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防盜比例為60,小可愛請不要跳訂太多哦! 而在位於頂端的大廳內,一場兇險而血腥的搏殺,此刻正緩緩落下帷幕。
「我現在宣布!本次比賽的勝者為——「魔術師」西索!」
散亂的緋色髮絲被夕陽染成了令人迷醉的酒紅, 鮮艷的色調如同自香醇的美酒上竄起的烈焰, 細長的眉目下畫著淚滴和星星, 映襯著那似笑非笑的輕佻笑容。
屍體像最虔誠的信徒一般匍匐在他的腳下, 散落的撲克牌代替了裹屍布的職責,紅桃q、方片j、黑桃k、梅花a, 沾染上鮮血的邊刃竟然分外美麗。
只可惜,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能領略如此的綺麗。
歡呼聲, 歡笑聲,吵鬧聲, 他帶著神秘莫測的微笑, 就像用最狂放激盪的線條描畫出來的存在一樣, 遊走於四散的血液與聚焦的燈光之間。
他是西索。
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魔術師。
不過, 他的魔術,可不是那種在舞台上揮一揮帽子, 然後從裡面拽出一隻兔子的小把戲。
而是鮮血,是殺戮, 是死亡,是殘酷無情的生死博弈間, 令人眼花繚亂的視覺盛宴。
「嘩啦啦——」
西索站在蓮蓬頭下, 閉上眼睛微微抬頭, 溫熱的水流帶著裊裊白色的霧氣,順著光滑的肌膚緩緩流淌著,原本就熱氣蒸騰的浴室顯得更加氤氳一片。
勻稱的身材,緊實的腰線,那肆意張狂的妝容與髮膠褪去後,露出的是一張宛如畫般的英俊臉容,隨意的一瞥,便能撩撥得人心神不寧。
等身上沾染的血腥氣味差不多洗淨了,他才關了水龍頭,拿起一旁的浴巾圍在腰身上向門外走去,只是那短短的浴巾,根本遮不住那雙修長的腿。
他站在闊大的落地玻璃前,此時的天空陰晴不定,雲微微有些泛灰,印在他的眼中模糊不清,高樓下一串一串的車燈來來往往,彷如迷失方向的流星。
而玻璃上也難免印出了他的倒影,一雙深邃的深色眼眸,眼神略帶冰冷,水珠順著發梢緩緩滴落下來。
「真是無聊啊……」
他輕輕地嘆著,將一顆來之不易的果實摧毀,一時的滿足感固然馥郁,但之後又會感覺空虛。
在外界的傳聞中,西索是個讓人難以捉摸的人,沒有人能搞清楚他想做什麼,想去哪裡。
但他自己倒覺得自己很簡單,不過就是在尋找生活的樂趣罷了。只是在面前,有時候不太懂得適可而止。
「那兩顆青澀的小果實,什麼時候才能到這裡來呢?」
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在某些時候,連他自己都意外自己的耐心,那些引起他興趣的玩具和獵物,他享受著培育他們成長的過程,並同樣享受著用纖長冰冷的手指親手扼殺的快感。
毀滅,或者被毀滅,都是一種極致的美麗。
擦乾頭髮上的水氣,再換上一身衣服,西索乘坐著酒店的電梯下去,紙牌在他的指間旋轉交錯飛舞著,忽然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紅玫瑰。
「送給你。」
他揚起嘴角笑著,然後將那朵玫瑰送給了旁邊一個看得入神的小女孩,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今天的話,去哪裡吃飯好呢?」褪去了殺意與冰冷的西索,反而帶著一種閒適和愜意感,他從手裡的撲克里抽出一張。
「紅桃6,去那家好了。」
天空競技場在給這座城市帶來眾多的旅客的同時,也吸引了無數的商人與店家,在這座豪華酒店的四周,就散落著不少高檔餐廳。
只是那味道,對普通人來說尚屬可以,對嘗慣了珍饈的獵人來說,卻算不得什麼了。
就在西索準備從深巷的拐角走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那裡竟然藏著一扇門。
「這是……?」他微微蹙了蹙眉。
與這簡陋的石砌牆壁明顯不同,一扇深色的木門鑲嵌在上面。門上畫著的貓,就像是在回望著他一樣。
「「貓屋餐廳」?」他饒有興致地讀著招牌上的字,有誰會把餐廳開在這種地方呢?
而且這條路他每天都經過,怎麼昨天都沒有見過?今天就突然冒出來了。
「真是奇怪啊……」
嘴上這麼說著,西索卻很自然而然地將手伸向了那金色的門把手。
「叮鈴叮鈴——」
是來客鈴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光明讓身處於暗巷中的西索微微有些眩暈,像是從深埋的地底忽然被挖出來一樣,但他很快就擺脫了那種不適感,深巷中的腐朽氣息逐漸被美味的香氣充盈。
先是不可思議地一怔,然後咧起一個弧度,西索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最後無聲地笑了起來。
這是,多麼……多麼美妙的氣息啊!
