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王看著鶴王妃離開後,他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他其實就是想不明白了,他有什麼錯?
    他是個男人,是鳳湛父親,為什麼就不能決定婚姻大事。
    而且,他自己都承諾過,說不讓奚雲妝進門。
    可是,為什麼就沒有人考慮過他的感受。
    再來,他都已經默認了讓奚雲妝的進門了,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了,發泄發泄不滿,還不行?白氏的死,說難聽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自己動的手,憑什麼一個個的都將帳算到了自己的頭上。
    鶴王想,也許,只有查清楚是誰動的手,就算是在狠狠的打他們的臉了。可是,一找,能號令自己的部下的令牌,都不見了。
    鶴王的臉都黑了,這個地方很隱蔽,肯定沒有外人知道,這世上,只有他與鶴王妃知道,肯定是鶴王妃拿了。估計,就是嫌他讓人去撤了保護白氏的人了。
    鶴王氣的將屋子裡的東西全都扔了,現在他到底算什麼,府中的大小事,都是鶴王妃說了算的。現在,連他的令牌的收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鶴王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被讓圈養起來的廢物。
    當然,鶴王妃這麼做也是賭氣。
    本來,因為鳳易的事,王府已經夠亂的了,偏偏,鶴王還不省心,盡出這種讓人無法收場的事,所以,鶴王妃乾脆,收起來算了,免得再出什麼亂子。
    鶴王妃從鶴王那裡出來,是直接到了奚雲妝的院子。鳳湛這會兒,肯定是出去了,既然事情不是鶴王做的,那總是會有一個目的不純的人吧,所以,他要親自指揮人去查。
    「王妃。」丫頭看見鶴王妃過來,趕緊的福下身子來。
    「世子妃呢?」鶴王妃進去之後,直接就坐在了正廳的主位上,也是從這一細節,就可以看出,平常的時候,鶴王妃是多麼的強勢。
    「回王妃的話,世子妃在睡覺。」那丫頭也不敢瞞著,其實,按照正常情況下,奚雲妝回來後,是應該先去給鶴王妃請安。畢竟,在外人看來,鶴王妃已經是那種很慈善的婆母了。
    畢竟奚雲妝是連知會都沒知會一聲,直接就回了娘家,還待了這麼多天,還發了喪,穿著孝服就進了門,這是很不合規矩的。
    不過,奚雲妝也是真的累了,三天幾乎都沒有休息,在洗澡的時候,就眯了一會兒,鳳湛心疼奚雲妝,就悄悄的將她放在了床上。
    鶴王妃面上也沒有惱,「好,等她醒來,告訴她,我在等她。」鶴王妃這算是已經放低了架子。也不是說她多麼開明,只是覺得,若是她現在刁難奚雲妝,鳳湛肯定是要恨自己的。
    而且,奚雲妝剛死了娘,鶴王妃也是理解的。不過,有些話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畢竟,在這段感情里,鶴王妃看到的,就是一直是鳳湛在付出。
    沒有誰不心疼自己的兒子的,鶴王妃雖說不會強勢的立規矩,但是也不是說,端不起婆母架子的來的人。
    最後,還是下人瞧不下去了,想法子將奚雲妝給弄醒了。
    奚雲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先是一愣,後來反應過來。看來,人還真的不適合熬夜,不然,反應速度會下降的。
    在一旁伺候的也不敢這個時候說話,畢竟,奚雲妝外頭傳成什麼樣了,沒有誰不知道,這個時候,誰敢沒事朝找刺激,尤其是在鳳湛那麼沖奚雲妝的情況下,就連鶴王妃都得在外頭等著。
    不過,看著奚雲妝緩過神來以後,丫頭才敢說話,「稟世子妃,王妃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丫頭說話的時候,頭是低的不能再低了,看樣子是很怕奚雲妝。
    至於,奚雲妝的陪嫁,奚雲妝也沒問,反正都是孟嬤嬤點的人,她其實也不是很在乎,愛分配到哪分配的哪。誰伺候也無所謂。
    奚雲妝揉了揉眉頭,本來想問問鳳湛呢,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估計,下頭的人,不會有誰知道鳳湛的行蹤的。
