總看向方雲,身旁身姿婀娜的女子有些好奇,便問了問。
楚菲兒看了眼劉西堯,又想了想那日春遊的拒絕,便笑著說起來了。
詩會越到最後越精彩,前期往往都是一些沒名聲的讀書人寫詩,後期嘛自然到了精彩的時候了,四大才子之一的柳雲鶴變作了一首詠春,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斗芳菲…
「好詩,好詞,雲鶴最近可是苦讀聖賢書了,今晚你的這首詩怕是要大出風頭了。」劉西堯忍不住讚嘆幾句,雖然說劉西堯人品不怎麼好,但一個大儒如此誇獎一個後背,柳雲鶴還是忍不住感動,微微作揖。
這首詩可算是壓箱之作,一些有名望的先生,官員紛紛議論,好詩啊,不說其他,流芳百世還是有可能的。
就連一旁穩如泰山的王安石,也是微微一笑,暗自點頭。
徐致遠作為他的好友,自然替他開心,一些青樓頭牌忍不住看了看柳雲鶴,那笑意盈盈的眼神,可以想像,他今日是不用回家了,至於晚上和誰住在一起,或者和幾個人住在一起,也不用多言,此中妙事,想想就知道了。
楚菲兒笑著要唱一個小曲先給柳雲鶴,這些大儒官員都是過來人,才子佳人嘛,乾陽此時就好這一口。
不過嘛,劉西堯看了王安石一眼,見其無所謂點點頭,示意他有事繼續,他便一聲輕咳,畫舫便安靜下來,知道這大儒想發話了。
「坐在角落的那個年輕人,對,就是你,站起來。」劉西堯向著方林指指點點。
嘆了口氣的方雲,在想我是站起來呢,還是坐著呢,但是思緒一番,還是站了起來,當做尊重老年人了。
「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呵呵,老朽可不敢教你,我只想問問你來參加詩會為何如此之晚,比我來的還晚就不說了,竟然比眾位大人還晚,想來你自負一身才華,結果無人識你,覺得應該風流不羈咯?」劉西堯的刻薄大家都有所聞,但是這些話說出來,也嚇人一跳,這是要把人逼死啊,明明就是你自己生氣了,結果還帶上一堆人,這些官員聽到這些話,自然要挺一挺劉西堯咯,他們對於這個年輕人是誰毫不在乎,畢竟他們一群人在杭州足以擺平絕大多數問題。
而王安石就像看透了一切,面無表情的看著劉西堯大展神威,絲毫沒有出嘴幫忙的意思,畢竟誰知道你是燕王兒子?
畫舫此時針落可聞,才子佳人紛紛看向這個俊俏無比的男子,一些清綰倒是覺得有些可惜,但她們那裡敢說話啊,楚菲兒旁邊的燕詩涵眉目稍皺,剛才雖然聽楚菲兒說了一些,但能感覺出,她對此人有些厭恨,雖然那種意味不強,但也能看出來。
至於劉西堯的語句,堵住了任何想幫忙的人,哪怕徐致遠和柳雲鶴感覺有些不對,此時也不敢說話,但兩人對視一眼,有些咽口水,人家護衛都騎著甲等馬匹,這可不是有錢能辦到的,這絕對有權啊。
此時此刻,舉世皆敵算不上,方雲有底氣,不僅僅他腹內千百首詩,更何況他還是世子殿下,所以他依舊無所顧忌,氣勢不弱,但這老傢伙實在過分,僅僅因為自己來得晚就想致人於死地啊,想一想要是一個普通讀書人受到這樣的待遇,杭州城哪有此人的立足之地,搞不好直接跳河自盡啊。
據理力爭是很有意思的,方雲不喜歡扛大旗到處招搖,低調做人才是王道,於是便問道:「詩會於何時開始?」
劉西堯皺了皺眉,但還是如是說道:「戌時之前。」
「那我到時想問問,我晚了嗎?」
方雲自然沒晚,而是別人早了,但這就惹了眾怒,劉西堯氣惱的站起來:「黃毛小兒,此時你還在狡辯,誰不知道詩會自然要早來,看你滿身銅臭味,就知道也會些強詞奪理。」
「就是,劉公說你就聽著,也不知道你是個秀才,還是進士。」
「整天轉進錢眼裡的商人,就知道銀子,來著湊什麼熱鬧。」
此時連方雲身旁的人,都在說他的笑話,給他臉色,還挪著椅子遠離他,毫無疑問,沒人覺得有人會為他出頭,所有人都看笑話呢,這些人不在乎方雲的感受,只想當做笑話看,自然樂得開心。
世人就是這樣,雪中送炭的人很少,錦上添花的人倒是挺多,可惜方雲不需要別人來湊這個熱鬧,王府啥都有,給老子一萬兩銀子還行,沒準能開心幾天。
王安石這時候到感覺有點意思了,這種事不是沒見過,一身傲骨的窮酸書生惹了大人物,被人幾句話生生逼死的也不少,當然眼前這個不窮,但直接劉西堯逼到絕路,不過他還一臉輕鬆,這就很讓人好奇了。
「呵呵,才華,詩會?正好我剛想到一首詩,要看嗎?」方雲未注意王安石的目光,無論眾人如何諷刺,皆是巍然不動,安如泰山。
「哼,給他拿筆!」劉西堯冷笑望著他,不相信此人能寫出什麼好詩來。
不僅僅是他,眾人也不覺得有希望,也許這人有點才華,但柳雲鶴剛才那首詠春實在太驚艷了,今天詩會的頭彩自然被他所得。
王安石也不覺得他能臨場做出什麼好詩,感覺沒什麼意思了,微微搖了搖頭,好些才子看到王安石微微搖頭,便更加起鬨了,大家都是文化人,埋汰人都不帶吐髒字的。
這個毫無名氣的年輕人,沒人相信他能寫出什麼好詩詞來,哪怕很不錯,但沒有柳雲鶴的詠春好,也將被貶的一無是處。