他的嗅覺一向很靈敏,雖說偶爾會給他帶來一些麻煩,但也為他帶來了更多的便利,就像現在這樣。
強者,是有獨特的氣味的。
那些實力到達巔峰的強者,會散發出香甜可口的氣息,而尚在成長期的小果實,身上則帶著教人嚮往的酸澀,至於那些不值一提的庸人,身上則是令人厭惡的枯朽腐臭。
即使是天空競技場的兩百層以上的武鬥家,能擁有西索產生興趣的氣味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所以他才會想著去獵人考試找點樂子。
但是這間屋子裡的人,無一不散發出一種難以抗拒、令人迷戀的香氣,讓他忍不住興奮起來了。
體內的那隻野獸仿佛在蠢蠢欲動,不停地低吼著,發出短促的咬齧聲,連呼吸都發熱發燙了起來。
好想……
「歡迎光臨……請隨便找個地方坐!」淺栗色長髮的少女稍微有些遲疑地招呼道,剛剛進門的這個客人,身上有一種類似於媚藥的濃烈而芬芳的危險氣息。
「啊,好的~」那妖嬈的聲音,聽得幸平純的心頭一顫。
那雀躍的心情就像是小孩子到了他最喜歡的遊樂場一樣,西索半眯著眼睛,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又很快地聚攏。
多麼美好的地方……
弒殺的感覺……
連殺意都快控制不住了呢。
他肆無忌憚地釋放著殺氣,挑釁著那些正品嘗著料理的強者,直至對上角落裡的那個眼神,笑容一僵,半眯著的雙眼也漸漸睜開。
那個光頭……
真是令人泄氣呢。
渾身的殺氣陡然一斂,他忽然變得沉默而平和,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而那道警告的眼神也不再鎖定在他身上。
「呼……」像從深淵的邊上撤離,他輕舒一口氣。
西索是戰鬥狂,但他也是有理性的戰鬥狂,他分得清楚時機和場合。
決鬥的樂趣,就在於賭上性命去享受未知的結果,若是對手太弱,能毫不費力地預測結果,就顯得很乏味。
反之也是亦然,當對手過強時,那不過是白白送死罷了。
只是隨著他的日益強大,第二種可能性變得越來越小,幾乎都沒怎麼見過了。
但是那邊那個長得跟個滷蛋一樣的禿子,身上的氣息,竟然比獵人考試的時候遇見的那個糟老頭子還強。
尼特羅都是成名數十年的獵人協會的會長了,這個禿子是從哪冒出來的怪物?
「客人,請問需要點餐嗎?」
鬆了一口氣的幸平純向那邊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上前問道。
「點餐……」西索了無生趣地趴在桌子上,翻看著眼前的菜單,「你這有什麼好吃的?」
「我這裡的料理都很好吃哦!」少女以一種自信滿滿的樣子笑著說道。
「……」抬眼瞥了一眼,西索繼續沒精打采地說著,「那有什麼蘋果味的東西嗎?」
連同戰鬥欲一同被打斷的,是原本旺盛的食慾。
「蘋果味?「蘋果派」可以嗎?」
「嗯,隨便吧。」
「那請等一會!我馬上去為您做!」
望著逐漸遠去的背影,西索撇了撇嘴,隨手從牌堆中夾住一張牌抽了出來。
紅桃k,極其鮮艷的紅色,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真是可惡啊……」
明明有這麼多可口的成熟果實,卻不能去採摘,讓他有一種將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輕飄飄的讓人手足無措。
不過,這些人究竟聚在這裡做什麼呢?