    奚雲妝本來是想讓人將髮鬢輸好,畢竟現在是要她的婆婆的,可又一想,鶴王妃等了很久了,應該是有什麼事,索性,她就讓下人將她的頭髮隨意的挽起來,只要看起來不亂,失禮便是。
    出了內屋,就看到鶴王妃皺著個眉頭,在主位上坐著,桌子上的茶水倒冒著熱氣。
    「見過母妃,母妃萬福。」奚雲妝與鶴王妃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左右大家的性子,彼此都有個數,奚雲妝也不會表現的刻意討好。
    鶴王妃看了奚雲妝一眼,這一眼因該說是很長的一眼,從頭看到腳,雖說臉上的不悅還是很明顯,但是卻也沒有刁難奚雲妝。還是讓跟前最得力的嬤嬤,將奚雲妝給扶起來的。
    也算是和善的婆婆,至少,鶴王妃在這個時候,先是出了自己的大度,也表現出自己對奚雲妝的包容。
    日後,若真有什麼事,但凡是有良心的,就該念著鶴王妃的好。
    「你母親那邊,我覺得非常抱歉,但是,湛兒也已經傷了王爺,可始終人並不是王爺殺的,所以,我希望,我們一家人,應該團結起來,找到幕後的黑手,你覺得呢?」鶴王妃說完,還是將頭轉過來,直接看著奚雲妝。
    相對於鶴王,鶴王妃顯得更加柔和,至少,她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很難得的。
    「母妃言重了。」奚雲妝沒有感激涕零,對於鶴王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雖說,自己的母親不是鶴王殺的,可到底與他脫不了關係。
    鶴王妃從來都知道奚雲妝是個有主意的,也不會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而改變什麼。「你為什麼要回來?」相對於上一句話的客氣,鶴王妃這句就開始變的強硬。
    不過,鶴王妃也表現的很有條理性,我們的不對我來表個態,但不能因為我們覺得對不起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的來揮霍。
    奚雲妝還是面無表情,沒有一點的笑容,「不想讓奸人得逞。」奚雲妝算是回答的也很直白了。對方想了這麼損的招數,目的也不過就是要讓自己與鳳湛成不了親。如今,自己都已經禮成了,母親也因此喪命了,若是自己在這個時候退縮,才會覺得不值。
    憑什麼讓那些人高興,她就是要回鶴王府,就是要占著世子妃的位置不放。
    鶴王妃聽見這個回答,真的很不高興。她知道,若是奚雲妝說是因為愛鳳湛,會顯得很彆扭,也很矯情。可是,作為母親她是真希望奚雲妝會這麼說,至少她是覺得,鳳湛的付出是值得的。
    「我可以理解為,你一直是在利用湛兒嗎?」明明鶴王妃恨的咬牙切齒的,可是卻依然能平靜的述說這句話,就好像沒憤怒,沒有心疼,就冷漠的敘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奚雲妝愣了一下,腦子裡突然浮現了鳳湛那一樣寵溺的臉。她的嘴張了張,始終沒有將話說出來。也許,不知道何時,鳳湛已經進入到自己的腦子裡,心裡!
    而這種感覺,奚雲妝並不排斥。
    這是在今天的第一次,奚雲妝露出了一個笑容,即便是很短,很快,鶴王妃始終是看到她嘴角的勾起。不過,在回答鶴王妃的話的時候,依然,是能用面無表情來形容。
    「此事,端就看母妃如何想了,其實,母妃一身的榮耀都是因為有了王爺,母妃的性子若是嫁到的別人,一定不會這麼幸福。」奚雲妝說這話,其實也很在理。畢竟,巾幗不讓鬚眉,在很多大宅子裡頭,並不是什麼好事。
    女人嘛,相夫教子就是了,跟著男人上戰場,算怎麼回事?拋頭露面的,總讓人覺得不妥。
    若不是鶴王,鶴王妃又豈會又今日的耀榮。又豈會在這鶴王府說一不二。
    若說利用,奚雲妝也確實是利用鳳湛,至少她今日的一切,都與鳳湛有這密不可分的關聯。但是,感情這個東西,也不能用利用兩個字來形容。
    就好像,有人會覺得,我一無所有你會嫁給我嗎。可是,喜歡你的時候,你所有的財富也都是你的,為什麼,非要一無所有呢?喜歡你的財富,與喜歡你的人並沒有任何的衝突。
    所以,奚雲妝利用鳳湛,就很理所當然,尤其是現在。自己的男人,憑什麼不用?