在眾人心中,這個小白臉就是奔騰江水裡的小船,隨時都會沉沒。
方雲提筆,磨墨,前世層練過王羲之的行書,而且自己還不賴,至少也是書法大家的水準,雖然沒入宗師之境也就是下筆入木三分的境界,但也不差了。
很巧的是,這個世界還未出現過王羲之,那個華夏五千年當為第一的書法。
詩名為《錢塘江春行》,不提其他,這五個字下筆如刀鋒,筆走龍蛇,他身後的一些才子紛紛驚訝,便吸引更多的人前來觀看。
錢塘湖是西湖的別名,因為古時杭州名為錢塘,眾人一聽詩名便知此時寫的西湖,柳雲鶴與徐致遠對視一眼,前段時間春遊西湖,正好還碰見此人。
方雲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自然有人念到:「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雲腳低。」
僅僅兩句話,劉西堯便皺緊眉頭,至於隨後的「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更把春的意境帶到每一段詞中,什麼叫做詠春,此時皆春意正濃。
柳雲鶴見他寫詩的氣質非同一般,而那字跡雖未見過,但是,心中微微暗嘆:「這字跡我不如亦。」
詩詞未完,「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此詩讀到此時,閉眼喝茶的王安石,也有些吃驚的看了看這個帥氣過分的年輕人,此詩如果再有一個好的結尾,當為上品。
一些才子佳人想起前些日去西湖時的景象,綠草如毯不正是剛沒馬蹄嗎,每句詩詞簡直把西湖的畫面描述的栩栩如生。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裏白沙堤!」落筆,文墨。
方雲越寫越快,讀詩人根據此時的意境讀完全詩,才發現,眾人皆驚!
這些才子們微閉著眼,緩緩念到,春天的西湖美景,完全被他描繪出來了,還需要補充嗎?不,此詩足矣流傳千古,什麼叫做才子,能寫出這種詩詞的還不算,那他們算什麼?
王安石不由自主的皺眉從新背誦一邊詩詞,睜開明亮的眼睛,發現眼前的年輕人不簡單啊,這豈是一般才子能作出的詩?
因為他的字跡出眾,更多人湊上前來,看到方雲的字體才發現,完全是他們不熟悉的字體,但是此字之美,宛如處見洛神。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一位書法大家走到前來,不由得看呆了,忍不住用洛神賦的一句話來形容這字的魅力。
劉西堯有些懵了,看到這字,這詩,就知道此人乃大才!
「好字,好詩啊!」
…………………
方雲微微擦了擦汗,寫字的時候精氣神凝為一體,否則真寫不出好字來,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方雲放下筆墨,隨意笑笑轉頭離去。
他的離去,此時無人敢攔,雖然多有不敬,但有才氣的男子當為如此,雖然有些倨傲,但一些女子就喜歡這樣的人,此時不知道吸引多少女子的目光,這麼帥又有文采的男人可少見啊。
雖然方雲離去了,但有更多的人惦記著桌子上的墨寶,一些人都在漬漬稱奇,這字體真是不一般啊。
王安石仔細看了看那字體,越來越好奇此人是誰了,這個只有十七八歲的青年是誰,如此優秀,為何連名字都沒聽說過,雖然他只留了字,但『文墨』這個字還真少有出現,畢竟一個人的字,往往也得這個人能配得上。
不過此人的『字為文墨,』看他寫詩,寫字,這個人足矣配得上他的名字了。
劉西堯看著桌子上的字,腦袋裡還在回想那些詩詞,一時之間眼前一黑,竟然被氣得暈了過去。
有人急忙帶著他送郎中,但更多人研究這幅字到底歸誰呢,王安石走了,沒要這幅字,他們爭吵起來。
方雲此時早就騎著馬離開了,宋長道不知道裡面發生什麼,但世子殿下笑意盈盈,便知道在裡面很開心。
蘇文彬此時一臉無奈,這幅字他誰都不想給,但這群老爺子都是牛人,他也不敢惹,剛才問了那下人,告訴他這個公子哥是燕王府的人。
燕王府能有誰來參加詩會?那麼年輕肯定不是燕王,至於是不是世子殿下,這個不好說,畢竟燕雲小霸王的名字很早以前,他們就有所聽聞了,反正壞事做盡,青樓逛遍,但沒聽說他有什麼文采,應該不是,至於是不是燕王的某個屬下或者哪個年輕謀士,也有可能。
楚菲兒感覺想做了夢一樣,本來以為那人是一個商家子弟,結果…結果不提也罷,眼神中的怨恨卻慢慢浮現,好似丟了很多面子一樣。
坐在馬車中的燕詩涵正在回去,作為春意閣的頭牌,晚上自然是要回去的,要不然媽媽又該說她了,雖然媽媽從來不擔心她隨便跟了哪個男人,那是因為她心氣高,看不上一般人,但那個白衣青年,真讓人有些好奇呢。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