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陣前對壘,馬超放眼一望只見嚴顏軍中的兵士睡眼惺忪,衣衫不整,有的還面又怒色,手中的銀槍一指,不禁笑道:「嚴顏老兒,這樣的兵還打什麼仗,不如你且回營去,讓兵士們準備好,吃飽肚子,再來如何?」
語氣之中儘是嘲諷之意,至於為什麼嚴顏手下的兵士們如此匆忙的就出來備戰,馬超心中自然不清楚。
嚴顏手中大鉞一指怒道:「臭小子,在此口出狂言,想要攻進成都,問問我手中這一柄大鉞答不答應。」
說著,嚴顏一聲清嘯,雙腿一緊,胯下的戰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呼喚撒開四蹄,向著馬超奔了過去。
兩軍陣前,戰鼓咚咚,馬超毫無畏懼,一摧胯下的戰馬迎上嚴顏,塵土飛揚,在二人的戰馬之後揚起了一道優美的沙線,馬超率先發難,手中的銀槍宛如銀龍,分心直刺嚴顏。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招,實則是蘊含了,混元槍法無上精妙的一招,勁力陡至,直如摧枯拉朽之勢。
嚴顏知道這一招厲害,手中的大鉞化身一道灰綠色的屏障,「嗡」的一聲悶響,馬超手中的銀槍不偏不倚,正撞在嚴顏的大鉞之上。
馬超忽的只覺得全身一顫,大鉞之中所傳出來的王者氣息氣息似乎比上次交手更為強烈,更為霸道,馬超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位叱吒風雲的天之驕子,眉宇之間儘是天下諸侯盡數臣服於我的傲氣。
大鉞之上逼人的氣勢,將馬超從幻覺之中拉了出來,只見嚴顏手中的大鉞奇招陡出,以一個自己極為想不到的方位,向著自己的前胸捲來。
帶起的勁風捲起了馬超額前的縷縷髮絲,馬超淡定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神色,他是誰啊?是西涼之中人人敬若神明的大公子,是渭水之戰,曹操帳下無人可擋的錦馬超,是羌人心中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神威天將軍。
怎會懼怕面前這位行將就木的老朽,說著,雙目神光電射,手中的銀槍之中,一股讓人凜然生威的氣息暴漲而來,這一式槍法攻其必救,逼得嚴顏不得不回鉞自救,硬抗馬超銀槍之上的威勢。
馬超正當壯年,嚴顏卻已經是日暮西山,或許將二人拉回同一年齡段,會不分勝負,但是現實情況如此。
兵刃交觸,馬超銀槍之中的天地威勢,在馬超的抖動螺旋勁的匯聚之下,越來越多的匯聚在槍尖之中。
二人相隔數丈之間的氣息暴漲,強大的威勢直欲將嚴顏的身子彈射出去,嚴顏咬碎鋼牙,雙手緊握住那柄大鉞,全身上下的骨骼被這一柄銀槍擠壓的咯咯作響。
嚴顏緊咬牙關,全身上下好似被這一股天地威勢撕裂兩半一般。
陣前觀戰的段大虎不禁暗暗心驚,心道:「當日與馬超陣前酣戰,只怕他也未曾使出全力。看今日這番模樣,只怕自己也不能在這天地威勢之下全身而退。」
殊不知那日葭萌關之戰,只因雙方對彼此都心存忌憚,也害怕雙方不遺餘力的相拼會禍及自身,各自都留了後手,有所保留。
人到危急關頭,往往會激發出異於平時的力量與水平,在馬超手中霸道的天地威勢的擠壓之下,嚴顏只覺得自己的丹田氣海穴之內,一股熱氣緩緩而生,漸漸順著,足三陰,足三陽,順著督脈,直行大周天。
在馬超槍中的威勢擠壓之下,便好似數位內功深厚的高手,同時幫忙按摩嚴顏的穴道一般,漸漸的嚴顏只覺得自己已經氣行大周天,在這強大的天地威勢的擠壓下,平常內息企及不到的地方,此刻卻變得暢通無阻。
終於內息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四肢百骸盡皆暖洋洋的舒適不已,嚴顏數十年清修,終於在這一朝頓悟,借著馬超送給他的造化,終於神功大成。
嚴顏突的雙目精光大盛,渾身上下的氣息暴漲,手中的大鉞之上的王霸之氣更漲,或許是人定勝天的的道理,馬超銀槍之上的天地威勢被嚴顏這一柄大鉞的生出的王霸之氣盡數吞噬,隨著吞噬嚴顏手中的大鉞吞噬的氣息越來越多,嚴顏渾身上下的氣息也愈是暴漲。
嚴顏只覺得渾身上下,氣力充沛,漸漸生出膨脹之感,已經到了不不吐不快的地步,終於嚴顏一聲清嘯,渾身上下的氣息噴涌而出,以嚴顏為中心,竟生出層層氣浪,險些將馬超掀下馬來。
馬超心中一驚,此刻已經確信,嚴顏所倚仗確實是嚴顏手中拿著的那一柄青銅大鉞,心中也已經無心戀戰,向著嚴顏虛晃一槍,撥馬便走。
嚴顏手中的大鉞一揮,身後的兵馬見主將得勝,宛如洶湧的潮水一般,盡數掩殺了過去,馬超奔至陣前與段大虎使了個眼色。
段大虎手中的大刀一揮,撥馬便走,手下的兵士丟盔棄甲,盡數敗逃。
段大虎棄了營寨後撤十餘里,繼續安營紮寨。
嚴顏遠遠望見段大虎的軍營之中旌旗虛掩,卻害怕段大虎有詐,在營門之前左右徘徊,斥候前來稟報道:「老將軍,已經探明,段大虎的營內空無一人,請示老將軍。我軍是否應當占據段大虎的營帳。」
嚴顏搖搖頭道:「諸葛亮多智,只怕又是這諸葛亮的什麼詭計,萬萬大意不得。若是段大虎的左右兩路大軍殺至,我們豈不是被瓮中捉鱉了。」
「傳令全軍,收兵回營。」嚴顏心中想到,還是謹慎為上。
回到軍營只見劉循鐵青著臉,坐在營帳之中,俄而,嚴顏走了進來,見劉循面色鐵青,正要答話,卻只聽劉循怒道:「嚴老將軍私通段大虎,圖謀奪我西川,證據確鑿。來人啊,給我拖下去,斬嘍。」
門外衝進來幾位虎背熊腰的武士,拖起嚴顏便要將嚴顏拖至轅門斬首。
諸將一聽要斬嚴顏,紛紛問道:「老將軍拖著老邁之軀,上陣殺敵,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