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親兵阻攔,但是周瑜去勢甚疾,速度絲毫不減。{隨}{夢} щ{suimeng][lā}曹洪見狀,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拋下將台,登時兵士們沒了指揮,一陣大亂。
周瑜哪裡肯放曹洪離開,眼見曹洪一臉的驚慌之色,踩著眾人的頭頂,一聲清嘯,提了一口真氣竟直向著曹洪追了過去。
周瑜的輕身功夫實在了得,在亂軍之中,雙足輕輕一點,身子登時便竄出去數丈有餘,眼見湊近曹洪,氣慣雙臂,將手中的長矛擲向曹洪。
那長矛夾雜著周瑜的上乘內力,如流星趕月一般,朝著曹洪飛了過去。,兩軍陣前瞧得真切,早已經驚得目瞪口呆。
曹洪手下的將士千千萬萬,此刻卻使不得半分力氣去助曹洪。
山丘之上,司馬懿捋了捋頜下的鬍鬚,仍是無動於衷。
曹洪雖是慌亂,但是聽風辨器的功夫還在,只聽得背後風聲有異,身子微微一側,那長矛立時與自己擦身而過。
「喀拉」一聲長矛扎在自己身前的老樹上,那樹立時應矛而斷。
山丘之上,司馬懿早就看到這一幕,不禁暗道:「可惜。」
周瑜見功敗垂成豈能不氣,見那曹洪尚未跑遠,搶過一張弓,拈弓搭箭,那羽箭劃破長空,直奔曹洪而去。
二人此刻本已經相距數十丈的距離,曹洪早就望見周瑜拈弓搭箭,料想這一劍決計射不到此處,即使射到了這裡,力道準度肯定會變化很多,但是曹洪料錯了。
這一箭不光射到這了,反而精準的指向曹洪的喉嚨,曹洪心中決計想不到周瑜竟有如此功力,頭一縮,那羽箭射中了曹洪頭盔上的紅纓。
曹洪嚇得魂不附體,大喊一聲:「撤。」
周瑜在遠處看得真切,搖搖頭,無奈道:「天意如此啊。」便收了手中的弓,不再追趕。
主將下令撤退,登時借著敗勢,一發不可收拾,那曹洪手下的士卒唯恐跑得慢了,為這陣上多填一個亡魂。
主將逃竄,無不驚慌。周瑜大呼傳令,趁勢衝殺。
韓當,周泰,丁奉,徐盛,蔣欽等諸將立時催軍衝殺,曹洪軍心大亂,奔潰踐踏,死者不計其數,一路之上拋旗投槍潰不成軍。
「都督,咱們還要追嗎?」甘寧不禁問道。
周瑜看了看山丘上的司馬懿,道:「撤,敵軍尚未出全力,咱們不可大意。」心中卻知道,方才是司馬懿未曾出手,此人若是畜生,那絕無如此輕而易舉的大勝。
「司馬懿,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如此高深莫測。」周瑜不禁暗中尋思。
「打掃戰場,清點傷亡,後撤五里,就在此處安營紮寨。」周瑜吩咐道,說著,看了看遠處山丘之上屹立著的司馬懿,心中七上八下的。
周瑜後撤五里下寨,甘寧上前稟報道:「大都督,此戰我軍戰死六千人,受傷人數萬餘人......」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算不上勝利。」
尋思良久,周瑜問道:「將軍在彝陵城中的時候可曾派人送信與我,要我勿來此地?」
「是啊,將軍,敵軍將彝陵城圍的水泄不通,卻始終不打,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忽的想起末將做水賊時候敲詐勒索那些富商巨賈的事情來,所以以為司馬懿的目標是大都督,因此特派人馬突圍,轉告大都督,勿要來此,以身犯險。」
周瑜越想越覺得不對,道:「可是眼下我已經來到此地了,為何那司馬懿沒有露出對我痛下殺手的意思。今日陣前甚至還袖手旁觀,讓曹爽險些喪命,這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他與曹洪不和,想借大都督之手除掉曹洪?」甘寧不禁問道。
周瑜搖搖頭道:「只怕,沒這麼簡單,此人深不可測,不亞於段大虎諸葛亮之流,是個勁敵,咱們可要小心了。」
「大都督,那我這就不明白了,他們既然費盡心思的把您引到這裡來,又為什麼費盡心思的要保住您,甚是不惜與咱們消耗呢?」
周瑜看了看牆上的局勢圖,喃喃地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想了想對甘寧道:「歸根結底此間的事情還應該早點結束,我軍新勝,士氣正盛,趁此機會正好速戰速決前去邀戰......」
「是,大都督。」甘寧領命而去。
......
彝陵曹洪大營,曹洪罵罵咧咧的回了營寨,怒問:「司馬懿這廝去哪了?怎麼不見他的影子啊?」
「呦,誰在叫我啊?」司馬懿見到諸位將軍一個個滿臉血污,蓬頭垢面的,曹洪頭頂上還插著那支周瑜射中他的那隻羽箭。
「兩軍交戰,你在何處?」曹洪不禁怒道。
「大都督忘了?是我救了大都督啊。」
「我是說後來。後來你去哪了?周瑜沖向我的時候,你在哪?」曹洪怒問,言外之意,顯然是看到了司馬懿在山坡之上冷眼旁觀。
「司馬懿,你到底是什麼居心?快說,不然本將軍要以軍法處置你了?丞相那邊我自有話說。」曹洪怒道。
「軍法中可有副將軍法處置主將這一條該怎麼辦?」司馬懿笑問。
忽的身形移動,湊到曹洪面前,抓起曹洪的衣領,那曹洪碩大個漢子竟被司馬懿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雙腳離地數尺。
「我知道你怎麼想得,兵符雖然給了我,但是你卻還是兵士將領們心中的大將軍。打了勝仗,你便以主將之名搶我功勞,若是打輸了你便一腳將我踹到一旁做自己的替罪羊。但是我告訴你丞相之命,在這軍中,我是主將,你是副將,你想違背丞相的意思嗎?主將做事,自有道理,還要經你副將的手嗎?」
「你......」曹洪氣得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強行平息了自己的怒火,道:「好......好......」
司馬懿將曹洪放在地上,對諸將道:「從現在開始緊閉寨門,緊守不出,沒有我的將令不得應戰,為張遼將軍在合肥贏得時間。」
司馬懿心中盤算著日子,孫權的大軍應當已經到三江口了,說不定已經與張遼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