    鶴王妃冷冷的一笑,倒是覺得奚雲妝果真是一個伶牙俐齒的。不過,即便奚雲妝說的在理又如何,在這場感情裡頭,在鶴王妃看來,一直就是鳳湛在不停的付出,她也是真的心疼鳳湛。
    「既然如此,我可以容忍王爺有別的女人,你能嗎?」鶴王妃說這話的時候,倒也沒有端的長輩的架子,而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問奚雲妝。不錯,鶴王是對自己很容忍,同樣,她也為了鶴王妃的錯誤,而委屈了這麼多年。
    兩個人要想過日子,就該相互體諒,所以她問,奚雲妝能嗎?
    「不能!」奚雲妝的心思也許是有些驚世駭俗,但總是不願意與好多女人,去搶一個男人。衛上風不能,同樣,鳳湛也不能。如果說,將來有一日,鳳湛有了旁的女人,那麼她想,她會放手。
    鶴王妃的手一下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這算什麼,就是要自己的兒子一直在付出嗎?
    鶴王妃覺得,她已經是給奚雲妝足夠的尊重了,可是她卻對自己這個婆母,沒有一個媳婦該有的姿態。
    也許,鶴王妃是個很讓人敬重的人,奚雲妝也並不是不講理的人,可是,就因為立場不同,兩個人直接也會在所難免的起了摩擦。
    鶴王妃是個好母親,可卻不是一個好婆母。
    「王妃娘娘,世子走的時候說,世子妃最近累了,讓屬下給端了碗熱湯來。」就在鶴王妃重重的敲桌子的時候,秦五直接推了門進來,不過,手中還是象徵性的端了碗東西,只不過,這明顯是一點熱氣都沒有了。
    鶴王妃與奚雲妝都是聰明人,一看就知道,鳳湛走的時候,是怕有人欺負奚雲妝,故意安排了秦五在跟前,所以,一聽到動靜,秦五才這快的出現。
    「好,那你且用吧。」鶴王妃是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這麼平靜的說出話來。
    真的,她想估計沒有誰會像她這樣做婆母的,明明是長輩,卻還要看兒媳婦的臉色。
    鶴王妃心裡卻也卻是是有些委屈。她都已經容忍了奚雲妝那麼多了,可自己的兒子還這麼防著自己,鶴王妃心裡總不是個滋味。
    奚雲妝看了秦五一眼,也只是點點頭,她現在不想說話,真的。在自己母親剛剛下葬後,她真的沒有旁的心思。鶴王妃的心思奚雲妝也理解,可是就是不想費心周旋。
    奚雲妝又重新躺在了床上,用被子蓋住了頭,這是她以前沒有的習慣,可也說不上是為什麼,現在,就真的好想將自己蜷縮在被窩了里,好好的睡一覺,一覺就好。
    到了傍晚的時候,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可奚雲妝卻覺得,好想只有這樣的天才舒服。
    她只是覺得心裡很熱,身上也很熱,她需要清醒,需要冷靜。在外頭的時候,她還不住的打冷顫,可就是捨不得回屋裡。
    丫頭們有心勸勸奚雲妝,可又不敢說話,都到了掌燈時分了,奚雲妝都還沒有回去的打算。
    「世子妃在嗎?」奚雲妝坐在石凳上的時候,正好聽到外頭的聲音的。
    她的記性很好,一聽就知道是韋側妃的聲音,「進來吧。」奚雲妝抱了抱身子,看著韋側妃。
    與上次見面不同,今日的韋側妃身後就跟前一個丫頭,在這諾大的王府里,卻顯得很不起眼,並不像上次一樣,好像所有人的都要圍著她轉一樣。
    不過也幸好,奚雲妝沒有丫頭近身伺候,也就沒有必要讓她們退到一旁了。
    韋側妃讓自己的丫頭侯在一旁,面上帶著柔和的笑容,看著奚雲妝,「本來早就該過來看看,可奈何世子妃這幾日一直不在府上。」韋側妃說這話,也只是單純的客套,沒有旁的意思。
    奚雲妝沒有接話,也或者,白氏的死,讓她的話突然變少了。
    韋側妃在奚雲妝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一會兒,不過,她可沒有奚雲妝的定力,總覺得冷的很。她一次次的看奚雲妝,其實就是想讓奚雲妝說句話,好讓兩個人都回屋裡頭坐著去,可奚雲妝卻跟沒有看見似得,兩個眼有些發直,等著眼前已經冰冷的茶水。