就在他發著呆的時候,幸平純將烘焙好的料理端了上來。
「那麼,就請慢用了!」
這樣說完之後,她轉身去收拾了旁邊桌子上的碗碟,將它們帶到了後面的廚房裡。
這個客人身上的危險氣味,實在是讓人不敢在他身邊多待。
「真是不錯呢……」
花紋精緻的餐盤上,是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金黃的蘋果派,剛剛出爐的它散發著酸甜可口的黃油焦糖的香氣。
那絲縈繞的甘甜,完全不亞於那邊披著被單的金髮劍士身上的氣味,讓西索原本壓抑下去的食慾又重新被喚醒。
刀叉與盤子的邊緣扣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只是稍微碰觸到,烤得酥脆的外殼就窸窸窣窣地掉下來一堆碎屑,而那如綿紙般輕薄的油酥皮進到嘴中,更是有一種酥鬆分明的層次感。
那種滋味,讓西索回想起了曾在某次宴席上所品嘗到的,據說是來自於某位二星美食獵人的手藝。
但口中的蘋果派卻不允許他再多想些別的什麼,那熱熱流動的奶酪夾心從切口一涌而出,那滾燙的內餡一口咬下去,輕盈順滑地流入了他乾澀的喉嚨,讓西索難得地感受到了某種名為滿足的滋味。
「啊……」
淡淡的芝士香氣混著蘋果濃濃的酸甜味在口中蔓延著,與此同時,還夾雜著奶油的甜美的甘蜜,層疊的口感飽滿如交響樂的音符跌宕起伏著。
經過手工反覆擀制的餅皮,酸酸甜甜仿佛融化的岩漿般的餡料,以及夾雜在其中的綿軟的芝士,這道蘋果派就像要將他剛剛的遺憾全部補回來一樣,填滿著他的,那被點燃的慾火也被漸漸平息了下來。
原來蘋果做成料理,竟然是這麼好吃的東西。
西索不由得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更令他覺得匪夷所思的是,能做出如此美味料理的少女,身上竟然半點念的痕跡都沒有,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也不知道,這樣的味道跟成熟後的小傑比起來,哪一個更美味呢?」
想起獵人考試中遇見的那兩顆可愛青澀的小果實,他的心情就不由得雀躍起來,若不是伊爾迷的緣故,兩顆果實,他都不會放過。
現在,就讓他在這裡守株待兔吧,他的嘴角又升起一道詭異的微笑,惹得旁邊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樣在小果實們到來之前,也稍微有點有趣的東西了。」
走出店門的西索回望著那扇在月色下反射著光的木門,眼睛慵懶地彎成一條弧線,也不知道他是在說店裡的那群客人,還是在說貓屋的料理。
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總之,在那之後,天空競技場附近的餐廳里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紅髮的男子,而貓屋裡,則多了一位奇奇怪怪的常客。
「還給我……把……還給我……」
嘶啞的呼喊聲與紊亂的戧風聲混雜著,使他聽不清完整的一段話,只在隱隱約約間聽到了「名字」這兩個字。
把名字還給她,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淡金色短髮的少年在奔跑的間隙回頭望了一眼,瞳孔微微收縮,腳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
以漆黑髮絲構築身體的妖怪依然追在他的身後,那張只有一隻眼睛的面龐顯得無比的猙獰,一根根粗實的頭髮如同觸鬚般蠕動著,摩擦著,不斷向他逼近。
「食發鬼」。
夏目貴志曾在書上看到過,大概是叫做這個名字的妖怪,對於美貌有著極致的追求,所以會襲擊美麗的少女以奪取對方的青春。
自己不管怎麼看,都不在對方的襲擊範圍之內吧,他苦笑了一聲,難道是把自己當作女孩子了嗎?
就這樣上氣不接下氣地一路狂奔著,體力漸漸不支,腳步也變得緩慢下來,但身後的怪物卻仿佛不知疲倦地直衝過來,連半點放棄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吧,已經追了這麼久了啊……
身後的獰笑聲越來越近,夏目貴志的心中微苦,神社,如果這裡有神社就好了,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時候只要逃到神社裡去,妖怪多半就不會再追上來了。
就像是神明聽到了他的祈求一般,眼前忽然出現了絕對不會出現在此的事物——
一扇門。
確切地說,是一扇畫著貓咪圖案的黑色木門,安置在不遠處的樹洞上。
可是,在森林的深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出現這樣的一扇門,怎麼想都覺得詭異啊……
「啊!」
他的腳下突然被支出來的藤蔓絆了一下,身形頓時失去了控制,而身後的食發鬼抓住這個機會,冰冷的髮絲立刻卷上了他的腳踝。
夏目貴志猛地掙脫了桎梏,然後向前用力一撲,摔到了那扇門的裡面,撞擊在地板上的劇烈聲響甚至掩過了鈴鐺的聲音。
「得救了……唔,不對!」
他的心忽然一悸,像是失去了什麼一樣漏了幾拍。對於妖氣異常敏感的他,立刻感受到了如臨深淵的壓迫感。
在這間屋子裡,瀰漫著宛如實質可見的驚人妖氣,那是從地獄中爬升而起的黑炎與鏡中花水中月般的虛無。
雖然對於妖怪的等級劃分並不清楚,但夏目貴志能明顯地感覺到,坐在那邊的兩位一定是絕頂的大妖,霸主級別的存在,不是門外那一隻小小的食發鬼可以比擬的。
「這裡是妖怪的巢穴嗎……」
才出狼窩,又入虎穴,位於森林中的這扇門通往的竟是這樣的地方,夏目貴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但是那兩隻妖怪似乎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只是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陰陽師?」坐在角落裡的茨木童子向穿著羽織外套與黑色和服的少年問道。
「雖然身上的靈力很強,但好像並不知道如何運用。」奴良陸生笑了笑,「應該只是個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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