    韋側妃用力的搓了搓手,按道理說,主子在外頭坐著,下頭的人應該在旁邊放上個火盆。不過,她也不會懷疑,是不是有下頭人的丫頭故意偷懶,畢竟,奚雲妝並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
    韋側妃期間說了兩句,也都是客套的話,奚雲妝就嗯了兩聲,沒了下文了。韋側妃現在是實在撐不住了,想了想,還是將話挑明了去。
    「韋素娘到現在還活著,我派出的人,都被人悄悄的處理掉了,而且,對方並不是王府的人。」韋側妃說的小心,其實她拖了這麼久才來找奚雲妝說,也就是為了確定一下,到底是誰暗中幫韋氏的,如今,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鶴王府的人絕對沒有插手,才來與奚雲妝說道的。
    奚雲妝皺了皺眉頭,隨即又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不過,現在對這種事的興趣不大,她最關心的是,是誰害死了白氏。
    韋側妃看著奚雲妝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今日是說不出什麼來了,尋個藉口趕緊的回屋了。
    奚雲妝將胳膊放在了石桌子上,手手腕撐著整個頭,側著身子,看向遠處的景象,總是能恍惚看到白氏的身影。
    她是真的後悔,如果早知道這樣的結果,當初,不解蠱該有多好,該有多好。
    鳳湛總覺得,奚雲妝剛來王府,肯定是有諸多的不適應的,趕緊匆匆回來用晚膳。
    因為走的聰明,下巴的胡茬都還很鮮明。
    奚雲妝的耳朵倒是靈敏,聽到動靜,不由的抬起頭來,「如何?」她知道,鳳湛消失這麼久一定是去查白氏的事情了。
    鳳湛抿著嘴,不知道該怎麼與奚雲妝所說。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一點,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這麼做的。
    「衛上風消失了,在一個密道中,突然間就爆炸了,好像有人故意安排好一樣,斷了所有的線索。」鳳湛平靜的陳述,雖然他知道,這個結果,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接受。
    可偏偏就是這樣。
    對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得不說,這樣的事情,只要滅口就足夠了。
    在一個密道里,一包**,就是天王老子也查不出來。
    奚雲妝聽了以後,難免是會有些失望的,身子不由的趴在了石凳上,沒想到京城裡竟然還有這樣的能人,她還真是小瞧了對方了。
    鳳湛站了好一會兒,本來是不敢過去的,可是看著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奚雲妝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鳳湛趕緊過去看了一下,這一碰不由的嚇了一跳,奚雲妝的身子竟然這麼燙。不過想想也是,因為白氏的死,奚雲妝很傷心,有三日沒有休息,身子肯定是撐不住的。
    趕緊讓奚雲妝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所幸的是,奚雲妝的身體並沒有大礙,也就是累了,睡上一個好覺也就好了。
    聽說奚雲妝病了,鶴王妃作為婆母,還是讓人拿過來了一些好東西,大多都是補品。雖說奚雲妝現在肯定是不能用的,但至少是說明了鶴王妃的心意。
    本來,鳳湛在聽到鶴王妃與奚雲妝好像起了爭執有些不悅的,可鶴王妃這麼擺低姿態,他到底也不好說什麼。
    也是在第二日的時候,太后得知奚雲妝生病的消息,還特意讓德靜師太過來看望看望奚雲妝。
    鳳湛還是忙著找線索,奚雲妝身子一好轉,就又離開府去了。
    德靜師太來的時候,還帶了不少的藥草來,不過都不是很名貴,但是卻是調養身子的佳品。
    從這一點,倒也能看出來,德靜師太玩的也並不是面子工程。
    因為現在奚雲妝的身份,也沒有必要與德靜師太見禮,她來的時候,奚雲妝還是躺在床上歇息。「身子可還好些了?」德靜師太一進來,就擔心的問了一句,身子直接就坐在了奚雲妝的床前,一個手還放在了奚雲妝的手腕上。
    「多謝師傅掛念,已經好很多了。」奚雲妝對誰也是沒有多麼的熱情,冷冷淡淡的。
    德靜師太將手收回來以後,「沒有什麼大礙,你且放寬了。」說完,卻又看了四周一眼,「太后娘娘對於夫人的事,也表示惋惜,不過,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太后娘娘的意思,若是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若是能滿足的一定會滿足你。」
    聽了德靜師太的話,奚雲妝不由的抬起來,直直的看向德靜師太的臉。
    不知為什麼,對上奚雲妝的眼神,德靜師太竟然有些心虛,心虛的只能咳了兩聲。
    都說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德靜師太已經明顯的感覺到,奚雲妝的能力已經在她之上,有這樣的徒弟,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多謝太后娘娘掛念。」奚雲妝收回了目光,似乎所有的壓力也消失的沒有,德靜師太才覺得輕鬆一些。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德靜師太才匆匆離開。
    看著德靜師太的背影,奚雲妝卻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卻又被這種猜測嚇了一跳。
    也許真的是病的很輕,也許是年輕的人身子就恢復的快,反正到了下午的時候,奚雲妝已經覺得沒有大礙了。
    而且,也能下地走走了,也許是因為發燒的原因,她的腦子裡就覺得亂的很,整個人也什麼心思都沒有,等發燒一好,她是腦子馬上就活了。
    就連伺候的人,也明顯的感受到了奚雲妝的變化。
    不過,奚雲妝這兩天應該是算忙的,看看,上午德靜師太過來瞧了她,到了下午的時候,奚府的老太太與四姨娘都過來了。
    本來,這消息下人們是習慣性的先稟報了鶴王妃,鶴王妃聽見後心裡肯定是不喜的,這原本,鶴王府是清清靜靜的,看看奚雲妝一來,什麼人都能進府了,先是個尼姑,後頭還指不定來先什麼人。
    不過,鶴王妃還是讓人帶著奚府的進來,她現在就惹著,看看奚雲妝還能鬧到什麼程度。
    反正,將來就算是鳳湛說起來,她也有話說了。
    左右,她這個婆母已經對她仁至義盡了。
    下人也沒有稟報奚雲妝,直接將老太太與四姨娘給帶了進來。而當時,奚雲妝正在寫字。
    其實她很少寫字,因為她好像每天都很忙,以前是忙著學習怎麼壯大自己,然後再學很多的本事,現在,她是為了報仇,成日裡是要算計很多東西。
    可是,奚雲妝的字很好看,有那種大氣的張狂,跟男人的字一樣,不過不得不說,寫的一手好字,也可能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天賦,不用時常練習,就能達到旁人達不到的水平。
    「見過世子妃。」老太太若是以前的脾氣,這話肯定是說不出口的。可現在,有事要求奚雲妝了,而且,這鶴王府的人還在看字自己,這表面上就不能失禮數。
    奚雲妝因為寫的太投入,而沒有注意動靜,以為是下人過來添火盆的,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老太太領著四姨娘在這裡行禮。
    「免了。」奚雲妝趕緊放下手中的筆,臉上還帶著幾分詫異,將老太太與四姨娘讓上了坐。
    老太太心裡是不高興的,覺得奚雲妝現在是端的好大的架子,看到自己連最基本的問候都沒有了。不過,今日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低著個頭,充當沒事的,等著四姨娘將話挑開。
    當然,奚雲妝也不會自戀的認為,老太太過來是為了看望自己。畢竟,看望病人是不能選在下午的,一般上午就要看完的。
    四姨娘說話之前,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可不是老太太,求人都還端著架子。「今日老爺又入獄了,世子妃可能幫著打聽打聽。」
    這就是沒有子嗣稀薄的弊端,看都是姑娘,一個死了,兩個是妾肯定都幫不上忙。尤其,鳳易現在若不是鶴王府護著,自身都難保了,也就奚雲妝能說上話。若是有個兒子,不會嫁出去,總還有個扛事的。
    不過,奚佐譯還是笑了,要是當初白氏生的不是女兒,而是兒子就好了。
    不過,這話,老太太也只能在心裡頭想想了。
    當然,今日過來,四姨娘與老太太也都沒有把握奚雲妝會出手。
    畢竟,白氏出事,奚雲妝發了那麼大的火,處置了那麼多人。她們還在擔心,奚雲妝可別以為是她們動手害死的白氏,不然,奚府的人都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再來,因為奚佐譯的事鬧的,奚雲妝與奚府也不是很親厚了,說白了,今天過來,也都是碰碰運氣的。
    「怎麼回事?」奚雲妝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按道理說,鳳漓能順利登基,奚將軍可以說是功不可沒,應該不會這麼快對奚府出手的。
    一聽奚雲妝反問,四姨娘覺得有戲,趕緊說出來的。「具體我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老爺突然間頂撞了皇上,皇上一怒才將老爺關起來的。」
    對於這一點,奚雲妝更覺得詫異了。雖說奚將軍也能算是個有脾氣的,不過,卻也不是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可能說是平白無故的頂撞皇帝。
    而且,鬧的鳳漓翻了臉,肯定是奚將軍說的話很難聽。可是,究竟是有什麼事,讓奚將軍動了肝火,這才是奚雲妝關心的。
    四姨娘看著奚雲妝不說話了,心裡頭也是有數的,「聽說今日老爺上朝的時候,就帶著火氣,皇上說一句話,他頂一句話,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下,奚雲妝也陷入了沉思,本來,白氏死後,奚將軍是一直沒有早朝。今日是第一日上早朝,白氏的死對奚將軍肯定是有影響的,但是,奚雲妝並不覺的,能影響這麼大,讓奚將軍機會沒有任何的理智。或者說,他這就是在找死,估計要死在皇帝的手上。
    奚雲妝就覺得渾身發冷,好像有什麼事情,似乎是要揭開了,可是卻還隔著一層紗。
    沒有理由的,讓人想不明白。
    奚雲妝最後是將目光放在了老太太的身上,「原因!」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也沒有必要說的清楚。而奚雲妝相信,老太太一定知道原因,一定知道。
    老太太眼皮一跳,不過,心中卻有自己的定量,有些話是死也不能說的。「這,並不是很清楚。」
    對於老太太打馬虎眼,奚雲妝也沒有什麼表情。「既然如此,恕我無能為力,你們走吧。」奚雲妝說完,一揮手,直接讓人送客。
    「雲妝丫頭。」老太太有些急了,雖說她心裡也不舒坦,可是,卻也不能看著唯一的兒子,就這麼死了吧,所以她不甘心的喊了一句。
    倒是四姨娘,沒有多大的反應,其實她也察覺到了不妥的地方,既然老太太求人,卻還沒有誠意的藏著掖著,奚雲妝不高興,肯定是要在意料之中的。
    可偏偏,奚雲妝就當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完成自己沒有完成的字。
    「雲妝丫頭。」老太太一看奚雲妝是真的不打算管了,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奚雲妝的跟前。
    奚雲妝的手微微的一停,身子一側,避開了老太太跪著的方向,繼續低頭寫字,就好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這邊鬧這麼一出,鶴王妃肯定是知道的。她不悅的嘴角都耷拉下來了。她就覺得奚雲妝還真是不省心的,就說你在娘家厲害也就算了,都已經嫁人了,還這麼厲害有意思嗎。
    再來,老太太說到底是她的祖母,就算有天大的不悅,也不能說是讓祖母給自己跪著啊。
    鶴王妃也不是多好的心,就是覺得,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旁人以為鳳湛娶回來的是個母老虎呢。
    再來,本來鶴王就不看好奚雲妝,是她執意要迎奚雲妝進門的,若是鬧出什麼笑話來,她自己都覺得沒臉的很。是以,鶴王妃是眼巴巴的又趕過來了。
    看到鶴王妃過來,奚雲妝也不能當做沒有看見,只是禮節性的行了個禮,也表現的沒有多麼的熱絡。
    「奚老太太,到底是要注意身份不是。」鶴王妃不高興,也不能對著奚雲妝發,總是要顧著鳳湛的臉的。自然是要提醒奚老太太,再怎麼胡鬧,也不能在鶴王府胡鬧不是嗎。
    老太太只能點頭應聲,可心裡也知道,這不是沒辦法嗎,若是奚雲妝答應了,她至於做這讓兩邊人都難看的事嗎。給自己的孫女下跪,她心裡也是很難受的啊。
    鶴王妃也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卻還是主動提起了奚將軍的事來。畢竟,奚將軍鬧這麼一出,已經在朝堂傳開了,鶴王妃也是沒有理由不知道的。
    最後,鶴王妃鬆口說,會幫忙打聽奚將軍的事,才將老太太打發了走。
    等人走了以後,鶴王妃才看奚雲妝,曾經,她也很欣賞奚雲妝的個性,覺得好像有自己的年輕時候的影子,至少有雷厲風行的手段。可現在,她卻是不喜歡這樣的女人,總覺得,才將自己當回事了,至少現在,奚雲妝是沒有學會犧牲。
    當初,與奚雲妝比試的時候,鶴王妃能輸給奚雲妝,也許就是因為心中的羈絆太多,將她磨的太過圓滑的。其實,誠如奚雲妝所言,鶴王妃若是在尋常的人家,肯定會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媳婦。
    當時她也記得,當初的太后,也是不喜歡自己,可一直是因為鶴王護著。
    現在,似乎奚雲妝在走自己的老路。
    可也就是現在,鶴王妃才理解,當時太后的心情。
    「我終歸是湛兒的生母。」鶴王妃臨走的時候,丟下這麼一句話。
    意思卻很明顯,我曾欣賞你,也曾覺得你像我,可是我終究是鳳湛的母親,所以,我的出發點,只能是,為鳳湛好。
    其實,奚雲妝有時候,也覺得,鶴王妃是一個很磊落的女子,有什麼話是直接說出來的。而且,奚雲妝平心而論,鶴王妃這麼婆母,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好婆母。
    也許,人家說媳婦與婆母是天生的敵人,是對的。即便她欣賞自己,自己也欣賞她,可就是不能有一個觀點。
    就像,自己的喪母之痛,她無法感同身受一樣。
    自己將來,也只能將鳳湛當成是男人,而不是兒子!這一直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從奚雲妝這裡出來,鶴王妃是直接去尋了鶴王。她必須確定,是不是真的不是鶴王動的手。
    因為鶴王被鳳湛刺傷後,連鶴王都沒有來看他一眼,鶴王的整個人都顯得很低落。一個人躺在床上,很安靜的躺著。
    「白氏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嗎?」鶴王妃冷冷的問,一直以來,她覺得,她與鶴王能白頭到老,相扶相持,可以為鳳湛,鶴王妃也確實是生了鶴王的氣,心冷厲,怎麼就也暖不回去了。
    鶴王微微的轉頭,看了眼鶴王妃,他其實也沒有想到,原來,他們的感情,並沒有想像中的堅強。看了一眼,又將眼睛閉上。「沒有,我發誓,我是我做的,我不得好死。」鶴王發的誓狠毒。
    鶴王妃緊緊的抿著嘴,看樣子也確實不是鶴王動的手。
    鶴王妃在扭頭離開的時候,鶴王突然咳了一聲,「日後,你若是再問這樣的話,也就不必過來了,左右給我一口飯吃便是了。」鶴王說完,馬上將頭扭在一盤。
    真的,誰也沒想到,當初的人人羨慕的夫妻,最後只能無言以對。
    鶴王妃沒有說話,可是,在出來的時候,總是有一滴淚划過。也許,她也是心痛的,可是她覺得,為了鳳湛值得,真的值得!
    而那邊,鳳湛帶著一身的疲倦,回來了。不過,在看到奚雲妝安穩的坐在屬於他們倆的房子內,整個身子都放鬆了下來,好像,無論做什麼也都不累了。
    「你的身子不舒服,應該注意休息。」鳳湛說著,接過奚雲妝手中的筆,這才注意到,奚雲妝已經寫了很多了。
    鳳湛嘆了口氣,在碰觸奚雲妝手的時候,才發現奚雲妝的手很冰冷,其實,也並不是說下人們怠慢了,讓屋裡裡頭變冷了,而是,奚雲妝將筆握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才會變的這麼冰冷。
    「這是在孟嬤嬤屋子發現的。」鳳湛說著,從自己的袖子裡出去了一個磨的很薄的刀片,上頭已經黑乎乎的看上去用了很多年的了。
    這個刀片是藏在一個暗格中的,並且是還是用很多書籍壓著的,不注意看肯定是不看不到的,至於書籍卻是尋常很常見的東西。
    對於這個刀片,習武的人大多都是認得的,因為要練功,手上或者腳上會長出很厚的繭子來,所以需要經常的去割掉。
    可孟嬤嬤只是一個尋常的嬤嬤,要這個東西有什麼用?不過,能查到這個地步,也卻是是說明鳳湛很用心。
    當然,因為孟嬤嬤的已經被奚雲妝處死了,這個線索,也就很難在進行下去了。
    對於處死孟嬤嬤,奚雲妝從來都不後悔,沒照顧好白氏的人,都該死!
    「幫我查查太后吧,將她年輕時候的事,包括閨閣裡頭的事,都查個仔細。」奚雲妝說的很冷靜,這個人似乎是最沒有理由的,而且她在宮裡,又被韋氏逼到這個份上,也應該是沒有能力的。
    可偏偏,奚雲妝懷疑,奚將軍與宮裡的某個人有著密切的關係,如果不是太后,那就是別的嬪妃,或者是太后身邊的嬤嬤,總會有那麼一個人的,奚雲妝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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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看見,恭喜落顏清秋成功成為秀才,多謝親一路的支持,從若水,到雲妝,我都記在心裡。
    另推薦好友,娑苡新文《重生田園小農女》親們去看看哈,很精彩的說。
    生物研究師莫曉蘭穿越成古代苦命豆芽菜莫小來,爹爹嗜酒如命要賣她換酒錢,娘親軟弱沒主見遇事只會哭,家徒四壁,極品親戚一大堆。
    「爺,我來拿今年的糧食。」莫小來推著板車帶著穿得破破爛爛瘦骨如柴的幾個妹妹去老宅要糧食。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屋子賠錢貨……」幾麻袋雜糧丟到她面前,伴隨著一陣咒罵。
    爹渣娘弱,親戚極品,弟妹年幼,家徒四壁,十一歲的莫小來捋胳臂挽袖子晚上空間研製打蟲藥,白天卷褲管下地種莊稼,發家致富從打蟲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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